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的氛圍與來之前已經(jīng)是截然不同,鄭想念將自己緊緊貼在坐位上,臉別向車窗外,像是在專心欣賞風(fēng)景,其實眼里什么都看不見。她默默地在腦子里一遍遍批判著自己,鄭想念你為什么聽到江開兩個字,心里就像裝了強力馬達?他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沒有!在你對生活心灰意冷地時候是誰一直陪在你身邊?是程元浩,鄭想念你這一輩子只能找一個男人,談一次戀愛,結(jié)一次婚,而那個完美的對象就是程元浩。
鄭想念傻子才會關(guān)注拋棄自己的人,這么簡單的道理需要想嗎?不管他做出怎樣的努力,拋棄就是拋棄了。可她的每一遍重復(fù)都像是拼命得往水里摁葫蘆,因為浮力的關(guān)系,用多大力摁下去就會馬上多大力反彈回來。
程元浩看似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前方,其實卻將鄭想念的奮力掙扎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兩只手像是焊接在了方向盤上,指關(guān)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的胸膛里像是撒了辣椒面,辣味滲進血液里。可是他臉上除了沒有笑意,是完全平靜無波的。比起發(fā)泄,這樣的忍耐更痛。
其實趙文芝與程元浩此時的心情非常相似,從她看到程元浩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像是被錐子一下一下狠狠的戳著。太像了,程元浩微笑時的眼神,太像了。
她努力克制著,努力讓自己的眼神柔和自然地去觀察江立行的表情。可當她看到鄭想念袖口里微微露出來的玉鐲時,她覺得自己幾乎有點控制不了,她的目光幾次險些露出逼問的意思來。
可是江立行卻依舊從容溫暖地談笑風(fēng)生,她真恨不得鉆進他腦子里看個究竟。可是她不敢,江立行平時看起來像是水,你用手怎么攪都可以,可當他認真起來,就是寒光閃閃凍死人的冰。
而趙文芝是想包裹一切的風(fēng),這就是為什么近三十年的光陰她仍舊走不進他內(nèi)心的原因,風(fēng)吹地猛了水就只能結(jié)冰。近十年來她有點學(xué)乖了,可是這種乖只會讓她心里又癢又恨,就如現(xiàn)在,為了不起爭執(zhí),她選擇和趙文瑞站在門口送他一人先離開。
“他姓程。”這三個像是用刀從她喉嚨里割出來。
趙文瑞嘆口氣說:“他的繼父姓程,改名之前他就叫元浩。”
“他的身價足夠更改一切,就算有四五個戶口也不足為奇。”
這樣的揣測趙文瑞何嘗沒有,可是他不能支持趙文芝有這樣的想法,他太了解自己的姐姐,如果讓她肯定了這樣的想法,她是會一刻不等馬上去毀滅,就算搭上所有也在所不惜,江立行的世界里只能存在她和江開,其余任何人都是雜草。
趙文瑞是冷靜的,他知道比起一毛不值的感情TR集團更有份量。TR集團的份量足以吸引到死心塌地的感情,就如他的夏橙,心甘情愿躲在幕后多年。
“相似度是很高,可是這世上不乏長相神似的人。”
“那個丫頭你不覺得也很像嗎?巧合的事一件就很稀有,兩件同時我怎能安心?你再去查。”說這話時,趙文芝腦中又浮現(xiàn)出鄭想念的樣子,她的一顰一笑,不需要刻意,就算只是靜靜地坐著,也讓人難以移動目光。當年那個女孩正是擁有這樣的媚態(tài),江開才近乎瘋了。
“姐,你放心,我會查清。如果不是最好,畢竟上億的投資啊!還有一件事李金玲這次開口的數(shù)目更大,她說呂圣科病的不輕,你的意思呢?”
“給她。”
“她是永遠不會停手的。”
“只要她閉嘴,養(yǎng)著她,養(yǎng)她到死能用幾個錢?喜歡錢的人不必太擔憂,宋達的野心可比李金玲大多了。”
“我明白他的想法,你放心吧,我都會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