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程元浩才仔細打量了一下受傷的女主角,看起來有點面熟,可一時又記不起,他微微翹翹嘴角說:“需要我扶你嗎?”
劉希然坐進程元浩的車里,扭開一瓶純凈水喝了兩口問:“要不要喝?”
“不用,謝謝!”
“真的不用?喝上幾瓶多上幾次衛生間什么煩惱都扔在那了,比起酒健康還美容,真的不考慮?”
“呵,你可以帶著你怪癖似的觀點保持沉默,勸你一句,我中途不停車。”
劉希然不以為然的笑笑:“謝謝你送我回家。”
車子按照劉希然輸入的導航靜靜地行駛著,除了偶爾導航的提示音,兩人真的沒有再做交流。車停在目的地時,程元浩坐在車里,看著劉希然瀟灑的邁著步子,打開那扇油漆的木質大門,墻頭上探出蒼翠的枝條,程元浩記得這個地方。
劉希然將鑰匙插進鑰匙孔之后,瀟灑將喝空的水瓶投到大門旁邊的垃圾桶里,砰的一聲,程元浩望著水瓶落下的弧線,忽然靈光乍現。
車緩慢的行駛在公路上,程元浩單手開車,一只手伸出窗外,風輕柔的穿過指尖,他的記憶隨著這微涼的秋風被帶回到隨媽媽四處搬家的日子,那時他的生活里還沒有鄭想念。
他每一次搬家,都是因為媽媽不愿意他承受野孩子的稱呼,不愿意他受屈辱和嘲笑。可是每一次搬家不久那種謠言便又鬧的熱火朝天,那時程元浩覺得世界真小,小到他和媽媽無處容身。
但有一次他遇到了與自己同樣境況,只有媽媽沒有爸爸的孩子,與他不同的是,她沒有受到欺負,而且那些孩子們與她玩的很好,程元浩當時第一次思索是自己哪做的不對,讓別人討厭嗎?
也是這樣涼風習習的夜晚,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路燈下,盯著自己被拉長的影子。他看到一個影子漸漸靠近自己,他很緊張。整個人都繃緊了站著,那個影子卻在靠近他之后,遞給他一瓶水說:“有什么好怕的?誰也不是沒有爸爸就可以來到這世上的,你越怕他們便越欺負你。你只要自己覺得無所謂了別人也就失去興趣了,難道你真的認為自己沒有爸爸嗎?即便不在身邊你也是有爸爸的。”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稚嫩,但絕對鏗鏘有力。
“沒有爸爸很自豪嗎?”
“聽不明白嗎?我有爸爸,我不需要別人承認我知道就行。孫悟空連媽媽也沒有,不照樣是齊天大勝?你傻嗎?”
程元浩就這樣笑了,他甚至開玩笑說:“我天天看你抱著水瓶,你這減壓的方式挺不錯的,上幾次衛生間煩惱就全沒了。”
“怎樣?你偷偷的在模仿我嗎?”
想到這里程元浩坐在車里笑了,他在手機上摁下三個字:好多了。
鄭想念收到這三個字時,江開正與她坐在TheOne的二樓吃東西,偌大個餐廳只有他們兩個人,但燈光卻打得特別亮。
鄭想念低著頭對著這簡單的三個字看了許久,她在三個小時前發短信問程元浩:身體好些了嗎?三個小時沒有回復,原以為他在慪氣不回了,此時卻收到了這樣簡單的答案。
江開端著兩杯咖啡從柜臺后面走過來,他放下咖啡,伸長脖子假意去看手機屏幕:“誰?看的這樣專心?是美女嗎?”
“我可以認為這句話是在吃醋嗎?”
“我又沒問是帥哥嗎?”
“的確是帥哥,呵呵......”鄭想念說完便專心致志的對著手機發出一條:早些休息,晚安!
江開撇著嘴說:“不像話我是不是也應該找位美女來圓圓場啊?”他邊說邊將手邊的平板電腦移向鄭想念:“今天的活動算是圓滿結束,看看,這是今天法國浪漫游的女主角。”
鄭想念喝口咖啡說:“那豈不是有福了?陪美女去浪漫的法國。”
“當然,想想就興奮啊!”
鄭想念放下咖啡杯,笑著拿起平板電腦,那一刻她仿佛被施了定身術,渾身麻木,腦子卻混亂的飛轉著。
程元浩說:“我真的不知道,我說了,如果知道一定殺了他們”,程紅玉說:“江立行你好狠!兒子你要干什么?她是和江開在一起的女人,你給我記住凡是與江家沾邊的都不是好東西,都該死。”這些話攪得鄭想念心口疼,疼到頭上都冒了虛汗。
江開望著盯著平板電腦屏幕臉色發白的鄭想念問:“怎么了?不舒服?”
鄭想念勉強笑笑回答:“沒事。”
她剛剛吐出這兩個字,程紅玉的名字便跳躍在她的手機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