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真的沒有帶走程紅玉,當然也沒能帶走趙文瑞,兩個人一個長睡不醒,一個神智不清,十年前趙文瑞指使他人燒了一把火,十年后程紅玉將放火的人巧妙的殺害,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這些只能作為媒體發揮想像力的說詞,警察要做的除了努力調查,便只有等待兩個當事人清醒后的問訊,但這樣的結果何嘗不是一種懲罰?
趙景秀在這樣黑色的背景下大方的宣布結婚了,她穿著婚紗坐在趙文瑞病床前,臉上透著喜悅的光:“爸,我要結婚了,你很快就要做外公了,開心嗎?哥哥終于接管TR了,你開心嗎?”
她默默地坐了一會又說:“爸,這樣躺在這不舒服吧?為什么呢?是因為TR的財產?還是為了幫姑姑?不管為了誰你都太自私了,你想過我和媽媽嗎?你床頭的花漂亮嗎?昨天鄭想念看你時帶來的,她很了不起吧?曾經因為你差點死掉,卻原諒你了,她說怨恨一個人是對自己的折磨,你以后也不要再討厭她,你那么喜歡哥哥,哥哥喜歡誰你都應該支持才對,就像支持我和鄧西良一樣。”
趙景秀的婚禮是在游輪上舉行的,趙文芝認為這樣可以避免記者的圍堵,可以上船的賓客都是特定的,當賓客到齊后船還可以開航看到不同的景色,當然也可以防止中途有意想不到的人或事出現。
從婚禮日期確定的那天開始,江開就努力防止媽媽去找鄭想念的事情發生,他從太陽升起到星星滿天都與鄭想念呆在一起,除非公司有必須他本人出席的場合。為了避開記者的閃光燈,他們也不怎么出門,除了在安磊家,便是安磊的葡萄酒莊。
他們嘗試著釀了葡萄酒,兩個人提著木質的水果藍,拿著剪刀采摘,又將葡萄一粒粒摘下來放到木桶里,用腳踩的時候兩人牽著手在木桶里笑個不停,那種感覺真是太奇妙了,腳底涼涼的黏黏的,鼻腔里滿是葡萄的香味。從采摘到一粒粒摘完果粒,鄭想念話一直很少,踩果醬是鄭想念第一次笑,兩人在窄小的木桶里牽著手,感覺既溫馨又親切同時又很新奇,像是兩人第一次牽著手跑的那個飄著小雨的夜晚,所以江開也笑的很開心。
很久之后江開偶然撞見公司的女員工在電腦上看一檔娛樂節目中有這樣類似的情景,心依然快樂的悸動。他很遺憾當時沒有拍下視頻來,他將自己這樣的心情告訴鄭想念時,她正準備去一處木槿花種得很出名的園林基地,他和她約定等她回來時,一起去看看那只裝了兩人勞動成果的橡木桶。其實當他說出這個約定時,他并不能確定她回來后是否樂意與他同行,但有個盼望總是好的。
無論江開怎樣防范,趙文芝還是約了鄭想念,而鄭想念并沒有將兩人見面的事情告訴他,他是到了趙景秀的婚禮上才知道的。
趙文芝與鄭想念的這次談話相較于兩人前幾次的對話非常不同,因為鄭想念從頭至尾一句話也沒說,而趙文芝也并沒有多言,她的重點也只有這些:“你應該很明白江開對你的心,他理解你不想參加景秀婚禮的原因,可我希望你也能試著體會他的感受,你以她未婚妻的身份多次出現在公眾面前,我希望你這次仍能以這樣的身份參加婚禮。”
張燈結彩的游輪倒映在水面上,配上一輪明月,真正稱的上美輪美奐。趙文芝挽著江立行,因為趙文瑞神志不清的躺在病床上,如此重要時刻只有艾麗一個人是不夠的,更何況作為新娘的母親艾麗今應該閑適些才像話,女兒出嫁母親是需要點空間來處理心中的不舍和憂傷的。所以趙文芝便是今晚除了新郎新娘之外的主角,道賀之聲襯著一張張笑臉成串的吹入趙文芝的耳內,她挽著江立行的胳膊儀態尊貴優雅的一一謝過。
去接鄭想念的人接連發來信息,助理附到她耳邊陳述一次,她的笑意便加深一層,但語氣卻是淡淡的:“等。”
江開與程元浩并肩行來時,周圍有低聲的竊竊耳語,原本零散的目光也都聚集過來。這是繼江立行公開聲明承認程元浩的身份后,程元浩第一次出現在公從的視野里,而且是在趙景秀的婚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