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我門口來來往往的人開始多了起來。太.監,宮女,甚至有的時候還有護衛。寧輝堂從這蘇州的王宮布局上看,已經是偏僻的了,這些人是閑著無聊么?走這么遠的路是為了什么?不去想這些無聊的事情,夫差也吩咐過,根本不用出去,即使是有人來找我,我也要派人通知他再出去。他考慮的也算是周全,為了這個孩子么?這樣的理由多多少少的有些好笑。
而這幾天,我不敢去欒紅宮,不敢去見鄭旦。齊國國君重病的事情,已經知道了結果,可是我動搖了,不想去說,不想去做。然而,我的閉門不出,卻也躲不過鄭旦,最終還是登門到訪了。
“你來了,莫汐煙快點看茶。坐吧,哎呦,真是越來越標志啦,快點與我說說最近都用了什么花卉保養?”
見到鄭旦過來了,只能是岔開了話題,放下了手中的針線,讓鄭旦坐在我的對面。可是,鄭旦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面無表情。一時間,我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擺了擺手,讓宮女都下去,屋里便只剩下了我們二人。
“夷光,憑你的實力,我不信你這么多天還是不知道夫差的意圖。你是不想說么?施夷光,你不應該是糊涂的人!”
“糊涂?有話好好說,我們不應該吵架!”
有些不知所措,連忙起身,離鄭旦遠一點。背對著她,面相了木窗之外。這個季節,菊花已經開了,我的院子中,只有零零散散的幾朵,其他的大多已經凋零了,不由得有些慘淡。莫汐煙等人已經退到了廂房,他們似乎習慣了,給我們二人留出空間。
“是呀,我們不應該吵架,你是怎么了?你忘記……忘記了么?范蠡那么愛你,對你……對你那么好,大王信任我們,讓我們遠道而來,你現在是怎么了呀?夷光,你想想清楚,不要被這里所迷惑,人心險惡你知不知道?夷光,你是聰明人,不應該被他們弄得搞不清楚!”
鄭旦拽著我,讓我面對著她。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眼神之中都泛著淚花,她的樣子,讓我有些無地自容。我知道,鄭旦喜歡范蠡,我是看的出的,今日她能夠說出這番話已經是不容易得了。想了想還是別過了臉。范蠡如今在做什么?與長樂公主一起出雙入對么?我與鄭旦二人不都是只有看的份么?
“夷光,我有孕的時候,是我不記得本分,不應該與你生氣。你當初也是圈過我的,不要被這些事情擾亂了你的思緒好么?”
還沒等我說話。鄭旦已經拉著我到了木桌的旁邊。我宮殿里的東西她都是知曉的,拿出了筆墨,便讓我寫字。是呀,范蠡認得我的字跡,即便是鄭旦曾經模仿過。讓我來寫,一是因為我知道,二是因為可以讓他們安心。我猶豫了一下,但想到了鄭旦的勸說,她又在這,我還是寫了。而她已經走到我的梳妝臺旁邊拿出了那枚哨子,徐徐吹響。
很快,我這邊也停筆了,幾個字而已,很容易的。鄭旦滿意的看著,便將紙條放在了鴿子的身上,紙條便帶走了。
鄭旦的目的達到了,終于可以和我心平氣和的喝茶聊天了。可我縱使對答如流,心中想的還是紙條上的幾個字——
按兵不動,施以援手,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