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惹他生氣了,看到他的臉孔朝她低下來,兩張臉距離不過一兩厘米。
“君上,您生氣了?”她羞紅了臉,撇開臉,盡量不去看他。雖然宮女侍衛離去了,但也不能確定不會有人再來。為了緩和他的情緒,有了前些日子在花園里被親吻的前車之鑒,她相信再不阻止恐怕會有比這現在會不合宜的舉止出現,她伸手推著他,困窘道:“君上。”
“怎么了?”看出她的羞窘不安,他卻裝作不知,臉朝越貼越近,既然知道他生氣了,連一句討歡心的話都不說,那他就拿自己的法子解氣。看到她坐立不安的樣子,他勾起嘴角。
“呃。”她窘迫的撇著頭,卻逃不脫他的故意的舉動,反而使自己陷入困境。“君上……臣妾……”
“你想怎么了?”他湊近她的耳畔問道,溫熱的氣息把她貝殼般美麗潔白的耳朵熏得紅紅的,十分惹眼。
“請君上放開臣妾。”蜿蜒的長廊內隱隱約約傳來了腳步聲。天,如果這種場面被人看見了,以后她怎么自處,宮人會怎么說她這個君后,放蕩、不受禮教、不知羞恥還是其他那些她不知道的卻更為可怕的詞。
“那你答應朕一個事。”他狡猾的以此威脅。這個世界就是這么不公平,男性可以三宮六院,女性卻就只能忠于一人;男性可以隨意調情而不受指責,但女性就一定三從四德,否則就會被指責淫蕩不知羞恥。
柳握晨真想罵人,但是她的教養里面沒有教這個,她知道的只有女德、女戒里等等女性該為和不該為的事。從夫、從夫、從夫……她在心里一再強調,她只想安安靜靜過她的生活,即使被冷待也無所謂,她要求的不多吧,但為什么偏偏不能如意。“請君上說。”
“以后不許再低頭了。”他道。
咦,低頭?她驚訝抬起頭,她抬頭他低頭,唇與唇掃過,迷惑了兩人,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驚醒了兩人,柳握晨低頭推開他,順順身上微皺的衣服。
來人是蕭娉婷。
“臣妾參見君上、君后。”見了兩人單獨在一起,她眼中閃過一絲嫉妒,然后低垂眼簾遮住心情娉娉婷婷福身。
她著一湘紅色大紅妝霏緞宮袍,綴琉璃小珠的袍腳軟軟墜地,摩挲有聲,紅袍上繡大朵大朵金紅色牡丹,細細銀線勾出精致輪廓,雍榮華貴,紅色與白皙勝雪的皮膚襯托,越發顯得其人如玉,眉目如畫。
而反觀柳握晨則是一襲品月色的宮綢不鑲不滾,只用同色的錦緞插了一條窄窄的邊兒,且同同色的絲帶做成層層疊疊的花瓣堆砌在領口袖口,別致新雅。
一個嬌媚艷麗如紅梅,一個卻是清凈如月,純雅如蓮,各有特色。
柳握晨不動聲色退一步,既然有人來代替她的位子,她想她不用再多占用一個地方受莫名其妙的遭受一份嫉妒以及……看著他們言笑晏晏。“臣妾有事,先行告退。”她眼觀鼻鼻觀心福身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