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段時間郝博一看見郝建偉那樣看著楚楚就領著楚楚逃之夭夭了,楚楚也察覺了郝博的怪異之處,可是她吃不準怎么回事,就減少了去看郝博。郝建偉兩天沒有見到了楚楚,有些想念,終于那天中午他直接找到了楚楚單位,那時楚楚在和已經(jīng)應聘來上班的玲玲在竊竊私語的談論,楚楚聽到有人喊:林楚楚,有人找。楚楚抬起頭看見是郝建偉,就站起身來,這才想起郝建偉還不認識玲玲,就幫他們兩個介紹了一下,郝建偉看見玲玲是一個清秀內(nèi)向的姑娘,有著文人那種孤傲和冷漠的氣質(zhì)。他微微含笑以示打招呼,之后他面向楚楚說,我有事找你。楚楚說,那我們?nèi)ネ饷妗?/p>
他們兩個來到了單位對面的咖啡廳,要了兩杯咖啡坐定了,
楚楚問,什么事。
郝建偉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咖啡廳的環(huán)境,隨意的說,這里的環(huán)境很愜意。
楚楚也簡單的環(huán)視了一下,是啊,我們老總也常來這里,她很喜歡這里。
郝建偉問,常徽?
是啊,郝總應該認識的她的。
郝建偉笑著,點點頭。
可是,今天你約我出來到底是什么事?
郝建偉盯著楚楚看了好一會兒,楚楚都有些不自在了,郝建偉終于說,最近怎么很少來我們家里。
楚楚思索在三,才說,郝博已經(jīng)好多了,完全可以自理了,也不需要人一直照顧,所以-----。楚楚低著頭,將后面的話打住了。
郝建偉凝視著楚楚:是你說的這樣嗎?
楚楚假裝輕松的抬起頭看著郝建偉說,是啊。
郝建偉一改往日的長著風范,開始和顏悅色和溫情起來:你撒謊,其實你不會撒謊,所以你撒謊的時候連自己都騙不過去。
楚楚也不知可否,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郝建偉繼續(xù)說。
你在躲避我,是不是?
楚楚沉默了,也提不起要表達的話頭,所以繼續(xù)沉默著。
郝建偉走過來坐到了楚楚身邊,拉起她的手說,將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說,你不用這么為難,這一年多來,都是你在照顧幫襯著我和我的家庭,我特別感激。尤其是自從郝博出了車禍,你不顧一切的奔波和無怨無悔的來我們家照顧郝博之后,我心里終于有了多年以來從未有過的家的溫馨家的愜意。你也一個人置身外地,沒有父母親人的陪伴,所以突然之間我就有了一種沖動,有了想和你相扶相持走完這一生的沖動。你也知道我很喜歡你,這種喜歡已經(jīng)超越了單純的愛情,更多的是一種親情和舉案齊眉。你懂嗎?
說句老實話,楚楚有些疲憊更多的是感動,盡管她已經(jīng)沒有精力表達自己,但就這樣近近的近近的靠著郝建偉那寬闊厚實的肩膀,是無比的安心和愜意,所以她靜靜的靜靜的靠著,注視著咖啡館的一切美好,透過明亮的玻璃窗,她想象著窗外蔚藍的天,又進入了年少時的神往,任憑郝建偉緊緊的緊緊的擁抱著她,那種依偎,感動和向往是她這些年奔波已經(jīng)淡忘了很久的事。
剛強是一個雙利刃,對外好像你所向披靡,獨立自主,可以不用別人的幫助,就解決自己遇到的一切問題。對內(nèi)就是疲于奔波,心力交瘁,還好楚楚年輕,遇到事情抗一抗就過去了,可以這一刻,她突然感受到了作為一個小女人的滿足和幸福,原來女人分兩種,一種借男人力得到一切,一種是靠自己去拼搏,借男人力的女人學會了溫柔,撒嬌,計謀和收放有度;靠自己去拼搏的女人長此以往學會了堅強容忍和拒絕男人。楚楚突然覺得原來自己一直單槍匹馬的奔波,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也是證明自己離開男人也一樣瀟灑自如。可是這一刻她不在這樣想,年少時就缺少的那種呵護和信賴一下子得到了補償一樣,她此刻才知道原來在強大的女人也需要男人的庇護,就像在強大的男人也需要女人的柔情和肩膀一樣。想到這里,她抬頭看了看郝建偉,他收回自己遠視的目光,很慈愛祥和的看著楚楚,溫情款款的說,你才是我堅實的基礎。楚楚莞爾一笑說,你也一樣。
