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微微泛亮,剛充足電的手機就‘啦啦啦’的唱起來。
我的手機一向很少響起,蘇云走后,更是靜悄悄的橫放著有半個月之久。
淺睡的我一驚,拿過來手機一瞅,‘雪中回眸’的來電,按下接聽,“你還活著吧?”劈頭蓋臉的一句話,一個既年輕又好聽而穿透力很強的女音。
心頭劃過一絲暖意,略略一頓,我才無限感激的回話:“謝謝你啊,你是我網(wǎng)絡(luò)里結(jié)識最真摯的朋友。”
“我打過你電話N+Y次了,打不通我心一直懸著,不知道你是否安康,剛好睡醒了,一打就通了,挺開心的,你沒事就好。”電話那頭意外的驚喜。
感受到一份友情的醇厚,只是無以回報。發(fā)自心底的希望這個女孩忘記那段小三的日子,開始一段嶄新的生活就好。“喔,對了,可能我就要回老家了,帶著我和那個小資女人的孩子。”我心情沉重的道。
“應(yīng)該見我一面啊?在走之前?”‘雪中回眸’懇求。
“有必要嗎?相見不如懷念。”倘若蘇云還在,歲月靜好,心情也尚好,也許真的會想見見這個不錯的網(wǎng)友。而此時,已是心意闌珊,見與不見,一切都已無所謂,哀大莫過于心死。我的世界已是荒蕪一片。
又怎會不荒蕪?一次離婚、一次永別?我心已是斑駁一片。
“我覺得有必要,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誰,而你卻不知道我是誰?所以應(yīng)該見我,你說呢?”對方執(zhí)意的道。
“那也行,等我從監(jiān)獄回來后吧。”我懶懶的回答。既然你要見,就見好了,反正以后的日子對我都是荒廢,只是不相信她會知道我是誰?難道會隔岸觀火?
起床后,我已是打車向著蘇云前夫的監(jiān)獄而去。過去,蘇云總是一個月去探望一次,直到懷孕五個月時。
不間斷的探望,緣于多年的夫妻情份吧,那該也是一種親情吧。若有朝一日,分手的情侶成為了熟悉的陌生人,那該是真的無愛無情了吧。
抬眼望一眼監(jiān)獄的大門,我的心情好煩亂,該怎么向汪洋解釋蘇云很長很長的日子都不能過來呢?
我站在探親室里,看著走進來的穿著獄服的汪洋,高高的個子,倘若此時,不是在獄里,他該是成熟而儒雅的魅力男士吧。
汪洋疑惑的望著我,我抿唇對汪洋點點頭。
我知道此刻只有編織美麗的謊言了,“是蘇云姐讓我來的,她出國進修學(xué)習(xí)i去了,要很久的日子,就委托我過來看你了。”
看不出汪洋的任何表情,他只是淡淡的道:“喔,這樣啊,你轉(zhuǎn)告她。我現(xiàn)在心態(tài)很好的。不用掛念我的,她過好自己的生活就是了。”
我繼續(xù)我的謊言:“她希望你好好改造,早日恢復(fù)自由。”
汪洋明顯一僵,即使恢復(fù)了自由又能怎樣呢?我和蘇云的那頁早已翻過去了,一如一江春水向東流,再也回不來了。
我又交待道:“我剛剛在監(jiān)獄小賣部里給你存了一萬元的現(xiàn)金,你需要什么東西,放風(fēng)的時候可以過去直接拿過來的。保重身體,老哥。我也該回去了。”我知道我不便多說什么的。
或許我再也不會在來看他了,那樣美麗的謊言終會揭穿的。我情愿讓蘇云的前夫以為自己的前妻過的好好的。
走出監(jiān)獄,我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算是替已去的蘇云完成了一件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