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的人約莫50歲，臉上有些胡渣。一身正裝卻不古板。他沖俞兮萌溫和一笑，笑起來眼角的皺紋很是明顯。

“閔秘書，這么慢？”祁珣說著，走到衣帽架前將衣服掛上，“這可不像你。”

閔秘書頷首低眉笑道：“正在協助警方調查張平自殺一案，處理耽擱了些時間。”

祁珣坐回位置上：“帶這位職員去結算工資。”

俞兮萌默默地站在一旁，把玩著手指。聽總裁發話，立刻辯解：“總裁，你誤會我了，上次是我不小心撞上你的……還有那次我沒有碰瓷，真的沒有碰瓷，我還留鼻血了呢，門衛叔叔可以作證！”

祁珣微蹙眉：“閔秘書愣在那里做什么，帶她走。”

“這位職員是上次面試時選出來的，若是現在就辭退，人事部會忙不過來。”閔秘書說，“這段時間貿易愈來愈多，大家的作息時間都被占得滿滿的，人事部那頭已經近一個月被壓得喘不過氣。”

祁珣冷笑：“想進FY公司的人這么多，還找不到一位合適的助理？”

“話雖如此，可再次面試會耽誤時間，人事部那頭恐怕會有怨言，而且……”

“行了，”祁珣翻閱資料，“我沒有空余的時間處理這件事，都出去。”

于是俞兮萌跟在閔秘書身后，灰溜溜地出了總裁辦。她向閔秘書鞠躬表示謝意：“謝謝你剛才替我說話，可是總裁好像并沒有改變心意呢。”

閔秘書笑：“你難道沒明白總裁那句話的意思么，他不打算辭掉你，所以你還是FY公司的職員。”

“真的？”俞兮萌興奮地鼓掌，“真是太謝謝你了。”

“FY公司的全體職員為了達到總裁所追求的高效率，遵守著規則。”閔秘書掃了一眼秘書室里的幾位正在埋頭工作的助理秘書說，“希望你是規則之外的人。”

俞兮萌聽得云里霧里的，她點頭傻笑，無意間竟與閔秘書四目相對。腦中立刻浮現出一名中年男子被一輛重型卡車所撞飛的場景，刺耳的喇叭聲愈來愈頻繁，俞兮萌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男子倒在地上，身體周圍開始蔓延著血，刺目的血紅色。她隱約聽見有人在喚‘薛浩’這個名字。

她驚慌地別開眼，含糊地道別便乘坐電梯匆匆下到三樓。那并不是閔秘書的死亡過程，而是他印象最深刻的別人的死亡過程。

薛浩是誰？閔秘書的親戚么？

俞兮萌拍著小心臟不停地喘氣，心跳也愈發地快。回到人事部時，她發現有幾位刑警正從里面出來，她聽見了那幾位刑警的討論，他們打算以自殺結案。

只是那天與死者眼神接觸她的確看見了一雙手，雖然很模糊，對視時間也很短暫不過她認定那只手的主人一定是兇手！

昧良心的事，俞兮萌的確是做不出來。所以在刑警經過她身邊時，她叫住了他們：“請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