如果不是玲玲的電話,楚楚可能還一直靠著郝建偉的肩膀,她突然覺得就這樣依偎著他從此地老天荒去。
楚楚起身即將要告別郝建偉,郝建偉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說:別走,好嗎?你呆在我身邊我才踏實。楚楚順勢躺在他的懷里說,你忘了?我在上班,以后有的是時間。她輕拍他的背,然后推開他,歡快的走了,郝建偉還在后面喊,下班了,我接你回家。楚楚手伸在空中,給他一個“OK”的回應。留下郝建偉一個人在那里坐著,他面帶微笑,充滿無限的幸福和神往。他終于眷戀起生活的美好,在這些年的奔波之后,在經(jīng)歷坎坷之后,在他失去妻子保住兒子之后,而楚楚才是他和兒子之間那個最對的人,是上天給他最大的恩替。他這一生一個人漂泊的日子終于就要結束了,可是他卻想起了安然,這個受到政治牽連的女人,此刻不知道在做什么。
楚楚見到玲玲時,玲玲說,常總才來過,我怕她在來看不到你會問起。楚楚做個鬼臉,玲玲淡淡的笑了。
下班郝建偉如約來接楚楚,在公司的大門口,楚楚嬌笑如花的上了車,和郝建偉揚長而去,剩下玲玲一個人惆悵無限,她所幸一個人漫無天地的走回去,進了門也無限的冷清,原來自從玲玲來到平遠,楚楚就叫她一塊來住,現(xiàn)在楚楚戀愛了,玲玲在這個城市顯得無限的孤單。
等郝建偉和楚楚回到家,郝博很快的就發(fā)現(xiàn)了楚楚看郝建偉那種很柔情的眼神和郝建偉對楚楚處處關照和呵護倍至的神情。于是在餐桌上,郝博一個勁的挑剔飯菜不合口,一會指揮楚楚給他拿這個一會指揮楚楚給他取那個。郝建偉終于忍不住發(fā)火了:
你現(xiàn)在生活基本能自理了,為什么不自己去,楚楚上了一天班,回家做了飯還要給你取這個取那個的。
郝博把筷子往桌子上使勁一甩:怎么啦,給我取東西她樂意,你有什么不樂意的。
我就不樂意,怎么的你。楚楚從沒見過郝建偉發(fā)這么大火,她也怔怔的看著他們父子,不知道怎么和解。
沒想到郝博一下子有淚涌來大聲說:我媽這樣照顧了你大半輩子,也沒聽你說一句安慰的話,是你在外面亂搞女人才害得我媽長期心力交瘁,以至于突然死亡。
沒想到郝建偉一個耳光迅速的打了過去,打的楚楚都沒反應過來,你還嘴硬,都是你害死了你媽,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沒想到一直坐著輪椅的郝博居然蹭的站了起來,在郝建偉和楚楚驚詫的目光下,他指著郝建偉的鼻子說:這些年你不管我也就算了,你也沒有關心和愛護過自己的結發(fā)妻子,你看你在外面弄的人模狗樣的,你也不照照自己。郝博說著一把拉住楚楚的手說,楚楚,她是我姐,是你的晚輩,你怎么連她也不放過?
這句話的后果就是郝博的另一面臉上又挨了一巴掌,郝博大怒,不由自主的舉起了自己的手。
楚楚見狀大呵一聲:郝博,你瘋了。
郝博看著楚楚,在看看自己舉到半空中的手,嘆口氣放了下來。可是他看著楚楚的眼睛很嚴肅很認真的說:林楚楚,你聽著,我郝博是愛你,無論你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可是我郝博的女人誰也別想帶走,門也沒有。說完他倒在了輪椅上,驚的楚楚也不由的晃了一下身子,她和一樣目瞪口呆的郝建偉一同目送著郝博自己推著輪椅去了自己的臥室。
郝建偉的家里此刻死一樣的沉寂,楚楚看著再次陷入僵局的郝建偉,有些抱歉,沒想到這次卻因自己而起,她拿起外衣、拿起包就要離開,郝建偉從后面抱住了她的腰說,楚楚,別走。
楚楚愣了愣說,我還是走吧,我們都冷靜冷靜也好。郝建偉還是不放手。
楚楚轉(zhuǎn)過身來抱抱他說:別這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郝建偉說:我知道你不愛他,對不對?
楚楚點點頭說,我也不知道會是這個樣子,你放手吧。
郝建偉本來得到了楚楚不愛郝博的消息很興奮,可是他說:不,我怕這次放走了你,我就再也得不到你了。
楚楚苦笑一下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說著她解開了他的手,很迅速的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