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翠兒推開了門。
這天字壹號果然名不虛傳,房間敞亮,器具精美,就連門口放著的長柄燭臺都鑲有瑪瑙、琉璃。翠兒穿過堂屋繞至廂房,小心翼翼地將菜碟放于桌上。
窗前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一襲紫衣,玉發(fā)束冠,高大的身姿修長而又挺拔,臨窗遠(yuǎn)矚,沉靜而思,雖只是背影,卻也透著一種威嚴(yán)的氣勢。
翠兒不由得發(fā)呆。
“怎么?還不退下?”身旁男子的一身斷喝,將翠兒嚇得回過神來,匆忙中拾起木盤,賠禮告退。
“主人,請用膳。”濮渠為主人將碗筷重新擦拭了一遍,然后退至一旁。
莫浩轉(zhuǎn)身坐下,剛提起筷子,只見滿桌的大魚大肉、山珍海味不由得倒了胃口,皺著眉頭將筷子放下,“怎么又是這些,撤下去,沒胃口。”
“主人,您有傷在身,多少還是吃一點吧,若是讓夫人知道,恐怕又要擔(dān)心了。”
這濮渠跟了大少爺多年,深知他的秉性,自幼孝順的他從來不會忤逆夫人的意思,就是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果真讓莫浩重新拾起了碗筷。
“我受傷的事,沒有告訴夫人吧?”莫浩雖未抬頭,眼角的余光卻掃在了濮渠的身上,透著幾絲寒意。
“主人大可放心,夫人對此事并不知情,遣去送信的手下也只是說您想在此地多游玩幾日,所以不急著回去。”
“那夫人在看過信后有說些什么沒有?”莫浩舀上一勺筍菇鮮貝雞湯,慢慢送至唇邊,皺著眉頭,一點點地咽下。
濮渠目光游離,過來片刻,才回過神來,“夫人說您果然沒有讓她失望,這幾日辛苦了,在鳳霞鎮(zhèn)多玩幾天也好。只是這初冬已過寒冬將至,夫人怕您著涼,特派人送了一件銀雪狐裘,以備天寒……”
濮渠正說著,莫浩忽然丟下勺子,抬起頭,直直地盯著他,“怎么?有心事?”
濮渠趕緊抱拳低頭,“不瞞主人,屬下卻有一事不明,請主人明示。”
“說。”
“屬下不知,主人未能與陸嚴(yán)交手,卻如何斷定陸嚴(yán)絕非陸家后人而是夫人一直在派人搜尋的白遠(yuǎn)卿?”
莫浩起身,拿起了隨身攜帶的紫電寶劍,“陸家以祖?zhèn)鲃Ψ劽洗闻c陸小姐交手,已令我產(chǎn)生了懷疑,而這一次,陸嚴(yán)在危急之下卻使出了掌法,而非……陸家劍。”莫浩猛地出劍,寒光刺眼。
在寒光刺目的一瞬間,莫浩的眼中竟閃過一絲不安。十多年前突然消失的白遠(yuǎn)卿,這個皇帝身邊最親近的侍衛(wèi),最擅長的就是早已練得出神入化的掌法。這一次真的應(yīng)證了母親的懷疑,這些年來的搜尋終于有了結(jié)果,應(yīng)該感到輕松才是,為何……為何偏偏會難過。
莫浩抬手捂住胸口,不想?yún)s觸到了一個被他遺忘,或許只是他以為他能夠遺忘的東西。
?wèi)阎械陌l(fā)簪,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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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祈愿,愿天佑玉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