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一切都沒什么變化。煙蘿也不曾因這首詞而有什么變化,煙淚也沒有再提起這樣的話。大家依然白天休息,晚上做生意,百煙閣依然是夜的世界。
半個月后的一天,老鴇把頭牌姑娘們叫到了一起,叮囑她們要精心打扮,晚上有貴客到。
又對其她的姑娘說道:“今天晚上頭等姑娘們不在,前面的客人肯定不依,要鬧事。你們一定要穩住這些客人,只需一個時辰便可了。”
大家都摸不清此舉為何,有一個姑娘說道:“莫不是來了什么重要的客人要頭牌姑娘們去接?媽媽才如此的慎重!”
另一個姑娘說道:“這倒也未必,什么客人這么大陣仗,要我們頭牌姑娘們全去?還得去后院,不讓人知道是誰。咱們百煙閣在這京城里也算是頭等的妓院了,什么樣的人沒見過?我看呢,是又要教給她們什么伺候客人的技巧了吧!讓客人們掏出更多的錢。”
又一位姑娘說道:“這也不一定啊!既是教給她們技巧,又何必讓她們精心打扮?晚上還得晚一個時辰接客?”
此時煙蘿說道:“咱們費心神猜這個干嘛?與咱們無關,咱們只做好咱們的事情就好了。”
大家議論著散開了。
到了晚上,客人們來的差不多時,老鴇站在舞臺上向各位客人致歉,說道:“哎呦,對不起了各位爺!我們百煙閣的頭等姑娘們今晚要盛裝出場,讓大家高興高興。”
那些男人們聽這么說,就都較好鼓掌,讓這些姑娘們快點出來,看看是怎么的盛裝出場。
老鴇讓大家靜一靜,接著說道:“既然是盛裝出場,自然打扮的時間也會長一點了。請各位爺耐著性子等一個時辰吧!”說完,就示意煙蘿她們去招呼那些客人,自己便走向后院,帶著頭牌姑娘們向一隱蔽的房間走去。
進了那間房子,姑娘們站成了兩排。因房間中間隔著屏風,看不到屏風后面的狀況。只見老鴇躬著身子說道:“頭牌姑娘們都來了,請尊客看一下,能否有幸伺候您?”
這時,一帶有傲慢又有些挑揀東西的聲音自屏風后面傳來:“她們都會寫什么?”
老鴇連忙說道:“都有些絕活在手的,否則,哪敢帶她們來見您?要不,讓她們表演一下給您?”
“算了,”那聲音又響起:“把介紹她們的冊子拿給我看一下就行了。”
“是。”老鴇應著,將冊子遞了上去。一時,整個房間安靜下來,靜的讓人壓抑。
過了好一會兒,只聽得將冊子摔在桌上的聲音,隨后那人說道:“讓最妖嬈的和最清高的留下。”
老鴇躬身問道:“恕老身冒昧,不知您認為哪一個是最妖嬈的,哪一個又是最清高的那?”
“廢話!”一聲怒喝響起,嚇得老鴇一激靈。“我剛來百煙閣,怎會知道誰是最妖嬈的,誰又是最清高的?你不會挑選出來嗎?”
那老鴇連忙說道:“是是是,是老身糊涂了。我這就挑出最妖嬈的和最清高的來。”
煙淚對此人挑揀東西的聲音已是不滿,又聽得那人如此說,便說道:“既然客人您這么說,又何必讓媽媽把我們全都叫來?只讓媽媽帶來一個最妖嬈的和一個最清高的來不就行了?”
老鴇嚇了一跳,忙喝住煙淚,隨后就跪下說道:“還請尊客恕罪,煙淚不知輕重,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還請尊客饒命!”
眾人一見媽媽跪下,又見媽媽如此說,便知此人來頭不小,俱不敢吭聲。
只聽那客人冷笑了兩聲,說道:“煙淚?剛才看那小冊子介紹說是個冷美人,看來就是那個最清高的了?那你就留下吧!至于最妖嬈的,還得有勞老鴇你了!”
那老鴇忙說:“是,是。”然后轉頭,對眾人說道:“煙淚和煙媚兩個留下,其余的都散了吧!”
等眾人走后,走來了兩個人把屏風移走。只見周圍紅燭搖曳,桌上的菜肴豐富,旁邊的設置也是華麗曖昧。桌前坐了一位裝扮的商人模樣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一臉的傲慢。雖穿了商人的服飾,卻露出了強烈的腐敗官場的氣勢來,身后站了兩個隨從。
只見這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笑著看煙淚說道:“剛才你媽媽說你不知輕重。現在我來告訴你輕重,我是當朝麗妃娘娘的哥哥李連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