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霖不住的給我打電話,我每次接起都借故掛掉。似乎方霖已經知道我回哈爾濱的事兒了。也難怪,方霖總會時隔不幾日便給父母電話,父母不告訴方霖才怪呢。
我偷偷的找到倪雅,詢問了些公司的事情。倪雅對我的舉動有些莫名其妙。倪雅說公司的事情她早就不參與了,天天防著躲著,牛曉華剛剛痊愈。
“沒有人找麻煩吧?”我急切地問到。
“沒有了,連小弟都散伙了。真是墻倒眾人推。”倪雅滿是嘆息。
“這樣也好,在道上,刀疤牛的名號就慢慢消失了,反而更加安全。”我安慰到。
“呵呵,但愿如此吧。希望不會因為你們的事情再次把牛曉華牽扯到打打殺殺之中。”
倪雅的話反倒提醒了我,趕緊追問起大P和刀疤牛間的事情。
“他們倆能有什么事情呢?大P偶爾的來看幾次,除了打聽道上的事兒,也談不上什么了。估摸著再過些時日,當牛曉華對道上的事兒一竅不通了,大P也就不會來了吧?!”倪雅有些打趣。
“可別這么想大P,他人還是很不錯的。”我心里卻琢磨起事兒來了。
臨分別前,叮囑倪雅不要將我們這次見面告訴任何人,特別是刀疤牛和大P。我著實不想把朋友間的斗爭搞明了,那樣太傷感情。我要暗地里去查明白大P做了哪些對不起我,對不起正業集團的事情。
跟了大P幾日,發現大P除了跟客戶見面吃飯,大都是下班后直接回家。這樣的結果自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大P的那些勾當總不會掩蓋的毫無紕漏吧?
正當我看著大P徑直走進住處心里直犯嘀咕,卻不想大P沒多久又換了便裝出門了,招了一輛出租車徑直而去。這下有料了,我攔住一輛出租車緊跟大P車后。
大P來到一家夜總會,跟服務生交代了下,便由服務生領著進了電梯。
電梯緩緩而升,停止在紅色的“5”上。我跑著從步行梯到達五樓,靜了靜心,吸了口氣,假裝無事似的尋找了起來。
包廂里發著暗色的燈光,熒屏紅綠交替,杯盞乒乓交錯,形形色色的笑聲不時傳出來,透露出花紅酒綠的腐敗。
在最后一間包廂里看到了大P和其他幾個人。音樂太吵雜,無法聽清里面的談話。我用手機透過包廂門上的玻璃拍了簡短的錄像。我正欲轉身離開,卻不想被兩個人一下給推了進去。
“老大,剛才這個人站在門口,不曉得做了什么。”其中一個人說到。
包廂里頓時安靜了下來。被喊作老大的人揮手讓小姐把聲音關掉,怒視著我。
大P反應倒快,趕緊上來拍著我肩膀說:“你怎么才來?都等你好久了。”
老大愣了愣神,指著我,問:“彭老弟,這是怎么回事兒?”
“是這樣的,胡總,這是我哥們,大學同學,任安樂,正業集團老板的準女婿。我剛才還想呢,怎么安樂還沒來,這不巧就被兩位大哥給推進來了。”大P嘻哈著。
“哦,這樣,既然是彭老弟的哥們,就一起坐下吧。”老大說。
“介紹一下,安樂,這是胡總,目前哈爾濱做的最大的房地產公司老板。”大P用腳踩了我一下。我心想事到如今,也只好將計就計,不然我今晚恐怕是回不去了。我趕緊端起一杯酒向胡總賠了不是。
整個晚上,大P沒和他們談任何一點兒關于業務上的事情,純粹的東拉西扯,捧著麥克風高歌。
送走胡總,大P趕緊詢問起我怎么突然回了哈爾濱也沒告訴他一聲。我說我連方霖都沒說。大P也沒有再問下去。
“謝謝你今晚相助,不然我少不了一頓拳打腳踢。”我誠懇的向大P道謝。
“算了吧。”大P不以為然,“這樣吧,我已經給方霖打了電話,讓她直接去我家,你就先跟我回家。”
事到如今,我還能如何呢?總不能告訴他們我自己租了個房子,我是來暗地里調查的,特別是懷疑大P?
