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上課快遲到了,先走!”單雙在玄關的鞋架旁邊換鞋,邊對里屋的彭維云說。
“等等,把牛奶喝了,三文治路上吃。”彭維云快速地把餐桌上未動過的食物打包好,“還有,要記得今天中午要在學校一起吃飯。”
“嗯。”單雙笑容燦爛地給彭維云一個goodbykiss后,便火速離開。
“現在開始為大家播報最新消息:北京時間凌晨5:00,加拿大AG17航班飛機在飛往菲律賓的途中不幸墮落,造成飛機上165人全部人員死亡,目前警方正在確認死者身份……”
從電視上傳來新聞聯播的女主持人聲音,而剛剛播報的內容似乎刺激到彭維云的感知神經,他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頭盯著電視機看,然而此時的他早已臉色煞白。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過,坐在學校的餐廳里,單雙看看手中的手表,將臉朝向窗口。這是他的第一次遲到!
經過上次彭維云的公開表白,宙娛集團公司里的所有員工似乎都認識了單雙,都能笑著跟她打招呼,即使她以前從來沒有來過公司。
“請問一下,彭維云在嗎?”單雙向總經理室外面秘書臺的助理問道。
只見他小心翼翼地指指辦公室的方向。
“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可以是可以,但辦公室今天反鎖,彭總他不見人,也不讓人進去。”
單雙隱約感覺到出了什么大事,又轉而說道:“可以幫我去通報一下嗎?”
助理點點頭,走到辦公室前,敲響大門,“彭總,在嗎?單雙小姐來了。彭總,彭總……”
正當助理要放棄的時候,大門忽地被打開,而單雙被里面伸出的一雙大手迅速拽住,被拉進辦公室。大門再次被關起來時,助理依然忤在那里,還沒反應過來。
單雙被彭維云一把拉進屋里,落在彭維云的胸懷。只見他緊緊地抱著單雙,似乎要在對方的身上找到安心。
單雙聞著對方熟悉的味道,沒有做掙扎。她看向里面最顯眼的地方:辦公桌,東西散開一桌面;所有的抽屜似乎也被人著急地往里面翻找東西,以致來不及關上;而電視機依然傳來新聞聯播的聲音,只是由女主持人的聲音改為男主持人的聲音。
“今天新聞播報了一則飛機墜毀的消息,全體人員無一幸免。按計劃,郝以默應該會坐那班飛機。打電話給他,沒人應答;找人在飛機墜毀的地方去打探,也沒有找到他。”彭維云一臉絕望地縮著身體側躺在沙發上,而頭部枕在單雙的大腿上。
單雙一聽,為彭維云按壓神門穴(位于手腕內側,有緩解心慌之效)的雙手不覺一抖,半餉沒有回應。
“不是說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嗎,先不要自己嚇自己。”似乎是對彭維云的安慰,但也是自己對自己的安慰。
從那天郝以默臉爆青筋地找她說不要再去招惹彭維云時,她已經知道他跟他感情的深厚所在。可能因為是獨生,可能因為每次看到彭維云生病難受時的樣子自己也會莫名地跟著心疼,自小他對彭維云都是呵護有加,即使慢慢長大后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同樣也會在他背后小心翼翼地守護著。他對于彭維云,已不是左右手那么簡單,而是一個可以向他敞開心懷的一個重要的人。
兩人心情沉重地回到彭維云的公寓,一打開門,傳來喧鬧的體育頻道的聲音。兩人面面相覷,連鞋都忘記換,直奔客廳。只見郝以默心情緊張地盯著電視畫面,突然歡呼一聲站起來,某支隊似乎投進了最后一球,同時也迎來了比賽的最終勝利,解說員也抑制不了激動的心情,通過電視直播直接地表達出來。
“贏了,彭維云,看到沒?”郝以默看到彭維云他們進來,指著電視畫面,激動地喊著。
然而,“倏”一聲,郝以默激動的心情沒有平靜下來前,就被彭維云莫名地打上一拳。“平時不是叫你多看新聞聯播的嗎?!”彭維云兩眼通紅地說著,“手機為什么關機!?”
郝以默吃驚地看著彭維云,只是條件反射似地回答問題,指指接近電源處正在充著電的手機。隨后,彭維云“澎”一聲,把自己關在了臥室。
當郝以默反應過來時,突然很生氣自己莫名地挨了拳頭,沖著臥室的方向大喊:“發什么神經啊!”
單雙對他們無奈地笑了笑,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頻道輪流轉了遍,把它定在此時播放飛機墜毀新聞的電視臺上。郝以默盯著新聞看著看著,不覺地哈哈大笑起來。彭維云聽到笑聲,突然從臥室里走出來,沖著郝以默大喊著:“回家去!”然而郝以默突然跑向彭維云,從上往下躍到他身上,一手攬著他脖子,一手使勁地搓著他的頭發,“喲,我的傻弟真可愛,連關心人的方式都那么與眾不同,看來我也要像你學習學習,受本少爺一個愛的拳頭唄。”
“放開我,放手!”彭維云滿臉通紅地掙扎著。
正當他們兩人打鬧之際,突然從電視機的方向傳來體感網球游戲的聲音。只見單雙從電視柜那邊站起來,笑著對他們說:“那你們好好相愛吧,我要回去吃加醋的紫甘藍。”單雙說完,便往大門走去。
“雙兒,謝謝。”彭維云叫住正要離開的單雙。單雙只是對他們笑了笑,便輕輕地關上門。
“彭維云,你可真有個好媳婦!”
“那當然的!”
“看你這模樣,來吧,讓我好好愛你一場。”郝以默說完便駕著彭維云的脖子,拉著他向游戲方向走去。
“你怎么會回來的?”
“還不是你跟單雙的頭條,我想肯定又有都得折騰的了。”
“默……”
“誒呀,雞皮疙瘩,你看,雞皮疙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