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想念笑著轉過頭,卻看到江開笑著沖她眨眨眼說:“我來晚了吧?”
汪美美笑著說:“伯父已經叨擾了那么多天,你何必再來送?”
江開笑著說:“你突然這樣客套我真不適應,叨擾的是安磊,你私下里好好謝他吧!”說完快步走到鄭化先身邊挽起他的胳膊說:“伯父,我來晚了。”
鄭化先笑著說:“不必來送的,太客氣了。”
“伯父怎么能和我這樣生分呢!我們可是一起喝醉過酒的。”
安磊笑著說:“是你一個人喝醉吧?那點酒量連我都喝不過,竟然敢跟伯父拼酒。”
鄭化先呵呵笑著說:“怎么樣又練習了嗎?”
江開不好意思地說:“不練了,我只負責給伯父做菜,唱歌,安磊負責喝酒。”
安磊贊嘆地說:“伯父,你知道品嘗一次他的手藝多不容易嗎?你一定要作證,以后他負責做菜。”
汪美美和安磊還有鄭化先坐上車離開,只剩下江開和鄭想念的時候,剛剛還愉悅的空氣似乎突然凝滯起來,江開說:“回去他沒再發脾氣吧?”
想念笑著說:“沒有”。
“上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謝謝你今天來送我爸爸,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看著她一個人離開,江開想起昨晚和安磊坐在河邊的階梯上,腳下是湍急的河流,頭頂是繁復的星空,他們一人一罐啤酒隨意地喝著。
安磊仰起頭望著天空說:“有部《狼族少年》的電影看過嗎?”
“聽起來不像大片,換口味了嗎?”
“陪著汪美美看電影是一種享受,該笑的時候笑,該哭的時候哭,無論之前有什么不良的情緒都宣泄在電影院里了,那叫一個爽。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就是現實版的《狼族少年》。”
江開笑:“我還有狼的氣質?”
“那個少年和女孩沒有牽過手,沒有接過吻,甚至連個像樣的擁抱都沒有,可是少年卻單純的等待了47年。再相遇少女成了老太婆,而少年和他的心一樣絲毫未變的保持了年輕時的模樣,汪美美看到這里的時候哭慘了。可我是等到了出字幕時,少年一個人孤零零的堆著雪人的時候哭的,只要他永遠不老不死,就會永遠一個人等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
江開將手中的易拉罐捏扁說:“我哪里像那樣的人?我就是個自私膽小的家伙,可是我會一直等下去,不管結果怎樣,這是目前唯一讓我心安的方法。”
“像不像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怕你會孤零零的一個人,那樣我都不好意思結婚,感覺好像是背叛了你。江開你就不能勇敢點嗎?你已經找到了她,并確認她安全健康,痛快點說我愛你,很難嗎?無非就是被拒絕。要不然就祝她幸福,總之你要開始新生活。”
“因為戀愛了嗎?這么煽情?”
“我不管,總之必須要做出選擇,不要想著做什么影子愛人,默默地守著她之類的童話情節。”
現在他站在原處看著鄭想念慢慢地遠離,忽然深吸口氣喊道:“想念,告訴你個放松心情的方法啊!一般人我不告訴他的,因為我們是朋友我才說的噢!”
鄭想念停下來努力地調整好面部神經,笑著轉過身,江開笑著喊:“乘12路公交車到終點站下車,向東走二百米,有一處小公園,戴上耳機敞開嗓子唱,不用擔心被人笑,隨處能見到吊嗓子的戲曲票友,他們的聲音一定比你大。一定要試,我保證百試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