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跟我上山嗎?”單雙看著正在收拾行李的彭維云說道,“其實,每隔一段時間,我可以下山看你的呀。”
“不行!你忘記那天我跟你說的嗎?你去哪里,我會跟著去哪里!這一分開,我感覺到我們就真的要分開了,所以無論如何都要看緊你。”
“公司怎么辦?”
“交給郝以默啦,剩下一些文件,只要他定時送過來給我批閱就行。”
“但你母親那邊好像在鬧別扭耶,說我要拐走你,這樣我們的關系就會越來越差的。”
“她會慢慢了解的。”彭維云突然停住手中動作,漸漸逼近單雙,“你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不讓我跟著你?你要知道,我們可是夫妻!”彭維云揭開剛剛拿到手的新的戶口本,里面顯示著:夫彭維云;妻單雙。
“呵呵,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讓你上山就是。Ok,行,是我請求你務必要跟著我!”這時彭維云才心滿意足,深深地往單雙額頭上親一口。
這時單雙手機鈴聲也響起來。
“是我,Echo。有空嗎?出來下,我有話跟你說,就在賦佘中醫院附近的咖啡館。”
“嗯,好。”
單雙掛掉電話,吞吞口水,看著彭維云,對他說道:“云,我要出去一下!”
“嗯?誰啊?干嘛去?”
“……Echo。”
彭維云站直身子,看著拿起包的單雙,過了會才出聲:“嗯,有事給電話。”他對于Echo的態度也變了。自從在佘施醫院里指著Echo說過“我不能讓你這樣做,即使讓她恨死我也不會讓你回手術室”的話后,他才發現,為了單雙,他什么事都可以做。所以他就開始不再夸大他對何家人的內疚感,而只在心里默默發誓,只要他們有需求,他是可以義無反顧地去幫忙。
咖啡館靠窗的位置,兩人面對面地坐著,讓她們想起,以前也曾在蛋糕店里這樣坐著聊過天。
“我聽說了,你眼睛問題。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還是感謝你冒險為我爸治療。”Echo依然是那樣直接,那樣的愛憎分明。
單雙愣了愣,恢復平態說道:“也不是說特意為某個人,那天無論躺著的是誰,我都會去治療的,因為我是醫生。我這樣做只是為了自己而已。”
Echo直直地看著單雙好一會。“你知道嗎?從小彭維云對所有人都很溫柔,包括我。曾經有很多人向他表白,但都被一一婉拒。當然我也是喜歡他的其中一個,但我認為我是特殊的,除了我們有婚約外,即使我向他告白,他都沒有拒絕,只是笑笑地揉揉我的頭發,笑著說句‘傻瓜!’。而在他13歲那年,自從他死而復活后,感情的冰封程度更是越來越嚴重,甚至是我,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遇見你之后,我跟他的距離拉得越來越遠。當時我對你可是充滿了戒心,明明是一個啞巴,有什么能耐可以融化他的心!”
Echo端起咖啡,喝上一口,繼續說道:“不要介意,當時我確實是這樣想的。發生車禍的那天,后來Mark問我,有沒有認真地看待過彭維云對你的感情。當然是肯定的,這么多年來我可是一直關注著他,只是我不甘心而已。就你所說,當年明知道他不愛我,明知道他收購完股權后就會跟我解除婚約,但還是依然拉著他不放。在我爸被送進醫院的那天,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彭維云那么激動的樣子,而他居然指著我說,即使讓我恨死他一輩子他也不會放手。雖然很想揍他,但確實也讓我清醒了過來。我知道,這么多年都是他在背后一直默默地支持著我們家,所以我知道那天他的決心有多大。也因為這樣,也終于知道他對你的感情已是打不斷的了。所以,我想是時候釋懷了,就如Mark所說,是時候打開自己為自己套上的枷鎖了。”
單雙靜靜地聽著,雖然她知道彭維云對她的感情,但從Echo這番話中,讓她確實感受到那些感情是如此的濃烈。良久,她才淡出一句話:“對不起,謝謝!”
從咖啡館出來,單雙的感受依然那么的強烈。她跑回彭維云身邊,從他背后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云,謝謝你這么愛我。雖然現在沒辦法像你愛我那么多地愛你,但我答應你,我會努力更加更加地愛你的!”
彭維云良久才把單雙拽到懷里。“你的意思是要跟我比賽,看誰愛對方多一點嗎?好啊,當然奉陪到底!”
單雙鼻子突然一酸,“傻瓜!”
“我愿意當天使的傻瓜。”
“芹,你跟唐路婚禮的日子定好后,給我信息,我會過來的!”
“嘻嘻,崔芹,還是我們比你們快,你看!”最近的彭維云好像小孩子一樣,每逢看到熟人都會把他跟單雙新建立的戶口本給對方看。
“雙,真的不辦婚禮就走了嗎?”崔芹此刻并沒有心情與彭維云吐槽。
“嗯,師父要我早點上山,還有羅鋒那家伙,還不走的話,他可是會把我綁過去的。”
“到頭來,我們還是要分開,想當初沒有他們兩個人之前,我們可是經常粘在一起的。”崔芹抱住單雙,眼淚刷刷地流下。而彭維云和唐路則在一旁面面相覷。
“傻丫頭,這不就是生活嗎?”
“不要用那種語氣跟我說,我跟你是同齡的。”
“好了,又不是不見面,我把眼睛治好之后,還會回來的。”
崔芹聽到她提眼睛問題,停頓一下,吸吸鼻子:“雙,假如治不好沒關系,看不見沒關系,你回來,我會照顧你的。當初你說不出話,我們還是一樣可以交流,不是嗎?”
“還沒輪到你去照顧。”彭維云聽到崔芹這番話可是不爽了,在一旁嘀咕起來。然而卻遭到崔芹的狠狠一瞪。
“好啦好啦,說得我一定會瞎掉一樣,放心,我會拼命研究的,一定會把它治好。我是誰?我可是獲得過諾貝爾獎的人!”不知從何時起,單雙也適應了他們的說話方式。
“哈哈哈。”
就在說說笑笑的那么瞬間,彭維云耳邊上似乎聽到郝以默的聲音:“彭維云,你這混蛋!快給我回公司!”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