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朱雀街上,一清秀小姑娘斜挎竹籃悠閑的走著。胭脂攤上的大娘親切的問道:“小蘅一大清早就出來買菜啊?”
“不是,上山采藥去了!”那丫頭溫文爾雅的答道。
沒走幾步,賣炭的大叔路過,笑道:“小蘅那么勤快啊,還買菜?”“不,采藥回來!”又笑道。
隨后,雜貨店的伙計也打招呼:“小蘅早啊!你那菜真水靈~!”“大哥,這是藥!”笑的十分僵硬。
然后,凡是認識她的人都在寒暄的同時不忘了夸一下她籃子里的——“菜”。
某人一臉黑線,終于忍無可忍,舉著籃子在大街上抓狂道:“誰再說我提的是菜我踹死他!!!!”
一個冷峻的聲音在她背后響起:“緗蘅,菜都掉地上了!”
某人倍受打擊,崩潰加憤怒的轉身,小宇宙在燃燒,一個華麗的回旋踢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定格。與眼前的男子大眼瞪小眼,“師父==!”
整條街冷掉了。
段緗蘅今天一大清早的算是圓滿了。
半分醫廬,龍言一邊給病人望聞問切一邊開藥方,整個過程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可是邊上的段緗蘅鼓著腮幫子怒視著那個泰然自若的人,手里的搗藥杵發泄著她的不滿,像重錘似的讓醫廬里的病人們頭冒冷汗。
一位病人拿了龍言開的藥方,看了許久,說:“龍大夫,什么時候我的藥方子里面多了茯苓這味藥啊?”
“茯苓只是寧神用,本來無需的,”龍言斜眼看了看那邊搗藥像捶心口似的藥杵,添了句,“有備無患。”
那病人似乎懂得龍言所言之意,拿了藥方道了謝迅速取藥離開,而之后的病人們取藥的動作都出奇的快,等所有病人都走光了,管藥柜的小多子喊了聲:“師父,茯苓用光了!”
龍言默默的點點頭,走向一臉憤憤不平的搗藥丫頭面前,蹲下。“緗蘅,今天中午吃菜羹嗎?”
大眼睛漸漸瞇成一小逢,這就是段緗蘅生起氣來的表現——聚光。狠狠的問:“師父,這里不是廚房,你、看、我、像、做、飯、的、樣、子、嗎?”
龍言站起身,緩緩言道:“那你還是去廚房弄吧,我怕我看到了中午會沒胃口……”看了一眼藥罐里的“菜”,嘆了一口氣,“唉,可憐的蕨菜!”
“蕨菜?!”重錘般的聲音停止了。
“不然你以為是什么?”龍言道。
“什么蕨菜,這是龍頭草!師兄說藥柜的龍頭草用光了。”理直氣壯,義憤填膺。
“那是龍膽草!”那邊整理藥柜的小多子聽不下去了,心想龍頭草和龍膽草差很多好不好!……龍頭草是啥?!
龍頭草!?龍膽草?!段緗蘅腦子亂套了。
“可是,今天大街上,你不能當所有人的面說我提的是菜啊!龍頭草也是藥嘛!我已經同無數人說那是藥!師父你太損我面子了啊啊啊啊~~~!”繼續抓狂。
“沒辦法,所有人都知道你提的是菜,不是藥!麻煩以后多讀讀醫書!”龍言說罷轉身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