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河靜靜的站了起來,走到了樓梯口,看了看樓梯走了一階臺階,又抬起了頭看了看熙河。微風拂動著她飄逸的秀發。此時玲兒似乎有說不盡的話語,卻不知從何說起。只是輕輕皺了皺眉頭,流露出淡淡的憂傷,卻說不出一絲話語。或者更好的說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出來。
“熙河,你難道不想留下我嗎?”最終坐在地上的玲兒還是下了決心,可是聲音依舊是淡淡的在空氣中傳播,給人一種溫柔的迫切感。
“你是最了解我的”聽到熙河的話,淡淡的微笑掛在玲兒的臉上,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卻仿佛褪色后的花蕊,讓人看得不住隱隱作痛。
熙河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眉宇間透露著難以釋懷的激動,卻沒有說出半句挽留的話語。
“算了,你都要出國了?!?/p>
“我祝福你,一路順風。下次見到你時希望你還會是這樣的?!?/p>
熙河抬起頭看了看遠方的天空,又將雙手插進來西褲的口袋里。
“我們還是朋友嗎?”玲兒充滿期盼的看著熙河。
忽然熙河玩味的笑了笑說道:“傻丫頭,我們永遠的都朋友,誰要是欺負你,你就打給我,我就飛過去揍他們?!?/p>
玲兒聽見他說的話也笑了笑,熙河點了點頭走下了樓梯。
站在教學樓頂,望著遠處的南方,一種距離感受由然而生。似乎咫尺天涯,各不相干。熙河并沒有說什么,只是眼睛失神的看著玲兒下樓的背影。
七月,在一個悶熱的日子里,她離開了。
天空陰沉,城市的繁華,忙碌的人群川流不息,缺少溝通的距離。
熙河也選擇離開這種生活,繼續讀書這是唯一能與她見面的機會。也許有天還會相見的那一天,誰又知道呢!未來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楚,道的明白呢!
她走了,留下熙河騎著單車載著她的微笑。
留下那本《稻草人筆記》。
留下他在風中,坐在機場外的水泥臺階上孤單的身影。
遠遠的望著她的身影,再見了——玲兒。
他抱著那本三毛的《稻草人筆記》,坐在機場外面的水泥臺階上面,他的雙眸中含著淚光,長長的睫毛,遠遠的看起來感覺一個擁有外國血統的男孩正在那里傷心流淚。
那本書的尾頁瀟灑的留下了這段話。
那天,
我為什么要傷心?
我為什么要失落?
他在問自己,卻仿佛沒有答案的回答,沉默無力的嘶吼。這就是愛情,這就是一種思念,我們不該讓生命的考驗變成罪。
玲兒走了,一向被人們視為天生一對的他們,終究要遠隔太平洋,用你的早餐陪著我吃晚餐。
從此天各一方,他的小世界里永遠不再有你的身影,而你的世界里永遠失去了他那可靠的肩膀和關切的眼神。
淅瀝瀝的小雨,沁透了熙河的全身。當他終于鼓起勇氣,趕到機場的時候,玲兒的飛機已經起飛了。
國航的班機,輕巧的離開了地平線。帶著許多人的夢想,帶著許多人的思念離開了。異國他鄉,大洋彼岸。也許這將會是一種久久無法平息的思念。
某年的7月7日。
目的地美國。
那個世界的經融中心華爾街,那個詩人留戀的自然生活西雅圖,那個人們覺得奢華但是卻很平凡的拉斯維加斯。這一切都是她的新世界,也許有天在帝國大廈頂層她會遙望這里。
當世界都不在相信有什么好人的時候,每當一個人做出與大多數人不一樣的反應的時候就會說:“你在作秀?!?/p>
當世界席卷在金融海嘯中,中國各地房價水漲船高。談到這里會讓我們想起一個名詞“北漂”,這是一種新的概念,卻是很多人想選擇生活的現實。
