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水云,你今天請我喝咖啡,不會又有什么事情吧?”
謝水云約了張興隆出來喝咖啡。
“舅舅,你說什么那,請你喝咖啡,就一定有事找你?”
“哼,哼。七八不離十。”
“舅舅,這次,你肯定錯了,我真的沒有什么事情,我只是覺得最近心里很煩,想找個人說說話。”
“我們之間可是有著一條不可逾越的代溝,你找我說話,你是不是找錯人了?”張興隆問。
“舅舅——”謝水云嬉皮塌臉地說:“今天這個代溝暫時被填上了,天塹變通途。”
張興隆非常疼愛這個外甥女,往往也是拿她沒辦法。“說吧,是不是又是那個劉三毛啊?”
“你說什么呢?再這么說,我不說了。劉三毛,還是春節的時候,來看了一次奶奶,后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的面,都好幾個月了。”
“電話也沒有打過?”張興隆瞇著眼睛問。
“我知道,在宇浩集團上班的人,進了集團,就是個機器人,沒完沒了的干活,我怕影響他的工作,沒打過。”
“那下班時間也沒打過?”張興隆繼續問。他知道自己的外甥女心里一直放不下劉三毛。
“嘿,還說呢,他同屋的那個叫郝靖涵的,就是一個快嘴多言的人而且事事好奇,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她要是知道我給劉三毛打電話,從她嘴里出來,準沒什么好話,也免得我詩雅妹妹吃錯。”
“哈、哈、哈。”張興隆大笑起來。
“舅舅,你笑什么?我這樣做不對嗎?”
“舅舅是笑你,現在會懂的他人的心啰,這和以前的謝水云大不相同了。”
“人嗎,總是要有長進的。”謝水云毫不客氣地說。
“對,對。有長進。有長進。那你告訴舅舅,為什么而心煩啊?”
“最近,高傳璽老是電話騷擾我,每次都說,打錯了電話。就是想找著法兒跟我說話。”
張興隆想起,近端時間高傳璽也在自己的面前時常問道謝水云的情況,他最關心的就是謝水云有沒有找新的男朋友。張興隆明白了,高傳璽是在重敘舊好。
“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哪里弄得懂啊。再說了,這種事,你應該去問問你爸爸才是,你是他的女兒。”
“我才不問他呢,就一個食古不化的老頑固。”謝水云又拿出對付舅舅的老辦法了,撒嬌。
“舅舅,你和高傳璽是一個單位,對他更了解,所以,人家才來問你的嘛。”
“那你告訴舅舅,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能有什么想法?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這好辦,舅舅明天就去問問高傳璽說,高傳璽,你怎么老是打錯電話到謝水云的手機上,你究竟想干什么?是不是想破鏡重圓啊?”張興隆有意無意的挑開了謝水云心中的那道隔膜。
“舅舅,你又胡說了,什么破鏡重圓啊,打碎了鏡子要真能重圓,那還不是天方夜譚。”
“行了,舅舅明白你的意思。一日夫妻百日恩嘛,不是有一句老話說得好,‘有所得必有所失’,就好象當初選擇對方,是因為你愛他,現在放棄了對方,也一定還是因為你愛,他得到的同時失去的,卻在失去的同時也得到別樣的永遠。”
“還愛他?我恨的咬牙切齒。”謝水云憤憤地說。
“這就對了。”
“對什么對,舅舅你今天是怎么啦,說話陰陽怪氣的。”
“拿你們年輕人的話來說,恨有多深,愛有多深。舅舅說錯了嗎?”
謝水云覺得自己的思想在舅舅面前,暴露的毫無遮掩的余地。
“這是啊,舅舅不好參與任何的意見,看你們自己的意向和發展。舅舅還是那句話,不反對,也不同意。保持中立。”
“舅舅,你怎么也變得跟老爸一樣,頑固不化了呢?”
