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浩無力的垂下手,鄭想念卻忽然用手捧住他的臉說:“不要再說那樣的氣話,也不要做過激的事,答應我,答應我,答應我。”
“嗯!”這聲音是從程元浩胸腔里發出的,他拿下鄭想念的手,望向遠處高樓疊起的城市。
江開卻已大跨步沖過來,他拉起程元浩一拳揮到他臉上。程元浩也揮到他臉上一拳,兩人嘴角處都流出一絲血,他們扭打開,拳打腳踢,毫無章法,但給對方的每一下都非常用力。
鄭想念站在那一動不動的看著,直到兩人狼狽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她才說:“結束了?到此為止,以后不要再這樣,你們剛剛看起來就像兩只發瘋的小狗。”
江開苦笑一下:“鄭想念你這算冷幽默嗎?”他站起來拉上鄭想念的手對仍坐在地上的程元浩說:“不要跟上來,我帶她去包扎。”
程元浩此時才看見鄭想念的手腕處流著血,他剛剛有那么用力的推她嗎?他真不應該那樣,他為什么總讓她受傷?他單手撐地要站起來,江開單手指著他重復:“不要跟上來,我帶她去包扎。”
與醫院走廊里濃烈的來蘇水味相比,鄭想念更喜歡天臺上呼呼地風,那里不這么沉悶的讓人窒息。鄭想念伸著手任由醫生反來復去的包扎,江開站在側不斷的提示:“您輕點,她很怕疼。”
醫生漫不經心地望一眼江開說:“知道她怕疼,還把她弄成這樣?你們男人就是說一套做一套,看著你挺精神一小伙,做出事來卻不怎么陽光。”
江開知道自己現在這番形象,只任由醫生叨念,卻還是說:“您輕點。”
醫生見他態度好也不再多言,只是幫鄭想念包好后又說:“姑娘看他認錯態度好,我也給他處理一下傷口?呵,看你弱不禁風的力氣還挺大,喏,嘴角這血,他傷的也不輕。”
江開忍不住笑,鄭想念卻愣愣地說:“您快給他包包吧!謝謝您!”
說完她又繼續沉默著看醫生為江開處理傷口,江開伸出右手握住她受傷的手腕說:“還疼嗎?”
“不疼。”江開的手很溫暖,但鄭想念的感官總是控制不住的跑到雙肩處,那里很冷,那是程元浩留下的溫度,透徹心扉的冷。以她對程元浩的了解,這樣失控,甚至傷了她都不知道,她又怎么會聽她的?
兩人傷口都處理完時,程元浩才站到醫生門口,醫生望著突然又出現的第三名傷者,一時有些無語。江開卻站起來拉起鄭想念的手說:“謝謝阿姨,您真是位好醫生!”
程元浩也握住鄭想念的手問:“很疼嗎?”
鄭想念將手從兩人手中抽出來說:“快讓醫生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小心感染了。”
江開往旁邊站站好讓程元浩站進來,在兩人幾乎面對面時江開說:“我現在送她去汪美美那,不要跟過來。”
“你沒有權利做決定。”程元浩說。
鄭想念說:“我先去美美那,我會來和你一起陪阿姨的。”
程元浩用近乎祈求的聲音說:“你一定要來。”
鄭想念擠出一絲笑:“嗯!”
鄭想念卷縮在后車座上,眼睛沒有焦距的望向窗外,江開也沉默著,車內只有音樂。
汪美美歡天喜地的打開門說:“終于來了,叔叔從早上就預報你們會來,我和安磊都準備了一天了。”
鄭想念笑:“預報?上午咱倆才通過電話,你也沒告訴我爸爸盼著我來啊?”
“要測試叔叔算的準不準,肯定不能通風報信啊,通風報信能測試出來嗎?”安磊笑瞇瞇地站到汪美美身后支援。
鄭化先已經完全熟悉了這所房子,在他們幾個對話的時候,他已經準確地走至門邊迎接他們。安磊和汪美美系著同款的圍裙,兩人炫耀的伸出沾著面粉的手說:“我們做了水餃噢!超高難度的,做了六種餡。”
鄭化先呵呵笑著說:“從吃過早飯就開始忙活,一直到現在,你們幸虧晚來,早來也要餓著肚子等到現在。”
“叔叔......”汪美美撒著嬌推著鄭化先走到沙發那坐好。
鄭想念驚訝地看著汪美美說:“安磊這是汪美美嗎?你什么時候把她改造成這樣了?都會撒嬌了?”
安磊自豪地說:“本來就會撒嬌,只是沒遇到我。”
滿屋子響起愉快的笑聲,趁大家笑聲未落,安磊貼近江開的耳朵說:“八卦一下,您剛剛參加完男子散打嗎?”
江開笑著說:“我去洗個澡。”
汪美美從沙發那幾步躍過來,挽上鄭想念的胳膊說:“快去廚房參觀一下我們的勝利果實”走到廚房里她才問:“你的手怎么了?你和江開不是剛坐著龍卷風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