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西良認真地匯報完尋找宋達的過程,便默不做聲地靜立著,趙文瑞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面,他的臉色看不出喜怒。對于宋達這類人,他始終信心滿滿地認為可以玩轉與股掌之間。是用時召之即來,不用時隨便給他個閑職,往卡上輸上一串數字就可不必理會的家伙。
就算他這次出其不意的回來,趙文瑞也沒拿他當回事,無非就是兔死狐悲的連鎖反應。只要在他不安的胸膛里填充些定心丸,再讓他的銀行卡重新充實,必然是萬事大吉的。現在竟然和他玩起了貓捉老鼠的游戲?!
“您放心,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里將他帶到您面前。”
“需要錢的家伙,一定是在與錢打交道,不必著急,他會回來比對哪一方利潤更大,等著吧!”
“是。”
趙文瑞看著鄧西良嚴肅恭敬的表情,和藹的笑著說:“你回來和景秀通過電/話嗎?”
鄧西良微帶笑意說:“還沒有。”
趙文瑞呵呵笑著說:“男人怎么能這樣被動?景秀可是整日埋怨我將你調離總公司,她不能理解我的苦心,你要體諒我,多哄哄她,我這耳朵也清靜清靜。”
鄧西良笑著說:“是。”
“現在就打給她,給她個驚喜。”
“是。”
趙景秀歡快的聲音震蕩著手機聽筒:“鄧西良你終于想起我了。”鄧西良勾起嘴角說:“在哪?”
“你在哪?”
“在總監的辦公室里。”
“真的?我馬上回去。”趙景秀歡快的要跳起來。
“在哪?我去接你。”
“在上佳咖啡,和宋達叔叔在一起。”
鄧西良按下免提鍵繼續說:“他在你對面嗎?”
“宋達叔叔去洗手間了,好多年不見他,他竟然沒有變老,還和從前一樣嚴肅有趣,有點像你。”
“怎么遇到他的?”
“爸爸讓他到家里來取東西,我剛好在家。”
“馬上從那里出來,打的到公司來。”
“為什么?想我了嗎?從來沒有呢!前幾天我還羨慕那個叫鄭想念的有程元浩那樣帥氣體貼的男朋友,現在不用了,等著我馬上到。”
“我們保持通話,直到我們見面。”
宋達的聲音傳過來:“景秀和誰通電/話呢?”
“景秀,景秀,景秀。”鄧西良接著拔回去,話筒中傳出“您好,您拔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趙文瑞站起來吩咐說:“馬上趕過去。”
李金玲來的時候,趙文瑞正在客廳里忐忑不安的走動著。趙文瑞將手中的茶杯砸向她說:“這次又要多少?”
李金玲遲鈍的躲閃著,茶杯蹭著她的額頭飛過去碎裂一地,她木著臉說:“一百萬。”
“真該一錘子買賣,現在是想讓我給你們養老送終?”
“我要馬上拿到。”
“五十萬,多一分你也別想拿到。”
鄧西良腳步匆匆地進來,差點將瘦弱的她撞倒在地。趙文瑞問:“怎么樣了?”
“用景秀的手機發來短信,說在他離開之后,會通知接景秀的地址。”
“不能確定位置嗎?一定要抓到他,他拿走了賬簿。竟敢用景秀威脅我,忘恩負義的家伙,抓到他一定......”
在她的手機上裝定位是對的,裝監聽也是對的。程元浩將車停在麥加葡萄酒莊門前,他手里緊緊地握著手機,他告訴自己她會來電/話的,可是手機被他握出了汗依舊安安靜靜。
鄭想念在接到汪美美電/話時是想告訴程元浩她要出門的,換衣服的時候她在想要告訴他,坐在出租車上她在想,看到汪美美沖她揮舞著雙臂時仍在想,可是手指就是不能落到手機屏幕上。她不是不想告訴他,自己和汪美美在一起,只是實在怕他多心。
可正因為這次猶豫她和程元浩發生了第一次爭執,而且是由越表述就越亂的理由開始的。
當汪美美拉著她的手漫步在一眼望不邊,綠如綢緞,微風襲來又如波濤般壯觀的葡萄園里,當安磊舉著編制精巧的竹籃和她打招呼時,她更不知該如何向程元浩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