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見過大王。”
送走了長樂公主,我們便回了王宮。夫差與我一道走,我便跟著夫差,直接去了明德宮。微微福了福身子,夫差便擺了擺手,讓我坐到一旁。
“夷光,你是不是以為,寡人想耍賴?”
“大王……”
他這樣一問,我有些膽怯,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夫差,他說的是事實,我也沒辦法反駁。甚至于那個時候,不是以為,而是覺得就是。他的種種表現,都不像是說話算數的樣子。
“夷光呀,其實我……哎,無憂生下來的時候,出了很多的事。等到她長大,我啟蒙她學琴,但并沒有教她多少。吳越征戰,令我心力交瘁,為我的父王報仇雪恨,我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不過,從準備打仗的那一刻起,我便不在碰琴了。或許呀,這謊話說多了,自己都覺得是真的了,要不是無憂提起我竟忘了自己會彈。多年不彈,我的琴技生疏了,人也好了。夷光,我并不是要反悔,而是想在今日給她一個完美的結局。你與我算是想到一塊去了,你說,這是不是心有靈犀?”
“大王……”
我走到了夫差的身邊,想安慰他,可是,卻不知道從何說出口,只能是任由著夫差拉著我的手在那里絮絮不止的說著。夫差也有感性的一面,心有靈犀么?他確實是一位好父親。報仇雪恨么?當年吳越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對于夫差來說,能讓他影響這么大?
“夷光,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你是越國人,對于我,對于我們……哎,今日怎么沒喝就醉了?周運!周運!快點扶寡人去休息,不能說了……不能說了……”
我想上前扶著夫差,可是卻被夫差揮手擋住了。周運扶著夫差去西偏殿,看著他的背影,似乎感覺到他真的老了。那么多的重擔壓在他的身上,似乎太過沉重。是呀,她今日說了好多,是突然老了的緣故么?他說的是呀,還沒喝怎么就醉了?那吳越兩國之間的事情似乎不是三言兩語所能說清楚的,明日就得去藏書樓查看清楚。身為越國人,似乎會有偏激,那我就看你們這里是怎么說的。
“那臣妾告退了。”
我福了福身子,莫汐煙便扶著我離開了。這個時候或許任何人都不應該打擾夫差,他應該靜靜,給他自己足夠的時間,去感受一份責任的推移。吳越之間的事情,不僅僅要從書上,也要從宮中這些老人身上打探,或許真的有什么隱情。或許……錯在越國……不!不可能的!我糾結著自己的內心,無奈的搖晃著頭,不能想,不能瞎想。
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回了寧輝堂,我也該歇著了,再過幾日,長樂公主恐怕就要出了邊界,那個時候也就沒有吳國的人能照顧她了。到了那邊,指不定什么樣。或許,和我們來吳國之前的心情是一樣的,忐忑不安,可是也得隨遇而安。長樂公主,朋友一場,但愿你能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