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假期回學校的第一個早晨,單雙懷著期待的心情往學校里趕。上公交時發現公交卡已余額不足,然而卻能從零錢袋里找出10個一毛錢的硬幣,然后把它們一個一個地扔進投幣箱,再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給正在看著她的司機大哥。
一位媽媽抱著嬰兒上了公交車,有人自覺地把位子讓了出來。一車子的人中至少有那么一個是有愛心的,特別是在學校路段。
嬰兒從上車開始就在不停地哭,那位新媽媽顯得有些措手不及。以為孩子躺著不舒服,就不斷換著姿勢;以為孩子餓了,就喂他喝奶;然而還是無法令嬰兒停止哭泣。車子里講話的聲音也漸漸消失,這時哭泣聲顯得越發洪亮。
單雙擠到嬰兒的旁邊,她看著那位焦急的媽媽,拍拍嬰兒的后背。看到新媽媽無法理解自己的意思,自作主張地把手伸進嬰兒的后背衣服里。她從嬰兒的后背里拿出一個奶嘴,嬰兒的哭聲也隨之戛然而止。
新媽媽突然松了口氣,向單雙說了句“謝謝”,而單雙則給那位媽媽和嬰兒回以微笑。
有人說,休息是為了走更長的路。一個假期回來,感覺到同學們的精神都好了不少。
突然,一瓶奶茶晃晃地出現在單雙的眼前。
“承惠10個一毛錢。”Zeus突然從單雙后面冒出來。
單雙用不解的眼神看著他,往往自己所做過的奇怪事情對于本人來說根本不足一提。
“你怎么知道奶嘴卡在嬰兒的后背里?”Zeus的進一步提問,頓時讓單雙明白到剛才他也在那輛車上。然而她卻不知道Zeus是在她等車時就一直在背后跟著。
“是嬰兒自己告訴我的。”
“呵呵,原來你還懂得嬰兒語。那,‘啊額哦丫吧吶’是什么意思?”
……
“就知道你在忽悠我!”
不是在忽悠你,只是不知從何說起,因為沒辦法跟他說是嬰兒的經絡告訴她的。
“我想你肯定也不知道。”
“呵呵,猜對了。再考你一個問題,你記得我叫什么名字嗎?”
單雙一下子給蒙住,他之前似乎是有跟她講過他的真實姓名,然而卻無法一時想起。單雙遲疑地在手機上敲了“Zeus”的字樣,戰戰兢兢地遞給對方。果不其然,還是遭到Zeus的一個敲頭。
“再給你一個機會。”Zeus說完便向自己的拳頭吹了口氣。
單雙的眼珠在眼眶里轉上一圈,突然腦子的燈泡“砰”的一聲亮開,她迅速在手機上敲了“羅鋒”兩個字,然后笑嘻嘻地遞給眼前的暴力君。
“算你還有點良心。”Zeus把奶茶瓶放在單雙的手上,“這是給你的獎勵。”說完便揚手離去。
一輛黑色轎車上,郝以默視線朝著車子的前方,問車上的另一個人:“彭維云,那個男的是誰?怎么看起來那么眼熟。”然而等他發現彭維云臉黑起來時,他自覺地不再過問。
“中醫一班的單雙同學請立即到校長室;中醫一班的單雙同學請立即到校長室;重復,中醫一班的單雙同學請速到校長室。”學校的廣播室里發出了緊急命令。
羅佐治坐在辦公室里,正在翻閱著用A4紙裝訂成冊的本子,封面上寫著“反對活熊取膽報告書”。單雙站在辦公桌前,等待著校長的提問。
羅佐治放下報告書,意味深長地看著單雙,久久才發話。
“你怎么知道黑熊的經絡是這樣的布局?你又怎么知道黑熊被開腔引流后,這些經絡會有這樣的變化?現代醫學里,連人體的經絡都無法被確切地肯定,更何況是動物。”
“無法確切,但不代表不存在。”
“所以我才問你,你是怎樣肯定這就是黑熊的經絡布局。”
單雙泯泯嘴,無法回答校長的提問。她忽略了在人類歷史的記載上,尚未有對動物經絡的描述的事實。
“單雙,現實社會是殘酷的,時時刻刻都有很多未知力量在阻擋我們前進。活熊取膽事件已經牽扯到很多部門和組織機構,不是我們隨便亂發表一些未取得認證的證據就可以改變得了。要改變事實現狀,首先自己要變強,知道嗎?”
單雙望著校長急切的眼神,了解般地點點頭。
待單雙離開,羅佐治用手機撥通了黃醫師的電話:“黃顏,你還記得有個叫單雙的學生嗎?她好像跟你師父是同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