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收拾了一下餐桌,安以坐在自己的寫作臺前,愣了一會兒神,想到剛剛閔赫說的拓野公司的事情,本來是想給拓野打電話,想了想還是等晚上回家再說吧,但是心里總還是放不下,便上網打出了幾個字“業茗集團”,這是拓野公司的中文名字,哪知百度搜素一個出來的就是赫然幾個大字“業茗集團陷入剽竊糾紛”還有里面的內容“近日業茗集團涉嫌竊取美國知名公司N.C集團,據相關人士分析,業茗集團可能會巨額賠償以平息此次糾紛,今日業茗集團旗下股票有下滑趨勢,股民人心惶惶,近幾年突飛猛進上升到巨頭地位的業茗集團可否度過此次危機,詳情請看后續報道”。
在看下面網友評論,很多說經濟危機下的業茗集團可能于此次危機中面臨倒閉的危險,看的安以撫了撫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安以有那么一瞬間竟然覺得是自己給拓野帶來了厄運,從拓野從國外回來,一直是混的風生水起的,可是這次怎么會出這么大的事情,本來這些年就覺得自己的壞運氣差到了極點,可是,自從遇見拓野,遇見顧奶奶,真的有很長的時間覺得自己的壞運氣在這七年的時間用的干干凈凈,自己已經往幸福的路上靠近了,可是,可是……
不過這個念頭還是很快的就不見了,安以現在想的是怎樣才能幫助拓野度過這個難關,就算真的破產也沒關系,大不了自己可以養他,不過,憑拓野的驕傲,應該不會用自己養。想想自己真的是挺差勁的,自己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拓野幫忙,可是這拓野有事的時候自己半點忙都幫不上,而且還是通過別人的口才知道發生這么大的事情,想想都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終于熬到了晚上,白天安以手里的電話拿了又起來,起來又放下的,電話號看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沒有撥出去,就是怕耽誤拓野辦正事,自己想著現在拓野肯定特忙,既然自己幫不上忙,就不要打電話去給他添亂了。
正吃著飯呢,拓野忽然看見安以的左手食指上粘著一個創可貼,“你手怎么了?”
這個時候的安以在漫不經心的嚼著白米飯,聽到拓野的聲音猛的抬起頭,隨后看著左手的食指說道:“哦,這個,剛剛做飯的時候不小心切到的。”
按理說切菜切到手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就這兩年他們生活來說,安以從來沒有切到過手,有時候沒事周末的時候,他還會看著安以切菜,不時的還夸贊刀功一流,所以在拓野的眼里,安以切菜切到手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在加上從他回來到現在安以一個真心的微笑都沒有,吃飯的時候又這么漫不經心。平常吃飯的時候話雖然不多,兩人還是很融洽的說幾句的。
他不知道的是安以并不是有哪里不高興,只不過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想了一整天,還是沒什么成果,不知道自己怎樣才能幫助拓野,弄得自己心情也很糟糕。
“你今天心情不好啊”說著,拓野夾了一小片青菜放在嘴里,裝作很平常的問道。
“不是我”說著把筷子放下,反正今天她是真的沒有什么胃口,不過想了想拓野今天在外面肯定沒吃好,還是吃完飯再說。所以接著說道“吃完飯再跟你說,先吃飯吧”,怕拓野自己不吃,安以又重新拿起了筷子,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
吃完飯,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安以好像很難開口的樣子,拓野先開了口,“什么事啊,電視劇不都拍完了嗎,那是小靜的事?”
“不是,小靜這些天都在家寫作,好幾天沒過來了。是,是我今天聽說你公司出了事情,我聽說挺嚴重的,昨天你還跟我說沒事呢,這么大的事怎么能沒事呢?!?/p>
看著安以一臉窘迫的樣子,拓野笑的都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霸瓉硎沁@個事情啊,昨晚不就說過沒事嗎,是真的沒事了,已經和對方說好了,不過是昨晚回來之前才處理好的,今天書面材料就整理的差不多了,明天對方私人秘書會親自過來一趟,把雙方和解書當著媒體的面交換,這件事情就可以告一段落了,不用賠錢,不用倒閉”一邊說著,拓野的手一邊攤開,故作輕松的樣子,以讓安以安心。
“原來是這個樣子啊,你怎么不早跟我說啊,我今天聽說的時候都要嚇死了呢”說著眼圈還有一點微紅。
“安以曌,你可別哭啊”看著安以拓野柔聲怪嗔道。
“我哪里有哭,眼睛里進了點灰塵而已”,說著還像拓野嘟了一下小嘴。
不過隨后拓野很鄭重其事的說道“安以,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真的破產了呢。”
看著拓野很嚴肅的樣子,安以也很正經的說道:“要是你真破產的話……你別死就行。”
這說道破產呢,怎么說到死不死了,其實拓野是想要問如果他破產了,他們的生活會不會有所改變,重點是安以會不會離開他。男人嘛,總是有點自尊心作祟。
看著拓野睜大了眼睛,安以又解釋道:“電視上不都那么演的嗎,還有很多網上的報道,公司破產后很多總裁之類的都會想不開跳樓什么的嗎?!”
