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芍藥定定地看著胭脂,眸子一動不動。
“誒,我記下了。”胭脂從未見過芍藥這般鎮定的表情,雖然她也不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兒,但,照做也就是了,聽芍藥這么說,也似乎不是個大事兒。
胭脂拿過錦囊就往自己懷里一塞,芍藥這才放下心來,趕緊向門邊走去。
“奶娘,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來過這里,先走了。”
胭脂剛想說幾句體己的話兒,眨眼之間芍藥已經消失在夜幕中了。
久在王府,也知道有些事情是說不清的,芍藥素來都與佑子不同,心思縝密,就當是幫個忙吧。胭脂心里這樣想的,剛要關上芍藥離開時打開的門,一個鮮紅的身影已經竄到跟前。
“胭脂姐,王爺說,讓你今晚過楚王府去,剛楚王府派人過來問你的安危呢,王爺說你便正好跟著一塊兒過去吧,免得王妃掛勞你,也不差這一兩天的。”
胭脂一愣,忽然想起芍藥臨走時說過的話,不由思量幾分。眼前的丫頭顯然有些不耐,催促道:“胭脂姐姐,你有沒有什么要收拾的,沒有的話,便跟我走吧。”
胭脂想了想,搖了搖頭,順手摸了一下胸口的錦囊,便隨著那丫鬟走了出去。
剛回到房間的芍藥,卻看見蕭城挺拔的背影早已立在房里,原本忐忑地心跳立刻血氣上涌,忍不住要伸手按住胸口,免得驚訝出聲。
“去哪兒了?”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然而轉過來的面龐卻是微微帶著笑意,只是,那笑,并沒有延伸到眸子里去。
“剛覺著有點兒悶,在院子里散散步。”芍藥柔聲說著,已然失去了平日的自信。
“哦?是么?”蕭城一步步靠過來,臉上露出莫測的笑意,“本王再問你一遍,今兒在楚王府,玩得可盡興?”
芍藥問言一凜,感覺蕭城眼里的寒意漫過來,不由自主握緊了拳。
看見她這般反應,蕭城反是朗聲大笑起來,疾步繞到她身后,將門關上。
“你想干什么!”
看見他關門的一剎那,芍藥頓時感到了空前的危機感重重壓過來,一向自制極好的她終于忍不住發出了怒喝。
蕭城慢慢轉過身來,似乎是極得意地欣賞著芍藥爆發的表情,輕笑道:“怎么?你終于舍得說了?”
“說什么?”芍藥極不客氣地回敬一句,眼帶寒意地掃了他一眼。
“同樣的話,本王不想再重復第四次,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蕭城這話說得十足的力氣,強大的氣場震得芍藥步步后退,很快,背脊便被身后的桌子擋住,沒了退路。而蕭城則似乎是一只等待獵物的蛛,看見期待已久的獵物撞在了自己的網上,不慌不忙地向她靠近,等待獵物掙扎掉所有的力氣。
只是,最后一句他竟然用的不是本王,而是我。芍藥不覺蹙起眉來,抬眼便見蕭城向她逼來。
“怎么?現在知道怕了?”
此時的蕭城已與芍藥近的幾乎快要貼上,芍藥只好向后仰著身子,企圖拉開兩人的距離。
“不,我一直都很怕。”說出這話的時候,芍藥眸子一動不動,定定看著蕭城,沒有半分遮掩。
“可我瞧著不像。”蕭城意味深長地看著芍藥,唇角依舊掛著那讓人心生寒意的微笑。
“我在楚王府時,茶水被人下了毒。”
芍藥終于忍不住,說了出來。
蕭城眼里的寒意一點點褪去,可眼神依舊不依不饒。
“怎么不早說?”
芍藥一愣,明知道自己沒那么容易過關。
忠誠,你要的不就是這個么?只不過如今你發現了雙生的秘密,恐怕不止要懷疑我,還要懷疑佑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