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頓時一片空白，他竟呆在那里，半晌才回過神來。



“哈哈哈……浩兒，這可是你的東西，現在總算是物歸原主了。”夫人招手，身后的婢女畢恭畢敬地將狐裘捧至他的跟前。



莫浩并不理會身前的狐裘，徑直走到母親面前，“她在哪里？”急切的目光透著凜冽。



夫人的笑容僵住，攤開手掌，掌中的玄玉流光溢彩，“這么說，這真是你給她的？”



莫浩下意識地頷首，夫人一把將拳頭握緊，恨不得將掌中的玄玉碾成粉末，“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

丞相門下刀客無數，莫浩雖是名義上的主子，可他手中的權利卻被門下的兩個副主所分散，其一濮渠，直接聽命于他，其二南門益直接聽命于夫人。而那塊寒青玄玉則是至高無上的身份的象征，擁有他的人可以直接號令門下的所有刀客，通常情況下，莫浩只是隨身佩戴，只在處理突發狀況，緊急召集所有刀客時使用。



他料定陸清月會來找他，將玉牌交給她，只是作為身份的一種暗示，他早已跟濮渠打好招呼，見玉如見人，刀客們自會以禮相待。他清楚陸清月并不知道玉牌的作用，所以揣測不會出什么亂子，卻不知陸清月還未至城門，便被南門益等人劫下。



“無論如何，您不能傷到她。”莫浩語氣決絕。



“哈哈哈……”夫人仰頭大笑，卻是極為兇狠的目光，“那么，她非死不可！”



莫浩陡然一顫，他沒料到事情會變得如此的不可逆轉，這一切都來得太快太突然。

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在閉目冥思的瞬間之后，他旋即睜開了眼，“您是不會殺她的。”



冷靜的語調里，聽不出一絲波瀾。



“為什么？”這倒是讓夫人有些詫異。



莫浩抬頭，迎上夫人詫異的眼神，眼中溢出的寒光，冰冷刺骨。這是他想要救她的唯一辦法，哪怕之后她會怨他、恨他，甚至就此為他敵，不共戴天。



“因為……”莫浩停了下來，這句話的分量極重，重到他無力負荷。隱約間，他感到一股氣流堵住了胸口，他的內心在掙扎，仿佛有千萬根肆意瘋長的藤蔓想要沖出心房，掙脫束縛。



郁結之氣不斷地在胸口中積聚膨脹，就快要崩裂開來。



他咬緊牙關，依舊是冰冷的神情。已經別無選擇了，不是嗎？事到如今，他唯有強裝鎮定，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

“因為，她是白遠卿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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