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身著一襲白禮服,在一群商賈名流中穿梭個不停,衛紅站在她的面前她都沒有注意到,此刻在她的心里、眼里只有孟一銘!
“找什么呢?顧小姐?”衛紅端著紅酒杯,穿著一身艷麗的紅色禮服,脖子上的珠寶項鏈大到像一條圍脖一樣,可從珠寶上發出的亮光是多么名貴的圍脖都沒法比的。這么引人注意的她站在顧月面前,顧月硬是把她給忽略了,仍然處在東張西望的狀態里,直到她的聲音傳到了顧月的耳里,她才猛一抬頭對上衛紅溫柔的臉。
“衛紅阿姨,您怎么在這?”顧月詫異的問。
“我站在這半天了,是你沒看見我!”衛紅做出一副很受傷的表情看著顧月,她的樣子美麗而優雅,一點不像四十幾歲的婦女,臉上緊致的皮膚沒有絲毫的歲月痕跡。
“呵呵,您來的正好,您肯定知道孟一銘在那里吧?”顧月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十分著急的問著衛紅,她的直率看在衛紅久經商場的眼里,真真十分可愛。
“你這么久沒見阿姨了,就沒有別的話跟我說?”衛紅知道她著急,卻故意逗她。
“話以后再說嘛!您快告訴我他在那里?”顧月著急的放下手里提著的裙擺,上前拽著衛紅的胳膊,一邊說一邊搖晃著衛紅的胳膊,她沒有一點大小姐的樣子也就算了,被她這么一晃,衛紅酒杯里的紅酒都差點被她晃出來,衛紅立馬討饒似得說:“你快別晃了,我告訴你!我告訴你!”
衛紅在心里想著,我的形象差點毀在她的手里,我可是派對主角!
“在那?”顧月聽話的停下手里的動作,雙手把長裙往上一拉,做好了隨時沖的準備。衛紅看著她的樣子,既好笑又天真心里莫名的喜歡不已。她的臉上泛起了真心的笑容,用手指戳了戳顧月的臉說:“在樓上的大廳里,陪他的同學呢,快去吧!”
顧月在衛紅的話剛一落地,就往樓上沖去,可跑了兩步后,她突然又停了下來,回過頭表情很嚴肅很嚴肅的問衛紅:“他陪的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衛紅憋著笑回答說:“男女都有!”
這次顧月沒在回頭,雙手把裙擺提到了膝蓋上面,一陣風似得沖到了樓上。她不顧形象的樣子跟大廳里的人群格格不入,別的不說,就說那身優雅的禮服,被她這樣對待真是可惜了。
樓上的大廳里,燈光比樓下的要暗一些,依然是滿屋的被名牌、珠寶包裹的人群,可不同的是樓上都是年輕的俊男靚女。
在顧月沒上來之前,他們聚在一起輕聲的談論著各種時髦的話題,孟一銘坐在沙發上,被人群圍在中間,對面坐著杜金尚、于迪和其他的幾個男生,都是孟一銘的好友,可他的兩旁全坐著女生,那些女孩一個比一個好看,妖媚的、可愛的、清純的絲毫不比電視上的女明星遜色,再加上她們都出自名門,舉止優雅不說還談吐非凡,從孟一銘一直微笑著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們聊的很愉快。
可顧月的身影一出現,他的微笑就不見了。
淡定從容的女孩沒也跟見了老巫婆似得,臉色慘淡的自覺站了起來,悄悄的退到了陽臺邊上,其中有一個女孩,見著顧月時的臉色特別不好看,就像看到殺父仇人的樣子,她就是上次被顧月砸了一臉蛋糕的可愛女孩——微微。
顧月很不習慣穿曳地長裙,她總是會不小心踩到裙擺,可是提了一晚上裙擺的她,在見到孟一銘那一刻,毅然決然的手一松把裙擺放了下來。然后,她就在一群人的注視中,怪異的一步步朝孟一銘走了過來,很明顯她每走一步都很艱難,不摔倒已經是極限了,別想好看了。
那么漂亮的禮服,被她穿了真實浪費了,在場的女孩無一不在替那件華麗的禮服叫屈。孟一銘的臉色就跟顧月走路的姿勢一樣難看,偏偏杜金尚好不怕死的開他玩笑:“你們兩個現在好像在結婚現場一樣,新娘正一步步朝新郎走來!”
杜金尚的臉上笑的跟花一樣,貌似沒在意孟一銘的舉動,可從對面帶著一股勁風砸過來的酒杯還是被他輕松的閃過了,真是‘熟能生巧’啊!
