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個晚上，等事情安排好了，已是上早朝的時辰了，李連升去上早朝，煙蘿她們也各自回房了。

煙蘿恍惚的回到了房間，晚上的事情還沒有理清，煙蘿也還沒從慌亂、驚訝、自責和無奈的情緒中解脫出來。雖然折騰了一個晚上，但現在煙蘿一點困意也沒有。她坐在床邊，直想痛哭一場。

丫鬟梨花過來問道：“姑娘晚上去哪了？讓我好找，揪了一晚上的心，生怕姑娘出了什么事情?！?/p>

“出了什么事情？”煙蘿心想：“是出了事，但不能告訴你，不能泄露李連升的事情。”

便勉強說道：“晚上亂成那樣，我怕自己會受傷，躲了起來，沒出什么事?！?/p>

梨花傾吐一口氣說道：“那就好。那讓我伺候姑娘歇息吧！”

“不用了?！睙熖}搖了搖頭說道：“我自己來就好，你也累了，先歇著去吧！”

煙蘿心里憋著什么，要哭出來。所以等梨花睡著了，便偷偷跑了出去。到了前廳，看到很多然在忙著收拾昨天晚上留下的殘局，后院也有很多人。煙蘿便跑去柴房。

煙蘿到了柴房，便不顧的臟與不臟，硬與不硬，靠著柴禾堆就哭了出來。她因自己的莽撞讓老鴇受罰而哭，好像還有一些她也不明白的也說不清楚的壓抑而哭。

“姑娘在這哭什么？”忽然一個聲音從柴禾堆的另一旁傳來。

煙蘿一驚，猛的站起來，看到一個穿著下人衣服的男子正在柴禾堆的另一旁挑眉看著她。這男子的打扮雖是下人，但眉宇間有一股書生氣，還有那種從容接人待物的氣質，也有一種對上不卑不亢，但能得到器重，對下不趾高氣揚，但自有一股威嚴讓下人佩服。

煙蘿說道：“沒什么，你怎么沒在外邊幫忙，在這做什么？”

那男子說道：“我來哦抱柴禾，廚房要做飯了，干活的人也要吃飯的。沒想到碰到姑娘在這哭，”

煙蘿打量了一下那男子說道：“怎么從前沒見過你？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說道：“我叫阿福，新來的雜役。姑娘沒見過也是正常的?！?/p>

“阿福？”煙蘿念了念這名字，又說了句：“那你干活吧！拿了柴禾快走?！?/p>

阿福笑了笑，覺得煙蘿被人撞破在這哭，沒讓他不要說出去，也沒很快的跑出去，反倒讓他走，有些奇怪，有些傻氣。他彎下腰收拾柴禾，又一邊說道：“姑娘還是少哭為好，哭太多了，眼睛會腫的。腫了，就接不到好客人了?！?/p>

一說到接客，煙蘿又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阿福一怔，放下柴禾，問道：“怎么又哭了？難不成有客人欺負你？”

煙蘿擦了擦眼淚說道：“做妓女的受客人欺負也是正常的，只是因為得罪了客人而連累了媽媽受罰，這才叫我難受。我做錯事，我受罰就好了，何必牽扯到媽媽身上？”

阿福看了看煙蘿，像是明白了什么，便說道：“老鴇因你受罰？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其中也有老鴇的責任那？”

煙蘿愣了一下說道：“媽媽的責任？”

“沒錯?！卑⒏Ｕf道：“難不成全是你的責任不成？若是客人將喜好告訴了老鴇，老鴇又沒告訴你。在這樣的情況下沖撞了客人，自然是老鴇的責任，她理應受罰的?！?/p>

煙蘿答道：“你說的雖有幾分道理，但要我跟著一起受罰，我才心安。畢竟事因我而起。”

阿福嘆了口氣說道：“難得姑娘在這種地方還有這樣的心，那姑娘不如想這是老鴇的報應吧！”

“報應？”煙蘿不解的看著阿福。

阿福答道：“沒錯，是報應。百煙閣是個妓院，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地方。老鴇免不了要干些拐賣婦女、逼良為娼的事情。在訓練你們的時候，手段恐怕也不輕吧？！在讓你們接客的時候，也很少顧及你們的身體吧？每月給你們的錢也不多吧？她本是無良善之人，又干了這許多惡事，理應遭到報應的?！?/p>

煙蘿聽這段話，不由得響起以前的生活。在練習的那段日子里，真的是暗無天日。一天到晚不停的練，還要挨打挨罵，稍有不慎還會不給飯吃。又不由得想起第一次接客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疼，心中的恐懼還沒減，身體的疼痛還沒消，老鴇又帶了個客人給她。。。。。。想著想著，煙蘿的臉色變得蒼白，身子發抖，眼中透著恐懼。

阿?？吹綗熖}這個樣子，不由得有些心疼，想拍拍煙蘿的肩膀，但想想又將手放下了。只問了句：“姑娘現在不內疚了吧？”

煙蘿點了點頭，緩緩說道：“不內疚了?！?/p>

阿福想再說點什么，忽聽外面喊道：“阿福去哪了？抱個柴禾也這么久？”

阿福應道：“這就來?！庇洲D向煙蘿說道：“姑娘也快回去休息吧！別想太多了?！闭f完，抱起柴禾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