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泥濘的路,趙復忌在雨中搖曳著。
“為什么…為什么是你…為什么…”他嘴中不停的重復著。
而雨也似乎,沒有憐惜他,不時又大了幾分,浸在身上,發出了聲音。
“為什么…為什么騙我…為什么會這樣…”趙復忌隔著雨幕,已經看不清路了,他此時感覺很冷,不是雨淋身的冷,是這顆心冷,而且冷透了身體。
“啪”一個不小心,他失去重心,倒在了泥窩中,把泥窩中的雨水,濺起了很高。
他顧不上骯臟,一味的問著,道:“老天爺…你告訴我這是為什么?這是夢…這不時真的…這不是真的…”
他的聲音沒有傳多遠,便被雨聲淹沒了。
“噠、噠”這時突然傳來雨滴在傘上的聲音,而且趙復忌的周圍便也沒有了雨,抬頭望去,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正舉著傘,為他遮著雨。
登州港
此時一只大船,孤單的行向深處。
雖然下著雨,可為了不延隔時間,盡快將絲綢運往新羅,便作簡單清點之后,就繼續行駛了。也是為了與新羅能正常的商業往來,不失了唐朝上國的禮信。
幽深的海面,猶如一個張開大嘴的巨獸,正慢慢的吞下這只孤獨的商船。
稍時,借著微窄的視角,可以發現,在這只通往新羅的商船的前面,許多猶如幽靈般的小船,呈一字排開,擋住了其前行。
望著前面的幽靈船,商船里的帶頭人,嘴角微揚,時下道:“做好準備,他們來了!”
慢慢的幽靈船近了,其上的黑衣人,整齊的的拋出了爪鉤,可謂訓練有素,將其搭在了商船上。
隨之一聲,“上!”那并排的幽靈船,同時飛出黑衣人,向商船而去。
商船帶頭人,道:“放!”
密密麻麻的羽箭向黑衣人射來。同時,聽見巨大的號角聲在商船船頭響起,緊接著,不遠處又迎來一大批船,船上駐滿了官兵。
登州港岸
刺史大人撫著胡須,道:“聽聞號角聲的傳來,可知道戰斗已經開始了!”
旁邊一身穿黑色官衣的人道:“刺史大人,請放心,那些賊人是跑不了的!”
刺使大人側過身,望著那人道:“如此,還得多謝衛隊長的前來相助!”
衛隊長作揖恭敬道:“大人嚴重了,我等奉左司大人之命前來,自當是全力以赴,莫敢怠慢!”
刺史大人點著頭,“是啊…是啊!左司大人洞察先機,這偷光換影之計用的甚是妙,若不然不說失了絲綢,就是本官這命,保不保得住也很難說!”
衛隊長,低下頭恭敬著。
不時,兩人的目光望向了深邃的海面,只見那先前的商船,在眾多官船的相伴下,由遠歸來。
“哈哈…好啊!”刺史大人道。
少時,隱藏在暗處的真正行于新羅的商船,在此刻離岸了。
衛隊長道:“既然商船無礙,屬下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對刺史大人做過禮后,衛隊長帶著歸來的內衛小隊離開了。
沈府客堂
“哎呀,白大俠此次歸來,便不在離開了吧!”沈老爺輕笑著。
“嗯…是會停留些日子!”白大哥眼含靈光,暗含深意的說道。
“啊…那就好…呵呵!”沈老爺內懷心思的笑著,“對了,趙俠士淋得大雨,身體還好吧!”
“沈老爺掛心了,復忌他沒事!”白大哥說道。
“哎呀,誰會想到清雅姑娘?這…唉…真是傷人傷心啊!若不是白大俠能及時出現…那……”沈老爺夸張著。
“老爺…老爺…”未等沈老爺說完,管家阿才突然急匆匆的進了來。
“哎呀,沒看見我和白大俠正說話呢嗎?什么事?”沈老爺瞄了一眼白大哥,故意做作道。
而白大哥,只是閃過一絲微笑。
此時,阿才在沈老爺耳邊低語了幾句。
只見沈老爺面容驟然變壞,“什么?”
時下,還慌亂的碰倒了手邊的茶杯。
雖然沈老爺轉瞬故作鎮定,可這一切還都是被白大哥收在了眼底。
“哦,白大俠,沈某還有事,就不奉陪了,請自便!”說罷,沈老爺匆忙的離開了。
望著沈老爺離去的身影,白大哥自語道:“你是沒想到!”
沈老爺房間
“完了,全都完了,所有的準備都白費了!”沈老爺失落道。
阿才站在一旁,沒敢應聲。
“沒有一人回來嗎?”沈老爺問道。
“除了死的,全都抓進了登州死牢。”阿才道。
“他們不會……”沈老爺擔心著。
“哦,這點老爺請放心,他們是訓練有素的殺手,所以不會壞事的。”阿才說道。
沈老爺撫著額頭,樣子甚是落魄。
突然他抬起身子,道:“雖然之前的所有都付之東流,可現在我們手中倒還有一個棋子,只要加以醞釀,呵……”
透過沈老爺陰邪的眼睛,畫面穿到趙復忌客間:淋雨返來初醒的趙復忌,坐在床邊,恢復了平靜。
窗外的雨,此時也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