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如何能夠步伐如此緩慢,心里那分明的酸澀是什么?
低著的頭顱,有萬鈞的沉重,叮一聲,總算電梯到了。
她猛地抬頭,卻不是,是專用梯,緩緩打開的銀色大門里出來一位一等一的絕色美女,鵝黃色的罩衫,黑色得體的黑裙,黑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腳上穿的一雙羅馬涼鞋看來極其普通,但是常看各種世上雜志的佟染分明看得出那是巴黎一季大熱的鞋款,而這一雙更是法國某設計師的得意之作,全球僅有三雙,一雙是走秀用途,一雙被國內走紅的某影星高價買下,而這一雙,就在眼前這位看來就氣度不凡的可人腳上。
她不僅對這位看來低調實則非常有內涵的妙齡女子另眼看待。
那女子落落大方的模樣,不是名媛便是女強人。
極深刻的輪廓,讓人過目難忘。
佟染沒有多想,走進了職工梯,當電梯快速的下沉時,她才頓悟。
那女子就是讓他微笑的霧湘,七十七層僅有他一人的專用空間,還乘坐著他的專用梯,除卻他的女人還能有誰能夠獲此殊榮呢?
夕禹這八年來的努力,獲得如此高的地位還有如此美麗的佳人相擁,作為親人的她,應該欣慰,可是,她偏偏那么的不情愿,為何這心里總是冒出酸澀的細線裹著她的心臟。
他都能夠安然的與她劃出界限,她為何還是不甘心的貪望他一點點的憐惜熱情。
這就是女人的悲哀吧。
回頭望,這八年的渾渾噩噩,原來是因為少了他的那一部分。
他在她生命中是鳳凰涅槃的動力,少了他,她能夠卑微的爬著生活,可是為何他出現后,還要和別人一樣在她的胸口插針,在她傷口撒鹽。
繁霓,真真是個神秘的地方,給了她歡樂微笑痛苦煩惱。
她無力回首。
想著想著,人已不知不覺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耳后的汽車鳴笛她都不在乎。
剽悍的黑色越野,和他的主人一樣霸道野蠻。
歐洸下車時,頭腦已經發熱到不行。這個女人實在是讓人不解,明明是幫她掩了過錯,找了替罪羔羊,這樣沒魂一樣的游蕩在街上,又是要演戲給誰看。
“上車。”他拽著她纖細的胳膊剛要往車子上拉,這才發現她的臉上已經是冰冰濕濕的一片淚痕。
“讓我一個人靜一下。”她甩開他的牽制,自顧自往前走。
他惱怒的拉住她。
“不要逼我。”
呆望著眼前英俊男子氣郁的樣子,她大口的呼吸了一下空氣,折回去,坐進了車子里。
這樣的對峙,往往是她先認輸。
“先吃些東西,你都餓成一副什么樣子了。”他湊近給她系好安全帶。
佟染幽幽的望著他,那冰雪一樣冷凝的側臉,她心一動,湊近,軟軟溫溫的唇碰上了他有些冷的臉頰,胡須末梢的刺癢,她眼帶笑意的望著他。
看他忽然僵硬的身體,還有一雙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的眼眸。
“我求你,你放過他吧。”
原來有些放軟的表情,在聽到某句話,忽而的沉默。
“那我們結婚好么?”
佟染的心一沉,那痛,飛快的,蔓延到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