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蕭俊和煙蘿的那次談話之后,兩個人好像都有距離,再沒有往昔的那種親近與無話不談的感覺。兩個人都客客氣氣的,一天下來也說不上幾句話。煙蘿的心被壓抑著,她想找個地方把自己壓抑的心情放松一下。等蕭俊的傷好的差不多的時候,煙蘿想他現在不怎么用自己照顧了,可以出去走走了。
于是煙蘿對蕭俊說道:“表哥,我想出去走走。”
蕭俊說道:“那你就出去吧!不過要照顧好自己。”
煙蘿點點頭,接著問道:“需要我帶什么東西回來嗎?”
蕭俊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煙蘿就出去了。
煙蘿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她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哪里可去。就這樣慢慢的走在街上,此時的她是想要見到王儒林的,因為那是她唯一的朋友,也許有些話她跟王儒林說說心里就會好受很多的。她就想去找一下王儒林吧!
可是她想起自己現在穿的是女裝,貿貿然的去找他肯并不行,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她便去街上的衣店里買了一套男裝穿上,就往王儒林的家里走去。
“羅劫?”正當煙蘿往王儒林的家走去時,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化名。
煙蘿一轉頭,便看到從馬車的窗戶里探出頭的王儒林。
煙蘿心里猛的一熱,就走了過去,王儒林也從車上下來,問道:“你一個人在逛街?”
煙蘿點點頭,說道:“你這是去哪?”
王儒林答道:“閑來無事隨便逛逛,恰好碰上你。對了,你可知道上次我去你家找你的事?”
煙蘿點點頭,“表哥跟我說了,我本該早去拜訪你的。不過表哥的傷勢沒有好,需要人照顧,便拖到今日。今天我本想去找你的。”
王儒林笑了,“我若不問,你也不說找我。剛才我問你一個人逛街,你還點頭那。這會子又說去看我來哄我。”
煙蘿急道:“不是編故事騙你的,而是、而是。。。”
王儒林看煙蘿因著急而紅的嬌媚的臉,忍不住笑出了聲,說道:“我說你是女兒態,你還真不愧是女兒態,一急說話、表情都像是個女兒家。好了,我相信你是去找我的就是了,反正你現在去的方向是我家的方向。不過既然我們碰上了,就一起坐馬車去個地方吧!”
煙蘿也笑了,“你總是打趣我,我可以跟你去逛逛。不過,我們是去什么地方?省的你再找個地方打趣我。”
王儒林道:“瞧瞧,本是你的不是,現在話一轉,倒成了我的不是了。算了,算了,我也不追究了。我們是去醉仙樓,那個地方所處的地段好,在那地方喝酒順便可以看風景。現在可以上車了?”
煙蘿點點頭,便踩著凳子上車了,王儒林也上了車,馬夫便趕著馬車往醉仙樓去了。
煙蘿坐在馬車里,看到在車里放著一把琴,便說道:“你倒是風流雅士,到醉仙樓也帶著琴。”
王儒林看了看那把琴,說道:“我雖是可以聽得懂琴,但對于彈琴是不會的。這把琴,不過是看著好看,就順便買了來,是想放在屋子里做擺設的。”
煙蘿把琴拿過來,說道:“哪有這樣的道理?不會彈,還要做擺設的,豈不是糟蹋了東西?倒不如給會彈的人留著,還能奏出好的天籟來。”
王儒林道:“誰說我只是做擺設啊?我家里有一個房間是放各種樂器的,我們稱其為樂室。這把琴就是放在樂室的,等到要樂師來演奏的時候,用的都是我們的樂器,是不用他們自己的的。”
煙蘿道:“既是如此,也知你家是愛樂之人,你怎么不會彈琴那?”
王儒林道:“我雖不會彈,但也懂音律的。我主要是吹簫的,便沒有學琴。不知你會不會彈琴?”
煙蘿道:“會一些,不過彈功不是很好,湊合著能聽罷了。”
王儒林道:“既是會彈,現在何不彈奏一曲,也好解了旅途無聊。”
煙蘿道:“是解了你的無聊吧?”
王儒林道:“無論是解了誰的無聊,都是解了無聊不是嗎?”
煙蘿笑了笑,沒有答話,把琴在腿上放端正之后,便開始彈了起來。
煙蘿剛開始彈琴的時候,王儒林只是閉目傾聽,但等煙蘿剛彈一會的時候,王儒林便睜開眼睛,看著煙蘿,眼睛里有一股探索、些許的不解與憐惜的光。煙蘿彈的聚精會神,便沒注意到王儒林看著自己。
一曲終了,煙蘿抬頭,看王儒林看著自己,便笑問道;“你看我做什么?難道彈的不好,讓你覺得難受了?”
王儒林搖了搖頭,只是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經歷過什么,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告訴我,但我只想說,過去的就過去了,不應該再想。當今的,也該多想些高興的事,這樣活著才會開心。”
煙蘿不知自己剛才在彈琴的時候,由于太過聚精會神,已經將自己的心聲也彈在了里面,聽王儒林如此說,煙蘿百感交集,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
就在這時,車夫說道:“公子,醉仙樓到了,請下車吧!”
王儒林便和煙蘿一起下了車,兩人進了醉仙樓,挑二樓靠近窗戶的地方坐了,王儒林問道:“羅劫,你從窗往外看一下,是否是風景無限?”
煙蘿往外面一看,不遠處有一小河,河上有一座古橋,河里有泛舟的人,小橋的那邊是小樹林和亭子,亭子里有幾個文人在喝酒作詩,也有些亭子在賣字畫、書籍,文雅氣味較重。而小橋的這邊卻是鬧市一樣,賣吃的、逛街的、賣藝的、賣生活用品的,生活的氣味較濃,與橋的那一邊,形成鮮明的對比。
煙蘿道:“那么近的兩個地方,怎么會如此的不同?”
王儒林道:“這便是這邊的妙處,一個地方可以欣賞到兩種不同的風景。而這兩種風景都是合理的、適宜的。”
煙蘿點點頭,道:“我雖不是很懂,但卻喜歡這個環境。”
說著,小二遞來菜譜,問道:“兩位客官要些什么?”
煙蘿對王儒林說道:“這里你較熟悉,你來點吧!”
王儒林道:“好,這次我來點,不過下次就由你來點。”
煙蘿點點頭,王儒林便點好了菜,讓小二下去準備了。
小二剛下去沒多會,又上來了,王儒林問道:“你怎么又上來了?難道是我沒點清楚?”
小二道:“不是客官沒點清楚,而是有人讓小的問客官一件事。”
王儒林道:“什么事?”
小二道:“請問剛才在街上的馬車里彈琴的可是客官?”
王儒林道:“不是我,是我的兄弟,有什么事嗎?”
小二便轉向煙蘿道:“那人讓小的問客官一句,客官可記得煙青?若是記得,可否讓其上來與客官一起飲酒?”
煙蘿一愣,猛然想起在百煙閣被囚禁的日子里是有一個叫煙青的姑娘聽過她彈琴,還說過幾句話。煙蘿本以為外面的人不會再想起自己,現在竟然有人認出自己,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回答。
此時,王儒林道:“羅劫,別人問你,你怎么不答話?”
煙蘿一下驚醒過來,低頭說道:“不認識。”
小二道:“看來是那位姑娘認錯人了,小的這就去回了她。打擾了,二位。”
說完,小二便退下了。
王儒林看著煙蘿問道:“真不認識?”
煙蘿微微的點點頭,怕被識破,便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