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東方楠素吃過藥后釋瑜伺候她睡下,而她自己卻久久不能眠,也許這次可以利用虎翅救自己出去。可如今已經這么多時日仍不見父親和施璃嵩派出虎翅前來,那他們的情況一定很困難。月色之下,一襲白衣閃過,好熟悉的背影,釋瑜眼珠一轉輕輕跳出窗外,那人正是花零諳。然而這一切都被隔壁的東方楠瑾盡收眼底,他抱臂盯著那二人,身后夜墨問道,“你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楠瑾皺著眉回道,“你在施璃嵩身邊這么多年,我知道你們都是有感情的,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你若是放不下那個漣音,覺得對不起施璃嵩,那我可以讓你回去。”
夜墨急著解釋,“我是放不下他們,可我知道我是東方國的人。”
“既然如此,還是靜觀其變吧。”楠瑾欣慰露出笑容,這么多年除了莫尉沒有人會像夜墨這樣推心置腹。
楊柳隨風輕擺,在墻上留下移動的影像,釋瑜看著眼前的花零諳焦急詢問,“花公子,施璃嵩怎么樣?”
花零諳笑道,“你不必擔心他,只是受了些小傷,有夜月在沒什么問題的。施璃夏也是如此,這一戰誰也沒有受益。”
“他們都好就好,漣音呢?”
“漣音姑娘的情況不是很好,一邊是璃嵩一邊是璃夏她很為難,誰也不想傷害,不得已卷進打斗中又顧忌著一直沒有出手傷人,所以不小心被打傷,現在仍在神藥山救治。”
釋瑜擔憂,愣了愣,問道,“本就是他們兄弟二人的戰爭,何必卷進無辜的漣音?是不是連我爹娘和翔兒都一起參與了?”
花零諳低下頭不知如何回答,釋瑜看他這樣感覺有什么不好事情,急著問他,“是不是翔兒出什么事了?”
“不是小將軍,而是溫夫人。”
“我娘?我娘怎么了?”釋瑜知道一直以來施璃嵩對溫羽璃很憎惡,她一把抓住花零諳的衣襟逼問,“是不是施璃嵩對我娘做了什么?”
花零諳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輕輕拉扯下她緊緊抓住自己的手,平靜的語氣像是在陳述一件事,“他們兄弟二人開戰,當夜在城北皇陵之時并未分出勝負,三日后璃嵩帶兵圍剿皇宮,璃夏幾番突圍未遂,交出玉璽,如今施國的君主乃是璃嵩。這一站雖說百姓傷亡極小,卻是溫夫人中毒至今未醒。”
什么叫中毒?什么是至今未醒?釋瑜心想終究辜負了肖翎的期許,心中對于這個時代的娘親也萬分不舍,可平白無故的,怎會中毒?她皺著眉緩緩張口,“是施璃嵩下的毒?”因為除了他,釋瑜實在想不通還有誰會對溫羽璃下毒手,可她這一刻真的不愿那人是施璃嵩。
“其實也不算是璃嵩的過錯,他是無心之失。溫夫人在璃嵩起兵之時盜走兵符欲意投奔東方國,璃嵩帶夜影追趕,本想發箭逼停溫夫人的馬匹,卻不曾想射中夫人腳踝,而那只箭不知如何被人淬上毒液。”花零諳頓了頓安慰道,“這真的不是璃嵩有意而為,你也知道,盜兵符是多大的罪過,更何況溫夫人還是要投奔敵國。”
“你閉嘴!你娘才是叛徒!”釋瑜瘋狂的喊叫起來,她清晰的記得那天在密室肖元溪對自己說的話,父親和母親為了施國肝腦涂地怎么會做出這種事,一把推開身前的花零諳跑到東方楠瑾的屋里問道,“你都聽見了?我問你,花零諳說的是不是真的,施璃嵩現在是施國的君主了?”
半天沒聽見動靜,釋瑜著急,“夜墨,你說啊,施璃嵩是不是真的做了皇帝?是不是真的害了我娘?”
東方楠瑾示意了夜墨一個眼神,夜墨表情凝重,沒有看釋瑜,只是盯著地面說,“花公子說的都是實情,他做了帝王,如今施國還如以前一般安穩,李婉依被封為后,肖元溪將軍一家被論為通敵奸細關押大牢等候發落。”
釋瑜頓時覺得腦子像炸開一樣,他的父親母親弟弟全被關在牢里,他愛的人一招得天下,卻封了別的女人為后,而她被東方楠瑾擄走近兩個月竟然沒得到施璃嵩的任何救援。那份所謂的愛呢?她肆意的淚水流淌,哈哈笑起來,“東方楠瑾,你這么厲害,應該知道我娘中的什么毒吧?就算是為了肖翎,為了培育你多年的肖將軍,你也該告訴我怎么救他們吧?”
花零諳站在門外不知如何解釋,是施璃嵩讓他來的,讓他把一切都如實告訴肖翎,這樣的結果也是他意料之中的。
東方楠瑾反倒不在意花零諳的存在,安慰著釋瑜說道,“你不必急,救你娘需要三步,我告訴你第一步,就是找到靈山血呼喝的果實。”
釋瑜點頭,血呼喝的果實她想得到是輕而易舉的,“那然后呢?”
“另外兩步告訴你也行,但你必須答應,救活你娘之后跟我去東方國,然后我再想辦法救出肖將軍和肖翔。”楠瑾這不叫趁火打劫,施璃嵩做的如此決絕,他開出的條件不過分,反倒有益于釋瑜。
如今施璃嵩剛剛坐上皇位,地位肯定不穩,肖元溪在朝中深入人心,短期之內還是安全的。釋瑜覺得楠瑾說的辦法行得通,于是干脆的答應了,轉身跟著花零諳離去。
他二人遠走之后,夜墨沉靜良久終于開口,“這樣對她是不是太殘忍了?”
楠瑾心痛的扯開嘴角笑道,“她不是翎兒,可也能讓我看見翎兒的影子,不管翎兒能不能回來,都要留著她。”
“倘若她知道溫夫人的毒是你所為,還會為你所用嗎?”夜墨擔憂。
“會的,等溫夫人醒來,她就別無退路了。”楠瑾撫著胸口默語,翎兒,別怪我,我不會害你娘的,我只想讓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