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后,換了拖鞋,小姑娘利落的給她們泡好茶水,又拿出蘋果來削給她們吃~~借著等茶水放涼和吃蘋果的功夫,倆美女暗暗的把腳在柔軟的拖鞋上美美的放松個夠。
出門來,李總感慨萬千的對茉莉說:“看看人家這保姆,管吃管住才三百塊,多聰明多能干,接人待物哪像保姆啊。我家那保姆,嘖嘖,又懶又饞,做點事情就知道挑三揀四,動不動要求漲工資,現在都三百五了,今天我得回去好好說說她,看人家這三百塊是怎么干活的。”
茉莉呆滯了。暗暗捏著兜里可憐的一百塊錢。昨天終于發工資了,三百塊,茉莉趕緊給伯媽交了二百塊伙食費,剩下這一百塊當寶貝一樣壓在兜里不敢動。
管吃管住才三百塊?我?自己要添置漂亮的衣服,還要配傳呼,老板隨傳隨到,不分白天晚上,不管周五周六,還有交通費~她悲哀的想,上了十幾年學都白搭了,或許她應該找一份保姆的工作,這樣,每月可以凈賺三百。
可能茉莉的呆滯令李總反應過來什么,看了茉莉一眼,茉莉也反應過來,對李總閑閑的說:是保姆啊,我還以為是王總的侄女或妹妹呢。
李總笑笑說:哪里,是保姆,你說人家這保姆是不是很有水平啊?
茉莉說:確實不錯。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陪李總說著話。走出巷口,分手的時候,李總很爽快的說,茉莉,今天太晚了,路又遠,你打車回家吧,明天我給你報銷。
回家的車上,茉莉一直有些晃忽,“管吃管住三百塊”幾個字眼總在她面前晃,她想,或許,她應該做出一個選擇了。
最近二十幾天來,陳先勇打過三次電話,平均每周一次的樣子,他沒有再三的邀請茉莉加入安平,只是淡淡的關心下最近工作如何?忙不忙?開不開心等。茉莉總是強撐著回來,很好,公司很好,很有發展潛力,老板對她很好,經常帶她出去談業務。陳先勇問她工資多少?她仍強撐著回答1500,另有獎金還沒結算。
這么說,一方面是為了印證當時在人才市場給很多人講的金額,茉莉擔心陳先勇在旁聽到了,只好硬著頭發繼續吹噓;第二方面,她對做保險真是沒什么好感與信心,雖然并不見多識廣,但也知道,做保險一定要有很多人脈支持,而她,在重慶的親戚雖然眾多,但都表明了對保險很反感的,而她又沒有其他的熟人朋友同學,做這工作的話,將從何著手呢?
陳先勇聽完,總是很高興的對她說,恩,那就好,只要老板認可你,升職加薪是必然的。茉莉諾諾的答應著,心里暖暖的,“朋友”兩字油然的冒出來。
今晚,或許刺激有點大,陳先勇的名字就不由自主的冒出來。
到家已經十點多,伯伯仍在客廳瞇縫著眼看著報紙。茉莉心里酸酸的,她知道伯伯并不是喜歡看報紙的人,她知道伯伯是在等她。每次她回家晚點,伯伯都在昏黃的客廳里等著她,無論多晚,無論伯媽怎么說,他決不會先去休息,說是看不到茉莉回來,心里面不踏實。
而這份溫暖的后遺癥就是,伯媽會背著伯伯毫不掩飾的吵茉莉,你經常回來那么晚,到底是在工作還是在做什么?接到電話就跑出去?你忍心讓你伯伯每次等你那么晚?你這么大的孩子了,能不能學會體諒人?你伯伯身體又不好,第二天還要上班~%¥%¥##@#¥@¥#&……
茉莉除了反復解釋真是老板要求的,沒辦法拒絕,實在沒有其他話好說。除了背過身去流淚,她還能夠做什么?能夠在接到電話后不出去嗎?一邊是賴以生存的工作,一邊是時而溫暖時而火爆的親情,這份糾結,誰能泰然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