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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曾經的故事

(八十一)

我不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記憶的片段會不會慢慢的淡去,終有一天在我們的腦海中消失。我想起孔令雪說,她怕我們會忘記她。她不知道我也怕忘記她,怕在某一天清晨醒來后,她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的記憶里,永遠的離去。

也許孔令雪并不指望我會記著她,她只是怕那個人忘記她。那樣即使有陰曹地府,她的等待還有什么意義,即使有投胎轉世,相逢也將擦肩而過。李宇昊,一個伴隨著孔令雪一生的人,卻在她生命的最后沒有陪伴在她的身邊。

快到中午時孔令雪醒了過來,看著一屋子喜慶的布置和眼前的蛋糕,用她那低沉的聲音問“今天是我的生日?”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笑了,“原來老天待我不薄,我還可以再過一個生日。”

其實,無論屋子布置的如何喜慶,氣氛搞得的如何熱鬧,也掩飾不住大家眼里的悲傷,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小小的一間病房里響徹著四個人的說話聲,卻讓感到莫名的冷清。窗外的雪不停的下,仿佛要把這世界凈化洗滌,卻也給人心頭傳遞來陣陣寒意。

大家收拾好心情,把所有的笑容堆砌在臉上,拋開悲傷的話題,只說有關生日的話語??讒寢岦c上生日蠟燭,讓孔令雪許愿,吹蠟燭,切蛋糕。沒有人敢問她許了什么愿,我猜大概和李宇昊有關吧??伤谟H手為我們切好蛋糕,分給我們一人一塊時說“我剛剛許愿,希望爸爸媽媽健康長壽,快快樂樂,希望齊輝找到一個愛你的女朋友,以后幸福的在一起?!边@樣的愿望在這樣的時候只是讓人更加的難過。

孔媽媽抹掉眼淚問“怎么沒給自己許一個?”

“許了,我許你們早點忘掉我。”

孔媽媽極力抑制自己哭出聲,用手抹著流出的眼淚說“媽媽怎么會忘記你,媽媽怎么可能忘記你?!?/p>

“媽,你答應我以后不要經常想我,一個月想一次就好了。好嗎?爸,你要替我監督媽媽,不要讓她老在家里,要出去多走走,多交點朋友。還有,你也不要只顧著工作,也要多顧著自己的身體,媽,你也要替我監督爸爸,少抽煙,少喝酒?!彼袷墙淮笫滤频茫聼o巨細的安排著孔爸爸孔媽媽的一切,很久很久她回過頭來對我說“齊輝,記住答應我的事,你要幸福,不許騙我?!?/p>

一個下午孔令雪的精神出奇的好,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個上午的原因,說話也變得清楚流利,身體也可以坐直了。她陪著孔媽媽孔爸爸回憶著小時候,說著還會開心的大笑。

為了不打擾她和爸爸媽媽的聊天,我站在窗邊看雪。聽到她的笑聲奇怪的回頭,看到她臉色紅潤,眉眼彎彎,唇角向上,滿臉笑意,這樣的情形有多久沒有見過了?我被她這許久沒有見到的笑容感染,心情也變得無比快樂,輕松。

聊也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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