謝水云不明白,什么才是最難舍棄的,是一種婚姻,還是一段感情?高傳璽,你為什么不在珍惜的時候,好好去愛,不在放手的時候,好好祝福……就像歌里唱的,相見不如懷念,就算你不了解,我那冷漠的眼,你為何視而不見。對你不是不眷戀,也許心情已改變,被你擁抱的感覺,開始像個冬天……
很多的人之所以難以快樂,就是因為心中放不下對別人的仇恨。他們不知道仇恨其實是把雙刃劍,傷了別人卻也傷自己。
“好,田經理,我這里馬上將各路的情況進行匯總,之后,就向你匯報。好。好。”劉三毛放下田啟明的電話,剛想說什么,電話鈴聲又一次響起。
“你好,企劃組劉三毛。哦,你找宋慧珍啊,她在,請稍等。”劉三毛擱起電話喊“宋慧珍,你的電話。”
宋慧珍跑過來,拿起話筒:“你好,宋慧珍。哦,是你啊,怎么樣,找到了嗎?”宋慧珍聽出了對方是誰,心里一陣高興,因為她在等這個電話。但是隨著電話里的說話聲,宋慧珍的臉上的那種興奮慢慢消失了,最后變成了一種失望。
“怎么會這樣啊,你全找遍了。那好吧,我知道了。謝謝你啊。”
劉三毛見宋慧珍打完了電話,邊說:“好了,大家過來碰個頭,把各自的情況說說。”
三個人都把自己的屁股帶了過來,圍著而坐。
“誰先說。”劉三毛問。
“還是我先說吧。”曲愛華開了個頭。“這兩天,我在研發部,找了項目的創意人,跟他聊了幾次,每當我問到他,這個項目的原發始因和創作靈感時,他總是避而不答,好像很神秘,不愿意透露。看去我的眼神,就像看諜戰影視里的敵人,好像我就是間諜,不過是商業間諜。”曲愛華自己說也笑了起來。
“有這種可能,畢竟我們不是研發部內部的人。商場如戰場,同一個道理,防著你,是有他的道理的。”劉三毛說:“曲愛華,你接著說。”
“但是,當我們談到產品上市后的效果時,他又把我當成了一個消費者,滔滔不絕,特別注重介紹產品的性能和功能。我從項目負責人那里得到的信息是,由于這個項目耗資很大,研發部經理心存余悸,讓他慎重把關。”
“那他個人對這個項目怎么看?”劉三毛問。
“沒有明確的態度。總之,對這個項目,研發部內部的意見也不統一。所以就把決定權上交了。”
“是啊,上面又把這個交到了我們這里,是想通過我們的企劃書在做最后的決定。石建飛,說說你的情況。”
“調查信息組搞了一個問卷調查,也采訪了幾十個路人,做了一些訪問,結果是這樣的。”
石建飛打開自己的工作筆記本,說:“百分之八十的人回答,不清楚。百分之六十的人不看好,只有百分之三十不到的消費者說,如果產品的價格定位在五十元以內,會試著買,超過了一百元,就不會問津了。”
“看來,還是對產品的認知度不夠。不過這個沒關系的,任何一個新產品的上市,總有個讓消費者認識的過程。但是要說定價五十元以內,我不是財務,但是就研發部的這份報告所需要的投資,還不考慮產品上市后的廣告投入,五十元的價格是根本不可能的。”劉三毛說。
“我說說我的情況。”宋慧珍接著說:“我問了很多的銷售員,特別是一些資深銷售員,他們對產品的上市銷售,不敢多言,大部分的人都不愿意表態。但是有一位銷售員跟我說,他幾年前,到國外探親的時候,偶爾在一本雜志上看到過類似的產品,雖然名字不同,但是內容大徑相似。最關鍵的是,他看到的報道是產品上市后滯銷,導致公司破產。”
“他說的這個可靠嗎?”曲愛華似乎有了興趣,趕緊追問宋慧珍。
“在他的印象中,他好像回國的時候,帶回了那本雜志,是準備在旅途中消遣看的,答應回去找找。”
“有反饋嗎?”劉三毛問。
宋慧珍遺憾的說:“剛才那個電話就是他打來的,說找不到了,也許回到家里就隨手扔了。”
“宋慧珍,你說的這個情況很重要,雖然我們現在拿不到這本雜志,起碼我們得到了一個信息,這個項目在國外曾經有過。其效果如何,我們無法考證。我透露一個消息,我到人事部門查閱了這個項目的創意人的基本情況,他是三年前進宇浩集團的,學歷是博士后。留過洋的。這三年中沒有做出什么成績,一直是平平庸庸的隨大流。這個項目是他的第一個創意和設想。”
“劉三毛,會不會是一種投機取巧的做法。”曲愛華問。
“有沒有投機取巧的成分,這個我不好說。”劉三毛說。
“也許人家是想來個一鳴驚人呢?”石建飛說。
“我不這么看。銷售部的那位銷售員是在看了我的整理材料后說的,似曾相識。”
“宋慧珍,按你的意思,你想過沒有,他這樣抄襲也好剽竊也擺,產品總是要問世的,那他就不會為自己想想后果?”石建飛反對宋慧珍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