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條溪河,大家要加快腳步跟上。”葚子走在前頭帶路,回頭一看,眾人都已汗流浹背。“要不然我們休息一會再走吧。”
“早就應該休息了。”有人反映著,便順勢坐下。
“好吧,大家先休息會再走。”唐路從背包中拿出一支水,給葚子遞過去。
“謝謝。路程有點遠,并且山里天黑得早,回來時可能要加快速度。”葚子提醒著。
“小師父,那你們平時是怎么用水的?”有人提出了疑問。
“一般都是到山下打水。”
“咦……”又是一陣轟動。
“這么偏僻怎樣可以抬得上來!”
“其實佘師父一直以來都有給我們寺廟贊助款,雖然我有時也會自己下山抬水,不過大都是請人家幫忙抬上來的。我們寺廟只有三個人住,佘師父、主持師父還有我。不過,最近佘師父好像又撥了一筆款過來,說是要為廟里打井。”
“佘師父應該不是僧人吧,他怎么住進來的?”
“我也不太清楚。只記得佘師父6、7年前搬進來時眼睛得了重病,有時候半夜里都痛得大叫。”看到大家面面相覷的樣子,葚子作了進一步的解釋,“不過現在已經好很多,基本上已經康復,就是看人看得不太清楚,還要時不時地戴著墨鏡。”
“好了,休息夠之后,大家抓緊時間趕路吧。”唐路在眾人陷入一片沉寂時,發起趕路的號令。
“終于到了。”
“好美啊!”眾人看到仙境般的景象,不由得發出贊嘆。
清澈的溪水足以看清底下的石頭,時而還可以看到小魚在溪水里游來游去;溪河旁邊長滿各種野花野草,許多昆蟲都棲息于此。
“沿著這條溪河走,到盡頭時就是一個大瀑布。但路程更遠,而且有點難走,所以就不帶你們過去了。”葚子這時已脫下鞋,撩起褲腳,走進溪水里,并用手捧著水往臉上潑。眾人也跟著效仿起來。
單雙從溪河里上岸的時候,突然被河里的一塊大石頭絆住,正要往后倒。唐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有那么一瞬間,單雙想起了那天在惠安的晚上,彭維云也是如此一把拉地救了自己。然而,他現在還好嗎?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地流下眼淚,弄得唐路無從應付。末了,還傻傻地問句:“是不是想家了?要不要給個電話崔芹?”但也因為這句話讓單雙破涕為笑,他也因此松口氣。
這些日子,大家每天都圍繞著學校給的課題,白天出去找草藥、制作標本,晚上就回寺廟里了解草藥的習性,忙得不亦樂乎。幸得佘老把藏書室給奉獻出來,可以讓這幫孩子在無網絡的深山里找到相關資料。要知道,這個藏書室幾乎囊括了目前中醫的所有資料。
“彭維云,中國男子,19歲,12:30宣告死亡。”手術室里的墻壁上,像是親生父母家中的八卦鐘“當”的一聲響,只見護士小姐為全身插滿氣管的彭維云鋪上白布。
單雙從床上騰起來,全身是汗,看看放在床邊的手表,夜里3點45分。噩夢的驚擾弄得單雙再也無法入眠,她索性起床,披上外套,往院子里走。上空依然是無星星陪伴的圓月,單雙坐在走道的木板上,深山夜里的低溫讓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