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么快就派上用場了。這么看來,師父一大早出門,果真是為了對付蓮。昨夜,破解這些符咒還真夠及時的。想到這里,布衣小子不禁為蓮松了口氣。
不過,現在該怎么辦?師父的樣子好像很生氣。布衣小子一邊思索著,一邊微笑地看著師父,試圖緩和這個如暴風雨來臨前夕般令人恐懼的氣氛。
白發道人并不領情,仍舊板著一張面孔,甚至,還有點不耐煩,“別嬉皮笑臉的,快說,到底是不是……”
“是我,是我……”有了前車之鑒,布衣小子趕緊坦白,照目前的情形來看,還是主動坦白比較好,若再騙他一次,不知道后果會有多嚴重。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師父為了捉那花妖,花費了多少精力,你再調皮,再貪玩,也應該有個限度,知道分寸!”白發道人一氣之下,想要教訓教訓這個不爭氣的徒弟,可是,舉起的手,卻懸在了空中。到底,還是心疼徒兒,這一巴掌,怎么也打不下去。
“師父,我不是為了好玩,才這樣做的。求求你,放過蓮吧。”布衣小子望著師父,不再是以往嬉皮笑臉,大大咧咧的樣子,臉上嚴肅認真的神情,連師父也覺得陌生。仿佛此刻,站在自己身邊的并不是那個調皮搗蛋,不經世事的倒霉徒兒。“就算她是妖,那又怎樣。就算她是妖,她也是好妖。她……她曾經救過我。”
“我的傻徒兒,你怎么還敢提那件事。為師上次讓你對付蜈蚣精,也是見你的功力在那妖孽之上,可你倒好,總是大意輕敵,才險遭暗算。上次,為師也是念你傷得重,才沒忍心罰你,若有下次,定不輕饒。”白發道人雖然嘴上惡狠狠地說著,可是內心卻是為他好,他不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徒兒,因為粗心大意而斷送了性命。
“再說,經過上次那件事,你也見識到了那花妖的厲害。若不選準時機,你我二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所以,你我必須趁這秋冬之際,取她真元,免得遺禍人間。”
“師父,我說過,就算她是妖,她也是好妖。我是不會傷害她的。”布衣小子斬釘截鐵地說道,目光,很是堅決。
“好妖?你別忘了,那妖孽也傷過人!”
“可那周員外也不是什么好人。”布衣小子不服氣地說道,“若不是他……”
“惡人自有國法處置,用不著妖孽多管閑事。”白發道人打斷了他的話,“只要她出手傷人,我定會取她性命。至于你,害我未能取回真元,不得不小懲大戒,先回房抄二十遍《三皇經》,再聽我發落。”
“什么?二十遍《三皇經》。這次主動坦白,怎么還要罰啊?”布衣小子小聲嘀咕著。
“怎么?嫌罰得太輕了?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你,為師沒有教你現形符咒,所以你并不知道如何破解,而其他符咒的破解手法,可是深得為師真傳。若不是念你主動承認,為師或許會罰得更重一些。怎么還愣在這兒?還不趕快回去抄?”
布衣小子憤懣地,無奈地,沒精打采地,踏進了里屋。
二十遍《三皇經》,這怎么抄啊。布衣小子坐于書桌前,垂頭喪氣。
忽然,他想出了一條妙計,立即翻箱倒柜地找了起來。經過片刻的努力,他終于找到了連同脫毛的,分叉的,剛好二十只毛筆。經他一施法,毛筆們,整整齊齊地排成一排,自己蘸著墨汁,寫了起來。
布衣小子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須臾就進入了夢鄉。
……
在茂密樹林里,布衣小子捉住了一只肥大的野兔。
這野兔是如此的肥美,經火一烤,滋滋地冒著油。
嘿嘿
……
“哎喲。”耳朵怎么被兔子咬了呢?布衣小子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師……師父!”
白發道人正坐于床前,擰著他的耳朵,“臭小子,你就是這樣抄的?看來,這處罰的確輕了點兒,再加二十遍《天玉經》,膽敢再擅自使用法術,加倍處罰。”說完拂袖離去,只為他留了一只最鈍的毛筆。
看來這次只能老老實實地抄寫了,布衣小子坐回到書桌旁,沮喪地望著厚厚的兩本書,這豈不是要抄到手抽筋。
布衣小子一筆一劃地抄著,雖然心里很不情愿接受這懲罰,但他并不后悔,曾幫蓮破解符咒。在他心里,蓮是美好的,善良的,這些遠比她花妖的身份,重要的多。他愿意相信她,就算賭上自己的性命,也決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