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能維持你的美貌多久?”“你能保證龍言不會因為你色衰而厭惡你?”“你冒充他的心上人,你還妄想得到什么?”
清荷夜半睡的迷迷糊糊,耳邊響起之前那個渾厚的男聲,想睜開眼睛卻又無法睜開,“你、你是誰?”“哼,我是誰?自然是幫你的人。你若順從于我,我必然成全你對龍言的心意。”
“你到底是誰?我憑什么聽從你?”“日后,你自然會知道我是誰。”清荷猛的睜開眼睛,大汗淋漓的坐起身來,驚恐的看著空蕩的房間。
“色衰?!真是危言聳聽,我又并非凡人,怎會有年老色衰一說?”清荷自顧自話的下了床,走到桌前倒杯茶,正要飲時,忽的看到鏡中的自己,手中的茶杯嚇得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清荷沖向鏡臺,吃驚的看著鏡中的人,皮膚不似以往滑嫩,反而萎黃似枯葉,清荷的手顫抖著摸上自己的臉,那蒼白枯槁的手像死人一般,鏡中的人不復美貌,此刻卻形同鬼魅。
“啊!”清荷驚得將妝臺上飾物香盒一并掃地,連退幾步。
翌日,龍言正為病人把脈,看到排在后面的人們都指指點點,翹首盼望之勢,也順著眾人眼光看去,只見妝容極其艷麗的清荷在藥柜邊抓藥,而抓藥的人卻看得目瞪口呆,絲毫沒有反應。
龍言微微皺眉,轉過頭來。小多子為免人多造成擁擠,以最快的速度抓好藥便催促病人道:“讓讓啊讓讓,后面還有人要抓藥呢。”
抓好藥的人也以各種理由賴著不走,目光依然逗留在清荷身上。小多子頭疼的看著清荷,搞不懂大清早的怎么整這么一出。
段緗蘅將搗好的藥粉拿到藥柜邊,看見清荷打了個呵欠,問道:“昨晚沒睡好?”清荷面色不安,應道:“是,做了好些噩夢。”
段緗蘅湊近了仔細端看清荷的雙眼,清荷微微側面,“就算你涂了再多脂粉,也掩不住眼下的青圈,你是睡的有多不好?”
“啊?真的?”清荷驚呼,難道真像昨晚那男人所說,不似凡人也會年老色衰?段緗蘅將藥罐里的珍珠粉遞給她,說:“用這個,幾日便能消除眼青。”
清荷接過藥罐,僵硬的面容努力扯出一絲笑容。“緗蘅,去藥室拿些無花果來。”“哦。”段緗蘅應道轉身便去,臨走時還嘟囔:“怎么神仙也會做噩夢啊?”
清荷拿著那罐珍珠粉,回想起夜晚神秘男子危言聳聽的話,心里暗自嘲笑,神仙?我若真是神仙就好了,可偏偏是個妖。
小多子抽得空跑來與緗蘅一同篩藥,小聲問道:“清荷今日怎么怪怪的?把臉涂一個如此張揚的妝容又裝的如此深沉,低調給誰看吶?”
緗蘅白了他一眼,一聽就知道這廝根本不了解女人,“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嘛,這都不懂?”
“啥?‘女為悅己者容’,我看她脂粉涂抹如此之厚,只怕是‘為悅己者窮’哦。”小多子癟癟嘴,真擔心她的花粉不夠用。
“真是不解風情。”段緗蘅嘟囔著,換做是自己,也許,為了那個人,也會這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