當熙河從噩夢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早上十點多了,這一覺熙河睡了好久,好久。仿佛將自己的記憶從走了一邊。
他拿著一本《時代》周刊,躺在搖椅上正看著華爾街巨變。今天莫媽媽也閑下來,此時正在做著飯。熙河享受著難得的愜意,前不久剛剛拒絕了自己學校的校花,成為了學校的焦點。這已經不是熙河第一回了,記得上次是因為在自己學校運動會上,把玲兒抱了起來的時候。也是一時勝利的喜悅,后來這件事成為學校的佳話。在人們眼中他們是天生一對。如今玲兒已經離開了這么久,也沒人再提起這件事了。而上一次震驚學校是自己寫的文章獲得了省里的一個獎項,這下也讓熙河在本區的高校屆家喻戶曉。
只是這些熙河已經習以為常了。
最近熙河耳根特別清凈。原因很簡單,自己那個不講理的姐姐,莫煜菲她出差了。這么多年莫煜菲也沒改掉自己那種張牙舞爪的性格,變得更加冷靜更加有女強人的感覺。
當然這也是不可能改變的事了,只是清凈幾天熙河已經感謝萬物蒼生了。
聚焦在世界時尚之都,這里正在上演世界時尚的巔峰對決。熙河一位旅友正在臺下觀看這次表演,藍雨荷地地道道的上海人,熙河在一次旅行中認識的,身家百億的集團的大小姐,也是個剛剛考上大學的新生,要比熙河大上一些。
雨荷撥通了熙河的號碼,和他閑聊著這邊的時尚動向。熙河只是關注經濟,因為他想靠自己,一個小小“奮青”的能力,在自己25歲的時候買一所自己的房子。
當然雨荷是不用擔心任何有關金錢的事情,因為只要有問題交給他老爸就搞定了。
夕陽下,溫馨的美麗,柔和的光線中散發著紅色光芒的落日映在臉上,不禁讓人想起過去的種種,那如夢般飄渺,可是卻猶如昨天剛剛存在般的真實。
已經過了好多天,熙河翻動著以前倆人寫過的信箋。將所有的與她有關的東西都收進了箱子里,他不敢再在深夜想起那時的傾心流露。
他的世界不同,因為自己要開始一段新的旅程,去看一看更遠的天空下的你我他。
有時候會突然忘了,只剩自己,還會時常想起。
情不自禁的感覺,聽上一曲《天空之城》,好像以前喜歡宮崎駿的動漫一般。動漫并非幼稚,而是保留下一絲的未泯童心,保持著天真浪漫,而對于他來說這一曲還蘊含著另一層意義。
面對社會,猶如汪洋大海,看著巨大的漩渦,一個看不清好壞的世界。一個脆弱的羔羊面對許多狐貍化作的羊,是變成吃羊的“羊”,還是勇于揭露狐貍的真相,變成狐貍的晚餐呢?很多人都在這種弱肉強食中掙扎著。
這個世界本是復雜,又有誰會說它簡單呢?
歌罷,曲終,人離散。
最后留下的只是那本《稻草人筆記》還有那后邊的斑斑話語以及無能為力的嘆息。
陽光送走陰霾的天空,連續數日陰暗的天空終于綻放出陽光明媚的笑臉。轉眼間,時間已經消失了好多。消失的無影無蹤,找不到,尋不著。
三年的時間改變了當時那個少年的容顏,也改變了許多東西。別人知道的和不知道的,終究還只是自己的一面。誰也不清楚這三年他是怎么過的。但是今天,他即將離開這里。他的臉龐略帶消瘦,整理著遠行的背囊,那本《稻草人筆記》被他深深埋藏在旅行箱的深處。
“熙河呀!我們該走了?!?/p>
“好啦!姐你別總催??!”
熙河拿著一個碩大的皮包走了出來。
莫煜菲早已等得不耐煩了,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踱來踱去。
看見熙河走出來,不耐煩的走了上去說道:“我說小祖宗呀!是我上大學啊?還是你上大學啊?”拿著旅行包開始無休止的數落著熙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