孟一銘見第二次沒擊中,又抓起一個空酒杯準備砸過去,杜金尚立刻舉手投降說:“我錯了,我錯了行吧!”
孟一銘恨恨的把酒杯放下,要是沒那么多人在,他肯定會讓他好看。
顧月慢慢挪,慢慢挪,總算挪到了孟一銘的身旁,她往沙發上一坐,長出了一口大氣,跟打仗歸來一般。
孟一銘沒有主動跟她講話的欲望,就算是禮貌性的問候也沒有,其他人也都沉默著。說實話,那一刻的顧月很尷尬,她也不知道什么叫冷落、什么叫孤立,不過很多時候她都很寂寞,她不知道大家為什么不理她,或者是把她當女王一樣看待,只等著她說話。可她不能表現出自己內心的窘迫,她顯得十分坦然的坐在那,擺出一副女王的姿態,從服務生的手里接過紅酒杯,優雅的品嘗了一口,旁若無人的樣子讓人感覺到了真材實料的傲慢!
孟一銘看著顧月自顧自的喝起酒,大家都注意著她,氣氛變得十分緊張,為了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他給服務員使了一個眼色。
大廳的燈光突然變得五光十色起來,一整套的音響設備被服務員打開了,音樂聲飄了出來,大家好像到了KTV里,氣氛變得柔和起來。
顧月在暗暗的燈光里,卸下了偽裝的強硬,一個人落寞的喝著酒。她不知道為什么一來到這里就開始尋找孟一銘的身影,這好像是長久以來的習慣。從小時候開始,他一來孟家大人們就叫她跟孟一銘玩耍,小時候的孟一銘不會像現在這樣不理她,相反他會很熱情的邀請她玩耍,會給她拿好吃的、會帶她去放風箏,看著她時臉上會掛著甜甜的笑。就是那些笑容,像陽光一樣燦爛的笑容,在后來顧月的回憶里生了根、開了花、結了果,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的存在著,讓她長久一來一如既往的喜歡著孟一銘。可是,笑容的主人卻變了。
顧月不理解孟一銘的變化,她不會理解在一個少年的心中,可怕的自尊心驅使他在所有人面前拒絕她,他不想被人說他看中顧家的財力因而巴結、奉承顧月,長久以來的拒絕也成了孟一銘的一種習慣,他開始變得不知道怎么跟顧月相處,他不想傷害她,卻更不想被人說閑話,他習慣了做那個人人稱贊的孟一銘,那個讓大家引以為豪的孟一銘!
音樂舒緩的響著,大家都在音樂聲里低聲細語的談論著,除了顧月跟孟一銘。
顧月一杯紅酒下肚,又接過一杯喝著,她想說點什么,卻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知道無論她說什么孟一銘都不會喜歡聽的。他就坐在一旁,可臉上冷的跟冰山一樣,本來顧月是見慣了他那副模樣,可她此刻真的不想看到他這副表情!不想看到!
酒勁上頭的顧月,東倒西歪的站了起來,她伸著手臂,手指指著孟一銘的鼻子,由于他們坐的很近,她的手指都快碰到孟一銘挺拔的鼻尖了。顧月的舉動又成功的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她可顧不了這么多,她搖了搖頭想清醒清醒,眨了眨眼后雙眼看著孟一銘大聲的喊著:“你!不要老是一張臭臉擺在那!難看死了!一點都沒有小時候好看……”
“來幾個人把顧小姐扶到客房去休息,她喝醉了”,孟一銘沒有搭理顧月,轉過頭對服務員說道。
“我不要休息,我們把話說清楚!你為什么要這樣、這樣對我?小時候你不是說過要、要娶我,當、當你的老婆嗎?我們還、還舉行了婚禮!你想耍賴是不是?”顧月迷瞪著眼繼續指著孟一銘的鼻子口齒不清的說著。
周圍的人群傳出了陣陣笑聲,其中數杜金尚的笑聲最大,孟一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壓抑著脾氣對顧月“你喝醉了,進去休息會吧!”
“我沒醉,我很清醒,我們今天必須把話說清……”她歪歪斜斜的站都站不穩,嘴里卻一直強調著要把話說清楚,更多的人圍了過來看熱鬧,孟一銘的臉色更難看了。
幾個女服務員過來,想扶著顧月去休息,可她吵吵鬧鬧的說:“我不走,我就要在這里說,把話說清楚,我哪里都不去……”,幾個服務員很無奈的看著孟一銘。
孟一銘冷著一張臉開口對顧月說:“好吧!你就在這說!我走!”他可不想留在著被人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