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今日是回不去了,提著行李給劉童打了個電話,然后直接奔劉童的住處而去。
劉童怪怪的望著我:“這是怎么了?好像要打道回府?”
“快過年了,難道你不想回家?”我無精打采的回答。
“我現(xiàn)在還真不想回去,至于今年還回不回家還說不定。”劉童漫不經(jīng)心的道。
“是因為那個琳達的女人,還是你動了歪腦筋要榨取人家的銀子?”我了解劉童的個性。
“此言差矣,我是日久生情,我是感覺琳達那女人對我不錯,她也辦了離婚手續(xù)。不過我這人有點冷血,這點我們正好相反。不說這些了,沒勁。你就在我這住著吧,愛什么時候回家都成,我去琳達家住了。”說著劉童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我明天就回去。”望著劉童的背影我訕訕的道。盡管我不贊成劉童的生活方式,但毫無疑問他活的比我滋潤,而我只能心灰的逃離這個城市,一個感情脆弱的男人似乎永遠只會受傷。
第二日上午,我便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幾個小時后,已是回到了熟悉又咋覺陌生的縣城。
家,雖熟悉卻并不快樂,過年來臨前的二十多天里,將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家里,不想出門。上網(wǎng)成了唯一消遣。不知道為什么一個省城的女孩總要加我為好友。她的網(wǎng)名叫‘雪中回眸’,把‘雪中回眸’加為好友后,對方竟然很熟的問道:“你不在省城了?”
“不在了,你誰啊?”心中有那么一剎那以為她應該是尚紅吧。
“虛擬網(wǎng)絡,知道我是誰干嘛?我們是同齡人。”對方飛快的碼出一行字。
一個陌生女孩,懶得理你了,哥現(xiàn)在心情可一點都不陽光。還是安靜的聽歌吧,‘在這個陪著楓葉飄零的晚秋,才知道你不是我一生的所有、、、、、、、’聽著這樣的旋律,竟然要掉眼淚。熟悉的家庭環(huán)境,蘇娟毫不設防的從心底最軟的地方跳出來了。她過的可好?
新年在無聲無息中來臨與渡過,感覺不到心里的歡喜。母親偶爾會在我耳邊嘮叨幾句:“你這個傻孩子,怎么和蘇娟說離就離了啊?多漂亮的女人啊,你也不跟父母說一聲就辦了手續(xù)?哎,真是個傻小子啊。”
聽母親嘮叨的多了,已不再心煩意亂,就當作一陣惱人的風吹過吧。心里已是開始有了再次去省會的念頭,只為讓心能夠?qū)庫o。可到了省會,我會真的把尚紅忘得干干凈凈嗎?
傍晚時分,天空已是沸沸揚揚的下起了雪。我倒是獨愛這樣的天氣,吃過晚飯,一個人出門無所事事的走在街道上,任清涼的雪花飄在頭上、竄進脖頸。
只是走到縣城那家最豪華的沃特福商場門前時,我的身子頓然僵住了,不足十米的距離,一對男女進了我的視線,女人那熟悉美麗的面容不正是蘇娟嗎?穿著一件皮風衣,比過去富貴多了,太過關(guān)注蘇娟了,她身邊的男人五官輪廓以至于都不曾掃描。似乎蘇娟感受到關(guān)注,那熟悉的眸光描了過來,我飛快的斂回木瓜個,迅速的轉(zhuǎn)身,在腳步邁出的那一瞬,聽到那熟悉的呼喚聲‘小偉、小偉。’
我心漏跳一拍,腳步一滯,接著充耳不聞的急步走開,我不知道這樣的見面問候意義何在?
蘇娟,不是我不愛你,是我沒有能力愛你?做最熟悉的陌生人感覺挺好的,好的讓傷痛都麻木了。
再次來到省會,已是二月末的天氣,春寒料峭,隨便在一家酒店找了一份服侍生的工作,算是輕車熟路吧。不知道是對省會環(huán)境的不熟悉,還是天意,這家恩賜酒店的地理位置竟然與尚紅的醫(yī)院橫隔著一條街,步行恰是一段不遠的距離。
當每天的工作機械化后,寂寞又爬上了心崖。想著有一天自己會不會再次碰到尚紅,她的心里還只是裝著她的前夫嗎?下了早班,和同事肖猴堂而皇之的在酒店要了一瓶白酒喝著,看著服務員為我倆端上要的菜肴,心情倍爽,這種被人服侍的感覺真舒服,只是自己每天都是在為別人做著這樣的工作啊,不知不覺,酒足飯飽了,肖猴那瘦瘦的腰桿一挺:“我去找我女朋友了,她現(xiàn)在該下班了吧。”猴子的女朋友在一家時裝店工作。
一直有個心結(jié),想再次看看尚紅,哪怕只看一眼。今日酒一下肚,倒是有了一種想見的沖動。
腳步輕移,向著醫(yī)院,今天星期二,該是尚紅值夜班的日子。風吹在臉上依然有些涼,走著走著,似乎冷意漸去。五分鐘后已是來到了醫(yī)院門口,是否要進去呢?即使見到了又能怎樣?
正徘徊間,一個女人的聲音驚訝的叫道:“江小偉。”我循聲扭過頭去,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