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赫冷眸一緊,悠然開口道:“令妹昨日誤入我行館也罷,只是昨夜我這兒剛巧丟了我父王臨行贈我的寶刀,這事兒說巧也真巧,如此一來,恐怕還要有勞姑娘再在我行館住小幾日,待事情查水落石出了,小王自然會派人將姑娘安然送回王府,不知道四殿下意下如何?”
“大膽!我家姑娘平日稀世珍寶不知見過多少,怎會稀罕你那玩意兒!”站在蕭城身后的伍德當場按捺不住,跳出來憤憤不平。
“放肆!”蕭城一聲怒喝,反倒驚壞了一邊的管家。
這么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俊俏公子,不想說起話來反是中氣十足。管家不由心下暗自揣測,只怕這四殿下體弱多病,也是另有說頭罷。
蘇赫不慍不怒,淡淡看著蕭城。
蕭城本想給蘇赫一個臺階,想著他也該是個識趣的人,就著臺階下了,便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如此一來,只怕這蘇赫是拿了佑子作人質了,又或者,別有用處?
思及此處,蕭城不由心下一緊。佑子于皇家無關緊要,那么能威脅到的人,也就只有他了,可放眼如今朝政,就是去求蕭亦然,也不該求到他頭上來才是,難不成,真是佑子闖什么禍了?瞧見了什么不該瞧見的東西?
腦中頓時電光石火,只怕八九不離十便是了。如若真是這樣,那佑子更是不能留在這兒了。
正想著,蕭城眼睛不自主往佑子身上飄去,隱隱覺著奇怪,卻又說不出的詭異。
照著往日,只怕佑子早已哭著喊著往他懷里撲了,可如今,她竟是婷婷立在那里,端莊得不像樣子,可相貌舉止,又分明就是佑子本人,難不成,被蘇赫易容暗地換人了?
“敢問王子殿下丟的是把什么樣的刀呢?”
氣氛真尷尬地僵持著,一直沉默的佑子忽然笑吟吟打破了這平靜,看向蘇赫。
“是我父王隨身的匕首,上有虎頭紋樣。”蘇赫心下生疑,不知佑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又諒她翻不出個天來。那把匕首自他從家出來,就一直隨身攜帶,只不過,不露在外面,而在他貼身的腰際。當下之際,他只不過是不想放人,想確實了他宮中的眼線沒有走漏了消息再說。
“哦?”佑子略略垂了垂眼眸,面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我昨日在荷塘下確實拾到一把匕首,不過,這把匕首看似到也沒有什么特別,只是手柄處有一顆紅寶石看著喜人,如果不是王子殿下的父王所贈,我今日還想著要像殿下討這匕首去呢。”
說著,從袖子里取出一把虎紋匕首,燦然的紅寶石耀得人睜不開眼。
“你!”蘇赫當場語塞,竟然……他下意識手探腰際,竟真的空軟無物。她身手竟然好到如此地步!還是自己太過大意?
蕭城也當場驚呆了,無奈外人在場,也不好發作。他的佑子妹妹,何時竟變得這副模樣了?看蘇赫的表情,似乎真的就該是佑子本人沒錯了,可是他的妹妹天真單純,根本不可能是今早這般模樣,難道是在行館處就掉了包了嗎?
可當下這場景,又不能跟蘇赫商量,眼下也只有先把人帶回去,慢慢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