太監在門口阻攔,“王妃娘娘稍后,容奴才進去跟陛下稟告?!?/p>
不一會兒,太監擺出一臉笑窩出來,“適才攔了王妃娘娘的路還望娘娘見諒,陛下有請?!?/p>
陛下的寢殿就是不一樣!設計大氣,一走進去正對面是扇屏障,上面還掛著條長長的浴巾,沐浴完畢的施璃夏換好衣物從床邊走過來,單手撩開珠簾,頭發濕濕的搭在肩上,身上還有隱約有沐浴花香,模樣甚是魅惑。他從身邊走過,“有事到畫間說?!?/p>
跟進畫間,釋瑜看見內側墻壁上掛著的畫卷,卷上之人是溫羽璃,年輕時的娘親,美的不可逼視。
看出她眼里的驚訝和疑惑施璃夏緩緩拿起筆寫寫畫畫,“那是父皇所畫,掛在這里二十多年,每天都有人打理,防止落下塵埃。”他看向畫軸,神往一笑,“這畫畫的很美,父皇此生鐘情溫夫人,最終還是成全了肖將軍?!痹掍h一轉,“說吧,你來這里干什么?”
“就是問問陛下,地宮建在哪?機關又裝在哪?”
“你覺得呢?”
“臣妾覺得就在陛下寢殿之內,你才沐浴過浴池就干燥見底,也不見半點水汽,機關在浴池里!”
“說的不錯,就算你知道這些也沒什么用,地宮高手如云,除非整個夜門出動,不然想動這里一根毫毛都是不可能的?!?/p>
“你其實不是他們說的惡毒之人。”
“不惡毒怎么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你幫施璃嵩朕不反對,如果你敢幫凌步塵,朕定會在璃嵩出手前果斷了結你。”
“那你倒是猜猜我在幫誰?”
“哼!肖翎,朕佩服你!”
“是臣妾該佩服陛下,既然我什么都知道,你不得不放我回去。”她笑顏宛如明月,心中凄涼,終于完全把自己搭進黑洞?!拔腋阗€,不管是王爺還是凌將軍都不會有人來救我,這次是你打錯算盤?!?/p>
“你怎么就知道他們不會來?”
“很簡單的道理。”釋瑜高挽袖口露出上臂,“風頭血蓮的花汁粘到皮膚上就不會消退,散發出的香味常人聞不到,但會引來虎翅,暗衛再厲害的輕功也抵不過虎翅速度,而且一只雕就能解決的事情何須他二人親自出手呢?”
施璃夏不怒反笑,“既然如此,安排好壽宴之后你二人可以離開?!?/p>
落下最后一筆,“朕畫的還算是有幾分相似吧!”
細看,不正是自己的模樣嗎?“豈止是幾分,陛下神筆之作?!?/p>
“你和你娘親真像,朕不愿意毀了父皇的手筆,就一直留下溫夫人的肖像,見到你的時候怎么都覺得似曾相識,想必是因為這畫?!?/p>
門外傳來尖銳嗓音?!皡⒁娞??!?/p>
“哀家來看看陛下?!?/p>
“母后怎么來了?”
“原來王妃也在?!?/p>
“那臣妾就不打擾太后與陛下,臣妾告退?!?/p>
太后大晚上來找施璃夏是不是為了漣音的事?釋瑜坐在窗戶前面托腮愣神凝望,真不知道漣音到底經歷了什么?
“小姐,其實我是太后的女兒?!彼醽淼首幼卺岃γ妗?/p>
“我大概也猜的差不多,不過,你總不能活在過去,干嘛放著今天的美好而去回憶痛苦?”
酸澀的眼睛被空氣刮出淚水,釋瑜幫她擦干臉,“哭一下就好了,一直哭就顯得你太過嬌弱。”
破涕為笑,“我不知道爹是誰,從被小姨母撫養長大,我只知道有王爺是我的表兄,陛下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太后是我娘親,不過自始至終我沒叫過他哥哥,也沒叫過她娘。”
“你不是先帝的孩子?”
漣音搖頭,“聽溫夫人說,太后生下我后就不管不問,姨母心性善良,不忍看我吃苦,就求將軍收留我在府上,每日都去教我彈琴?!?/p>
“你恨太后嗎?”
“不恨,生兒不如養育恩,我一直將姨母視為親娘,王爺待我也很好,該有的關愛我一分不少,現在又有你,有時候覺得是上天待我太好了?!?/p>
“能這樣想就好,不過我要是你就會去做郡主,陛下對你的好很難得,而且位高權重吃喝不愁!”,“嘿嘿,逗你的啦!別瞪我嘛!”
“別打馬虎眼,你真打算幫王爺跟他對立?”
“放心,陛下就算下臺也不會有生命危險,我爹會保全大局的?!?/p>
能這樣就好,漣音不希望他受傷害。
“夏兒,你執意要封她郡主?”
“母后,我定下的事不會改,這些年她經歷太多,我不想她再吃苦?!?/p>
“包括你在內,所有人都怨我不知檢點,哀家不想解釋,只不過漣音不能入宮,哀家不想每天都看見她。”
“她是你親生女兒!”
“可她不是施家骨肉,不能亂了施家章法。”
“那母后生下她之時又何曾想過章法?”
太后一掌打去,施璃夏臉上頓時顯出紅印,“混賬東西!你也敢指責母后!”
“是孩兒錯,母后出氣便是。”
“你要封她是你的心意,哀家不阻攔你的旨意,讓她心里舒展一些也好,但哀家不準許她入族譜也不得入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