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劉三毛和田光華都覺得彭詩雅提出這個問題是個問題,一時間他們也了沒有了主意。
“田光華,你怎么看?”
“你不是搞企劃的嗎,碰到這樣的問題,你會怎么處理?”
“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
“我不管過程,只關心結果。”
兩個人互相踢著皮球。
“我怎么覺得你們兩個人說話,都是領導說的話。一碰上難題,領導就問,‘你的意見呢?’要么就是‘我關心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踢來踢去,有意思嗎,能解決問題嗎?如果你們拿不定注意,就按我說的做。”
郝靖涵按耐不住了。
“如果不發請柬,那誰知道會來多少人啊,這酒桌又該定多少呢?”彭詩雅擔心地說。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都是棘手的事情。
“田光華,你沒有一個說法,那我就說了。”
“你說吧。”
“我們結婚也不是跟別人比什么排場,也比不起,這只是個形式,只要他們兩個沒有意見,”劉三毛說話間看看彭詩雅和郝靖涵。“我看就按郝靖涵說的做,口頭通知,來則來,不來就算,免得給他們增加負擔。”
“劉三毛說的對,我們現在不給他們增加負擔,也是給我們自己減少負擔。”
“那酒桌怎么定?別到時候,人來多了,沒地方坐,那可不成樣子啊。”
劉三毛從彭詩雅的手里拿過預定的名單,看了看說:“折中,同學之間發請柬,同事之間不發。自己估摸著,有哪些同事會來的就行,適當放寬幾桌。”
“那明天我就和郝靖涵去定酒席了。”
“就怎么辦吧。”
黎總裁和張興隆一起開著車來到陳開智的家里。
陳開智坐在輪椅上,他已經根本站不起來了。
“老陳,現在的情況怎么樣,好點嗎?”黎總裁關心的問
“越來越不行了,現在只能靠輪椅活動了。”
陳開智撩起褲腿,張興隆和黎總裁看到陳開智腿上的肌肉已經完全萎縮。
“老黎,老張,你們都看到了,我恐怕是不能再為宇浩集團做點什么了。這次能和美國的GAG公司成功簽約,我很高興,集團就更需要人啰,靠你們兩撐著是不行的,我更沒有理由占著茅坑不拉屎了。”
“這件事,我跟老張正商量著人選的問題,看看集團里有誰更合適這個副總裁的位置。”
“我已經很長時間沒顧上集團的事了,人選問題,老張,你的多多考慮考慮啊。”
“老陳,放心吧,我會的。”
從陳開智家里出來,黎總裁和張興隆的心情都很沉重。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很多的話。
張興隆回到辦公室。他,就那么坐著,什么也不干,頷首低額,目光凝視著仿佛穿透物質抵達了另一個世界。微微抽動的嘴皮,似乎呢喃著卻又安靜地聽不見任何生息。他用手抓了下腦袋,緊鎖的雙眉難以分離。他站了起來,踱步在走廊上,雙手揣在兜里,來回徘徊著,時而停頓,時而嘆氣……
他拎起電話。
“舅舅,你這么著急找我來,有什么事情?”謝水云在張興隆的對面坐下。
“想喝什么自己點。”
“小姐,請問你需要什么?”侍應生低聲的問。
“來杯拿鐵吧。”
“好請稍候。”
“水云,你跟高傳璽復婚的事情,談的怎么樣了?”
“還好吧。”
“什么叫還好吧?”
“小姐,你要的咖啡。”
“哦,謝謝。”謝水云寫過侍應生后問:“舅舅,你怎么突然關心起我們這個事情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看著舅舅的表情,有點怪怪的,謝水云很小心地說:“我已經答應他了。舅舅怎么啦?”
“沒什么,舅舅就是關心你一下。”
謝水云看到舅舅的臉色松弛下來,擔子也就大了起來。“不會吧,舅舅,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舅舅問你,高傳璽有沒有跟你說起過集團副總裁的人選事情?”
在張興隆看來,高傳璽選擇這個時候要求和謝水云復婚,會不會是另有圖謀。復婚是假,而是沖著副總裁的位置來的。
“還真有這事啊。舅舅,我怎么從來沒聽你說起過啊?”
“看來,他是跟你說起過的。”
“說過的,他說集團很有可能要提拔一名副總裁,他覺得自己有這個可能的。”
“水云,你覺得高傳璽會不會是沖著副總裁的位置來的。”
“這個,我也說不好。”
“水云,你要慎重點,結果一次婚,離了,當你還沒有弄清楚對方為什么要復婚的目的的時候,就不要輕易答應人家。”
“呢你說我該怎么辦呢?”
