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爺倆開開心心的吃晚飯,那邊張家大宅則依然籠罩在低氣壓中。
張鳳儀一個人坐在寬大的餐桌邊,身姿筆挺,唇線緊繃,掃了一眼豐盛的飯菜和桌邊空著的椅子,端起飯碗一言不發的夾菜,咀嚼,吞咽。身邊站著的傭人屏息凝神,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半個小時后,張鳳儀放下碗筷,拿起手邊的濕巾優雅的抹了下嘴角,站起來轉身來到沙發邊,坐下后才問從剛才開始就站在一邊的傭人:“還是沒有老爺的消息?”
傭人低著頭,偷偷的看了她一眼才小心翼翼的答道:“是,鐵路、公路、飛機都查了,都沒有老爺的蹤跡,派去老爺老家的人也匯報說沒有等到老爺。”
張鳳儀一動不動的沉默了一會,才吩咐道:“鐵路公路等的查找先暫停吧,在老家的人讓他們繼續候著,什么時候老爺回去了,什么時候他們回來。”
傭人等了會,見她沒有其余的吩咐了,才低低的應了聲退出了客廳。
當客廳里只剩下張鳳儀一個人的時候,張鳳儀才向后仰靠在了沙發上,閉上眼掩住了眼中再也控制不住的脆弱。
張慶豐,你,到底去了哪里?難道這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能如此輕易的舍棄?
屋外有刻意放輕的腳步聲走近,張鳳儀直起身,睜開眼,眼中的脆弱已經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慣常的凌厲堅毅的眼神。
傭人小聲的回稟:“夫人,劉小姐來了。”
張鳳儀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道:“請她進來吧,泡茶。”
傭人應聲退下,隨后打扮精致的劉月就出現在了客廳里。
劉月一看到張鳳儀就坐到了張鳳儀身邊,親熱的挽住了張鳳儀的胳膊:“阿姨,好幾天沒來看你,可想死我了。”
張鳳儀微笑著拍拍她胳膊:“是想我還是想我們家張璃啊?”
劉月不干了,嘟著紅潤的嘴唇撒嬌:“阿姨,你笑話人家。”
張鳳儀微笑著任她撒嬌,還樂呵呵的捏了捏她的小臉,道:“哎呦喂,瞧這,還害羞了。說吧,今天找阿姨什么事啊?”
劉月晃晃她胳膊,脫腸了音調道:“阿姨。。。。。說得我好像無事不登三寶殿似的,人家要傷心的啦。”
張鳳儀哈哈的笑出聲:“好,我知道我們劉月最孝順了,哪像我們家那個臭小子啊,唉。”
“阿姨,您不要生張璃的氣啦,他不是有意惹您生氣的,他只是。。。”說著偷偷抬眼看了下張鳳儀,見她只是笑瞇瞇的看著自己,便接著道:“只是被外面的人迷惑了而已啦。”
“哦?外面的人?什么人?”張鳳儀仍然微笑著看著她,眼里還多了一絲興味。
“就是那個孫菲菲啊,您看啊,原來在國外的時候張璃就從來沒有說要脫離您自主創業的,可是一回到國內,一遇到那個孫菲菲,就立馬辭職要創業了,這里面難道就沒有問題嗎?她啊,沒準對您懷恨在心呢。”劉月猜測著,語氣卻很肯定。
張鳳儀笑笑,又頗有興味的問道:“孫律師嗎?她不是已經跟李杰在一起了嗎?就是那個什么金融才俊的。”
“哎呀,阿姨,您太不了解現在的小年輕了,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那是常事,那李杰再優秀,能有張璃優秀?再說了,當年您那么拆散她和張璃,她能不恨您?”
“是啊,現在年輕人的心思,阿姨是真的猜不到了,阿姨啊,不得不服老咯。”張鳳儀意味深長的說道。
劉月連忙又搖了搖她胳膊,做盡小女兒姿態:“阿姨說什么呢,您哪老了,咱倆走一塊,人家肯定得說我們是姐妹。”
張鳳儀哈哈一笑,捏了捏劉月的鼻子:“你啊,就是嘴甜。”
張璃交給雇主的設計圖獲得了很高的評價,對方很爽快的將設計款打到了張璃公司賬上,雖然錢不算多,但是好歹讓捉襟見肘的張璃松了一口氣。接下來的日子,張璃一邊尋找類似的機會,一邊也不放棄自己原本的計劃,艱難的尋找合作者,或者投資者。偶爾也會打個電話給張鳳儀詢問一下尋找父親的進展,但是兩個人從來沒有談及工作上的事情。
這天,張璃一進辦公室的門,王哲就遞給他一個信封,拆開是一封精致的請柬,關于母校原專業的招商酒會,邀請人是趙教授。
母校的這個招商酒會張璃是了解的,這個酒會能吸引很多對本專業的相關行業有投資興趣的大投資商參加,每年都能促成不少的投資項目。趙教授的這封請柬,無疑是給了張璃一個很好的機會。可是,自己回國后并未拜會過趙教授,趙教授怎么會想到他?肯定是自己這幫兄弟去教授那要來的。
“王哲,謝謝。”張璃誠懇的道。
“別謝我,我也是今天在樓下收發室才看到的請柬。”王哲見張璃誤會了,連連擺手。
“嗯?難道是小豬他們?”
“他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