安以這么一本正經的說道,拓野撓了撓頭,表示兩人不在一個頻道上。他本來就是白手起家,再者現在正是黃金年齡,如果再創業的話,有人脈有情報,可能做不到現在這么大,但是開個小公司,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對于現在的拓野來說也不是不可以。以前的拓野沒有家,沒有私生活,現在他有每天晚上回來都一桌子菜等她的安以,所以,安以的擔心對于他來說根本不存在。
看拓野撓頭的樣子,安以覺得自己似乎想的太多,不過她確實是這么想的,因為,她根本就沒想過離開拓野。就算拓野一分錢也沒有,對她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影響。
“我是說如果我破產的話,你會跟我解除合約嗎?”拓野看安以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忍不住直接點問道。
“解除合約?你是說離婚?”安以不解的重復了一遍拓野說的話。
“嗯”拓野迎合的點了點頭。
“我為什么要和你離婚啊?破產跟我們的婚姻有什么關系,你要是破產的話,就給我當秘書,端個茶倒個水的,我養你唄”安以還做了一個鬼臉說道。
“端茶遞水?安以你還真敢想”拓野這么心想著,看著安以還在陶醉的樣子,忍不住彈了她額頭一下。
不過,一句“我養你唄”讓拓野的心暖暖的。無論發生什么,安以不離開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一晚上,安以樂呵呵的,解除了她一天的憂慮。其實好久安以都沒有這么焦慮的感覺,這么多年,心境不怒不喜的,甚是平靜。自從認識拓野,安以的心就變得更平靜,只不過,這份平靜與幾年前的有些不同,更多的是一種安逸,也是一種安全。
晚上十點,兩只臺燈下有兩只身影不似那么孤單,倒像是貼著心般的陪伴。安以今天白天都沒寫出幾個字,總是刪了寫,寫了刪的。此時,心情紓解,靈感大發,刷刷的敲打著鍵盤,另一邊傳來的是拓野翻看文件的聲音。
“拓野,我渴了,我想喝咖啡,你喝不喝啊?”安以不一會兒便打出了幾千字,此時覺得嘴里缺了點什么,隨口便問了拓野。如果是以前,安以會忍著不打擾拓野,可是,現在,安以對拓野有一種依賴和信任,當然這其中也有一些隨便,只有至親的人才有的隨便。
“這么晚了,不喝吧,我給你熱牛奶”拓野還是不著痕跡的拒絕了他,因為不知道安以白天喝了多少,所以只要拓野在的時候,特別是晚上拓野都會熱牛奶給她。
“我今天晚上得熬夜,就讓我喝一杯咖啡吧”安以嘟了嘟嘴祈求道。
拓野想了一秒鐘,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還沒等說出話來,安以便搶先說道:“我今天白天擔心的都沒寫出來東西,現在我正有靈感呢,再說我也得存稿呢,不一定什么時候就有事情或者沒靈感寫不下去。行不行???”
“好吧,那你先喝咖啡,等會臨睡前再喝牛奶”看著安以一臉祈求的小臉,拓野沒辦法的答應了。
安以剛要起身,就聽見拓野說道:“你坐著寫你的,靈感待會要沒有了。我幫你泡吧,今天正好我也要熬夜,我也喝一杯?!?/p>
“好啊”安以開心的笑道。有人端茶遞水的,感覺真好,這些年一直是一個人,有人照顧的感覺真好。
拓野的動作純熟而快捷,一會兒的功夫便端到安以面前。
“卡薩密達”安以笑著接過說道。
“Youarewelcome”拓野不偏不倚的接道。
安以停下了正在打字的手,心想著“自己跟拓野真是一對奇葩,她用韓語說謝謝,他用英語說不客氣,重點是說的都很自然,要是還有人在的話,肯定會看著兩個人笑翻了天的?!?/p>
這一晚,就這么先伴著咖啡的香氣后伴著牛奶的滋潤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