“你別把問題推給我,我只是提醒你。”
“舅舅,那集團是不是又讓高傳璽擔任副總裁的意愿呢?”
張興隆看著謝水云說:“從目前的狀況看,只有我和高傳璽是唯一的人選,只要我松口謙讓,他就很可能當上這個副總裁。不過……”
張興隆的欲言又止,讓謝水云急了起來。
“舅舅,你就值說了吧。”
“我對高傳璽呢,并沒有成見,可是總覺得這個人不是很踏實,有點輕飄。我也是拿不定主意,這可關系到你舅舅和黎總裁他們共同打下的江山啊。我問你,如果副總裁不是高傳璽,而是另有人選,你會怎么想。作為一個女人,誰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出人頭地啊。”
“我覺得這也沒什么。不過,換句話說,男人的地位越高,對女人來說,越不安全。”
“所以,我今天找你來,就是要你心里明白。你能這樣看問題,我倒是覺得,你們兩復婚的事情,最好能放到集團副總裁塵埃落定之后再說。如果不是高傳璽,到那時,他還是要求和你復婚,說明他是真心悔過了。”
“如果不是高傳璽,那么舅舅,你有新的人選嗎?”
“有是有一個,但我覺得時機還不到。”
“誰啊?”
張興隆看著謝水云,沒有回答。
“我相信舅舅的眼光。這個副總裁的位置還是讓給別人吧。我不想讓自己所愛的人,再次離我而去。”
“行,有你這句話,舅舅就放心了。”
在張興隆的心里,他是一直對高傳璽的接任產生疑問的,之所以一直沒有給總裁一個明確的答復,就是還在自己的思考和醞釀之中。
距離婚期越來越近了。
郝靖涵和彭詩雅在為結婚而忙碌著。
從婚紗店出來,彭詩雅問:“郝靖涵,這婚紗,你真的決定不訂做啦?”
“一件婚紗要好幾千,穿了一次就得壓箱底,就好比猴子撿到一塊姜,吃了又辣,丟了又舍不得。反正照相館里有婚紗,拍張結婚照就行了。再說了,我們從家里出來直接到了飯店,也不需要穿婚紗了。你覺得呢?”
“說的是在理,可是這樣會不會太寒磣自己了。”
“寒磣不寒磣,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只要我們心甘情愿,還怕別人怎么看,他愛看就看,不看垃圾不到。”郝靖涵為了盡快還清貸款,可以說是什么都不顧了。要過的日子,是自己過得,不是為別人而過的。
“彭詩雅,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們實在是有太多的無奈了。彭詩雅,今天我們忙著結婚,等明天我們有了孩子,我聽同事說,耗子一個月的奶粉錢就要上千,還有,等孩子大了,要讀書,這個教育費總不能少吧,關系到孩子的前途,我在網上看到,有人做了測算,說一個孩子從小學到大學畢業,少則要還幾百萬,還有,等我們老了……”
“郝靖涵,你說了,我都被你說怕了,這么說,我都不敢結婚了。你是不是想的太遠了啊“”
“不是我想的遠,人無遠慮,總的有近憂吧。我說的這些,并非危言聳聽,這都是我們要去經歷的事情是不可避免的現實。現實沒有錯,永遠都是正確的,所以,依著我啊,我連酒席都不想辦,花幾塊錢辦個結婚證就行了。其他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也許只樣,在別人眼里看著是悲哀,而在我當事人眼里看著卻是幸福。如果不幸福,花再多的錢結個婚有意義嗎?追求一個幸福,總比債臺高筑,婚后還債強吧。”
“郝靖涵,看不出來,你倒是挺潮流的。從去年起,就流行一種叫裸婚的。”
“我們比裸婚可要強多了,那是人家,無房、無車、無存款。我們怎么說也是有房一族啊。”郝靖涵非常驕傲地說,“走我們上那看看。”
張興隆手里拿著關于陳開智的免職文件,心里卻不是個滋味。人間滄桑,卻有萬分的感慨。
關于副總裁的人選,張興隆想到了一個人,他覺得這個人相對高傳璽來說,要穩重得多,沒有虛偽的一面,踏踏實實,論能力也不在高傳璽之下,最重要的他從不計較個人的得失,而且人員關系也不錯。
那就是劉三毛。
但是,張興隆擔心的是,總裁和劉三毛并沒有太多的接觸,或許還不了解劉三毛。因為至今為止,總裁和劉三毛沒有面對面的坐下來好好交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