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走了進來,兩個穿白大褂的女人。
“我們和蘇云是一個科的,你別這樣守著了,先回去休息吧,通知蘇云家里人吧。”其中一個女人對我道。
“不,她會醒過來的,她肯定會醒過來的。”兩個女人欲要拉起坐在地上的我。
其中一位女醫生竟流下了眼淚:“那好,我們今晚替你看著,你先回去吧,來,走吧。”
兩個女人連拉帶拽的將我拉出了太平間。
我該走向何處?麻木的走著,我的眼淚不停的流。
不知何時,已是到了家門口。打開fang門,一切依舊,空蕩蕩的感覺,想著這樣的房間再也沒有了蘇云的影子,我終是悲切的失聲痛哭,我的心已是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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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后,翻出了蘇云的手機,找到蘇云妹妹的電話,在電話接通的一剎那,我卻是沉默了。
“喂,姐,你怎么了?說話啊?”一個年輕的甜美的女音。
“你姐出事了,你們過來吧。”我終是沙啞麻木的告知。
蘇云的妹妹蘇靜和妹夫當夜十萬火急的來了,蘇靜有一張和蘇云相似的臉龐,只是看上去溫婉一些。
這樣相似的臉龐讓我的心更是痛到沒有感覺。
在蘇云火化的那天,蘇父、蘇母也過來了。乍一見我,蘇母揚起手掌,兩記耳光,有一絲血從我的嘴角溢出。
“都是被你這種人給害的。”蘇母咬牙切齒的道,仿佛我是元兇。
我一絲苦笑,打的好,若以此能減輕你們的痛苦,我真的愿意。我知道蘇家大人會一直以為蘇云的死亡都是我的錯,她的女兒就不敢認識我這樣的人。
若時光可以回轉,我真的希望和蘇云只是路人,至少當我想她的時候,我還可以遠遠的眺望。
那天,竟然下起了剛剛立秋的第一場雨,蘇云所在的醫院很多同事都來送行了。那些依然單身的和蘇云一個科室的女醫生告訴我,兩個孩子在醫院小兒科照顧的很好,院長答應孩子可以在醫院被照看一個月。一個月后,若你不愿養,都沒問題,孩子會成為我們婦科這些單身女人的共同孩子的。
我心有一絲寬慰。想到那么小的孩子,終是蘇云用生命為代價換來的。
當蘇云的身體被化為點點骨灰時,我的心真的死了。當失去后,才發覺原來擁有時的難能可貴。
蘇云火化的第二天,蘇父蘇母還有蘇靜來到了屋內。我知道一切都結束了,也許今天就要離開這有許多回憶的房間了。
蘇靜忙著清點姐姐的遺物。蘇母卻是冷漠的瞥我一眼,“你們登記結婚了嗎?”
我面無表情的搖搖頭。我已猜出蘇母要說什么,果不其然,“這樣最好,倒是沒有什么財務上的糾葛了。你可以擇日離開了。”
很厭惡這蘇母的表情,只是凋零的心已是沒有了反駁的欲望。也親眼見證了白發人送走黑發人的悲痛。
深深一聲嘆息,我撲通一聲跪倒在兩位老人面前,“對不起了,兩位老人,不想在說什么了,我今天就走。”
留戀的該是那些美好的回憶,我真的不是因為蘇云小資才要和她在一起。事已至此,自己告退總要比被別人橫眉冷掃出來好吧?
從地上站起來,最后望一眼這房間的角角落落,我折身走去。
“等一下,江小偉,這有我姐的一封遺書。”蘇靜大聲叫著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