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這樣做,又能如何呢?
莫汐煙過來傳話勾踐在門外,可是我不想見他,只能讓莫汐煙一口回絕他。我將自己裹在被里,不去看其他人。這樣也算是安逸,可是這個孩子,我卻不知道該不該留,內心有些掙扎,這樣一晃,一個月也就過去了,可是這一個月我怎么挺過來的我都不知道。
宮里的吃食越發的差,縱使有這個孩子在身上,可是后宮的事情勾踐是不聞不問的。當初夫差該管管,現在勾踐根本不管,我的日子也就難過了。宮里的宮女除了莫汐煙不走,其他人都被調走了,孤零零的兩個人。時而東戰來看看我,可是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相對無言。或許,他現在也知道我現在的猶豫。
無憂的孩子惠昕,我現在也沒辦法照顧。聽莫汐煙說起過,范蠡曾在我的宮外徘徊。可是我現在閉門謝客,他不來,我也懶得招待。怎么說勾踐我都拒絕去見了,又何況是其他人呢?我的宮中,沒有人打擾,安靜的異常。好在現在天氣暖和,我可以在外面曬曬太陽賞賞花。
“是夷光么?”
今日門打開了,外面卻突然來了一個人。這個唇紅齒白,仿若朱砂。兩條柳葉彎眉中間有一點朱砂,一身淡藍色映地百合長裙,如搖曳垂柳,婀娜多姿。我楞楞的看著她,這人我并不認識。再者,我現在一條大紅色的長裙,和她相比真的略顯憔悴。
從回到越國以后,我就越發的喜愛紅色的裙子,就如同當初的鄭旦一樣。現在這個女子一來,我似乎有點懷念,那仿佛就是當初的我。我看了看莫汐煙,示意莫汐煙請她進來,看著她,也沒有惡意。
“或許你不認識我,我叫毛嬙,現在在宮里被封為嬅夫人。”
她這樣一介紹,我不由得一驚。毛嬙這個人雖然沒見過,可是很早以前就聽聞過毛嬙的貌美如花,如今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我當初也曾問過范蠡為什么不請聞名已久的毛嬙一起去吳國,得到的答案是毛嬙居無定所,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在哪。背井離鄉的,她若是不愿意,誰也找不到她。只是不知道這樣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怎么會來到越宮?
“汐煙,上茶。我這里也沒什么好茶,還請娘娘不要見怪。”
我起身微微福了福身子,她卻將我拉了,坐在了她的對面。我的一愣,手很快的抽了回來。毛嬙雖然比我年齡大,比我位分高,可是我入宮多年,深深地記住了人心隔肚皮,我不想去與其他人再過多的接觸。縱使……縱使是這個毛嬙讓我覺得親切和似曾相識……
“夷光,你不要多想,我不會害你的。我來,只是想告訴你,大王過兩日就要出征,大概半個多月的時間。王后已經決定要對你動手了,找到機會你趕緊離開這里吧。大王回來,我幫你去說。”
毛嬙說的有些著急。我不由得回頭看了看,她的宮女不知道在何時已經把門關上了,現在這話只有我們兩個知道,但是總覺得有些不對。她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為什么要信她?縱使我知道,雅魚一定會找機會害我,可是誰又能知道毛嬙以后會不會落井下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