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替妹妹辦好。”她鄭重點頭承諾,心下暗暗猜測著是什么事。
“臣妹的母親上月中旬去世,臣妹深知母親曾因莽撞而沖撞皇后娘娘而被虢奪封號,遷居西苑,母親雖說性多傲嬌,但絕不敢做罔視尊長之事,唯有人妒臣母故意為之,臣妹知如今死者已矣,其余的事也多說無益,只是母親這二十年的生育養育之恩臣妹無以為報,而如今臣妹也將遠嫁他地,將來想要上香祭祀亦也是有心無力,臣妹想請殿下為臣妹之母向父皇進言,加封母親一個封號,讓她能享香火之恩,這也算是臣妹的一點孝心。”她躊躇道,深怕她會拒絕。
“百善孝為先,父皇素來提倡以孝治天下,這是妹妹一片愛母敬母的孝順之心,我定為妹妹辦到。另外一件事呢?”柳曦雅點頭。依著父親對她的寵愛,這件事易如反掌。
“那臣妹就替母親謝過殿下了。另一件事呢。”她神秘又淘氣的眨眨眼,買了個關子,才道:“聽聞殿下一笑傾城,而臣妹慕之已久,不知殿下可以笑一個給臣妹看看已了了臣妹的心愿?”的確,打從進宮門起,曦雅就被內疚纏住了心神,更別談及笑了。
柳握晨的體貼和善解人意,讓柳曦雅破涕而笑,笑容如晨間破云而出的陽光,璀璨耀眼,顧盼間光彩非凡,淹然百媚。
曦雅、曦雅,晨光般的玉人兒。柳握晨看了,半垂下眼簾遮住眼神中隱隱露出些落寞與傷感,接著她紅唇彎出一個笑弧,她拉著曦雅的手,口氣真切:“殿下,代嫁和親是臣妹自愿的,殿下是儒凌國的公主、父皇的女兒,臣妹亦也為儒凌國的公主、父皇的女兒,算來和親亦是臣妹的分內之事,能替父皇、皇貴妃、殿下分憂,是臣妹的福分,臣妹不覺得委屈。是父皇給了臣妹生命,而臣妹因母罪而不得承歡膝下,是殿下替臣妹做了,如今臣妹為殿下做這點事也是應當的,請殿下別再內疚了。”
她拉著曦雅的手,臉上的神色堅定而平和,言詞溫雅清朗,十分能穩定人心。
曦雅看著她,她也看著曦雅,不避不閃,眼神雖柔但卻異常的堅定。
曦雅笑了,真真正正相信她,也如柳握晨所愿真正完全的放下心來。“妹妹的事情,姐姐一定為你辦到。”
“臣妹謝謝殿下,也待代臣妹之母謝謝殿下。”柳握晨斂衽跪地為禮。
“快起來。”柳曦雅牽起她,笑盈盈看著她,是越看越歡喜。
“妹妹閨名是什么?”她拉著柳握晨的手歡喜問道。
儒凌國中極度重男輕女:男子不僅可以有學名還有字、號,但女子卻并沒有這種權利,民間的女子未嫁時基本沒有名字,若是有也只有身邊幾個親近的人知道,對外是以在家中排行為準;皇家的女子可以特許有名,但字則是由夫家所賜,對外,一律以封號為準。因此像柳曦雅和柳握晨不知道彼此的名很正常。
“柳握晨,握住的握,早晨的晨。”
握晨,握住早晨,別永遠呆在黑暗中。這是母親在恩寵絕盡,看破紅塵情緣后對女兒的美好愿望。只是,母親,這后宮沉浮誰能真真正正握住她要的?繁華之景的存在終究只是一瞬,正如人情薄弱竟難以比過一張紙,不堪一指之力就被會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