去大P家時,大P的兒子已經睡了,嫂子出來給我們沖了茶水,也睡去了。
“安樂,你可真行啊。”大P遞過一支煙。
“我已經不抽了。戒了。”
“得了吧,兄弟,什么叫戒煙?戒煙就是死撐。死撐不就是活受罪么?拿著,點上。”大P扔了過來。
“回來幾天了?”大P若無其事的問。
“半個月了。”我不習慣撒謊。
“一直跟蹤我?”
“最近幾天。”
“還是不相信我?”大P有些激動。
“我只是想查明白點兒事情。”我義正言辭,毫無愧意。
“我跟你說過,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訴你。你還非要自己摻合進來。”大P一聲嘆息。
“……”我只能不住的吸煙。
“回來吧。公司的管理我做不了。我現在的精力都在公司的業務上,還有,我們介入的那件事。”大P心平氣和的說到。
“我他媽的是不是很混?”
“是夠混的,真他媽想揍你一拳。”大P死死的盯著我。
門鈴響起。方霖來了。
方霖看到我便一把攬我入懷。看著趴在我肩頭哭泣的方霖,我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內心卻翻滾似的難受。我多么想你啊,方霖。
“回家吧。”方霖拉著我的手,說。
“恩!”我點了下頭,回頭對大P點頭示意。
大P笑著看著我們倆,欣喜的搖了搖頭,關上了門。
我們回了公司。方霖說這段時日,她總是來打掃我的房間,來整理我的辦公桌。我看著這個女子,更加憐愛。我們幾乎徹夜未眠,講述著故事,訴說著想念,耗費了一夜。
第二天我去出租屋拿回來了電腦等重要物件,退了房子。
第三天我去見了方正業。方正業告訴我,他的目的只是想讓我暫避紀筱優,并沒有其他意思。我回來了也好,方正業又給了我曾經的一切。
有時候想想,這些時日只會讓我感覺到荒唐。倘若自嘲,我定會想到這段時日。
方霖說紀筱優得知了我的處境,有些難過。紀筱優最終還是回去了。紀筱優讓方霖轉告我,她只是很愛我,并不想難為我,她回去會把孩子生下,會一直想念著我,會一直祝福著我。
這樣的日子也很幸福。我日夜忙著公司上上下下的事務,大P打理著公司的外聯,公司的管理有序,訂單飆升,人力資源擴充忙的不亦樂乎,為了按時交付,工人們不得不常常加班。所有的人都是累并滿足著。
黃易成想為我重新招個秘書,讓我拒絕了。時下,方霖剛好可以進來幫我,還能夠積累經驗,促進學習,畢竟她是要走上管理崗位的。
周國行總算給我弄來了駕駛證。方霖會在空閑時候拉著我學車。當然,用的是公司的車,不是方霖的跑車。
學車的目的是為了開車。而學車最有效的方法也是開車。我開始時在院子里轉悠著開,后來開到路上,慢慢的就順手了。
集團下屬房地產公司開發的幽幽苑已經竣工。大P商量著讓我陪著去買一套。由于是公司內部人員,銷售部經過周國行傳達的意思,給了個最低折扣,還可以分期支付。這可樂壞了大P一家三口。
“總算有了新家了。”大P長舒一口氣,“安樂,你是掉進福囤里了,這些事情都不用考慮了。”
“得了吧,還是你這樣的房子住著心安。”我說,“我這次回去宜昌把那邊的房子給處理了。我想以后不能把父母接來,就在家鄉的小縣城給父母購置一處房子。”
我想的還更多,卻沒有告訴大P。大P只是說這樣想也是對的,總要給自己留條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