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犯嘀咕的時候,顧釗手機又響了起來。
“喂,哪位呀?”聽著手機中的聲音,顧釗那種無賴的笑容忽然嚴肅了起來。
“好的,知道了,我會安排。”顧釗靜靜的關上了手機,看著電腦上大家得合影,不住的嘆息了一聲。上邊有自己有熙河還有玲兒和其他幾個好朋友。
時間,
也許它是最好的橡皮擦,它抹去我們大段大段的記憶。
川流不息的人群,大學中熱戀的男男女女,這種記憶的主宰,讓我們無數人在工作繁忙時,在為生活疲于奔命的時候,都會深深的懷念那段時光。
考試前為女友占座,兩個人吃著一份不是很貴的午餐,去打工去游樂場。
第一次去酒吧!感受成為大人后第一次夜店的感覺,在青春中相擁熱吻。
那種靈魂的震撼,那種刻骨銘心,我們也許在心儀的女孩的窗下,無論住在幾層樓,大聲的喊著,誰誰我愛你的話語。讓整棟樓都探出黑壓壓的腦袋,無論哪個是你心儀的對象,你的表白都會讓對方心中甜絲絲。讓同寢室或是一棟樓熟識的朋友羨慕嫉妒恨許久,許久。或是為他們買上一份暖呼呼的早餐,在樓下等候許久,只為一抹甜蜜的微笑。這一切都在我們年輕的時候騷動過,在我們青春中流傳著。
一曲愛的《離騷》。
“你,有多久沒有好好看看天空。”
月光下,熙河與薛枝陽坐在學校教學一層外邊的護欄上,兩個人背靠著護欄高高伸出用來承重的柱子。
熙河想了好久才開口。
“大概有兩三年了”
“為了她嗎?”
“不是,為了生活。”
“哈哈”薛枝陽顯然是喝多了。
“你說,生活。”
“熙河,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熙河略帶酒意道:“我也喜歡你。”
“是嗎?那你親親我好嗎?”
“為什么?”熙河一時語塞,冒出了這么一句話來。
月光下熙河想起了他不想再想起的那個人,忽然薛枝陽起身轉了過來,拉住熙河的手在月光灑脫之下不顧一切的吻著熙河。
如果說世界上最其妙的是什么。
那因該是一個意外的吻。它不需要你有什么心理準備,也沒有任何深遠的意義,卻是那么自然的發生,那么真實的感受,那么灑脫,那么自然渾厚的美麗。
任何人都不能拒絕,因為你不知道它會在什么時候發生,突如其來,就是一種美妙的感覺,而不是假惺惺的去制造什么浪漫激情。
薛枝陽雙手捂著熙河的略帶消瘦的臉頰,完全沒有一絲放下的感覺,熙河一動沒動,酒勁也醒了,完全不知道眼前這位開朗的女孩在干什么。
只是心中讓自己記得冷靜,冷靜。
浩瀚的月光下,青澀的面頰早已褪去熱烈的酒氣。
薛枝陽慢慢停了下啦,瞪大了眼睛,那雙如水般輕柔,有如火般熱切的眼神,似乎可以融化掉一切。
烏黑亮麗的秀發,隨著微風飄揚的青絲,在月下展示著自己妖嬈的美麗,如同綻放的紅玫瑰,讓人無法抗拒。
薛枝陽雙手捧著熙河的臉頰靜靜的看著熙河。
那種洞穿心智的感受,讓熙河呆住了,他在回憶,剛才那種感受,那是什么?
熙河的喉結動了一下,似乎將什么東西咽了下去。
粗野的呼吸聲,在安靜的夜中似乎變成世界的主旋律。
忽然一束刺眼的白光晃向倆人。
“誰在哪呢?”一個男人嚴厲的聲音從不遠處的樓上走了過來。
有些事,有些人總是在不該發生的時候發生,總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熙河下意識的拉起薛枝陽得手向著校園深處跑去。
就像當年他拉著玲兒得手逃課一樣。
偶爾的放松,是一個人投入新生活的一種良好開始,其實沒有什么是上天注定,只是適當的時候,你認識了適合的人。
大學中有很多事就是這樣,你可以很成熟,也可以弄些人情門面。
昨天李薇和熊傲在辦公室又吵了起來,還好當時沒有老師,當時熙河和薛枝陽都在場。其實事情不大,就是因為李薇管理大學中的社區,專門管理寢室,而熊傲只是沒事偷個小懶,偶爾逃寢,或是不整理內務。
一個是個人關系,一個是工作原則,最后倆人鬧得不可開膠。
熙河勸說了好久,卻也沒辦法,最后還是薛枝陽出了個主意,才讓兩個人達成共識。這回小懲大誡,熊傲以后不許再犯,這回就扣一半個人內務分。
事情雖然多少有些違背原則,但是為了永久安定,收復失地。李薇還是點頭同意了。
一夜有多久,熙河總是說你得問胖子,他一天有多久就知道啦!這事只有艾瑤明白,胖子可聽不懂,應為大學生活中,胖子最大的愛好就是睡覺。所以他的一天真的不是很久。
深夜,艾瑤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踏實,想起今天和熙河他們吃飯,談起了自己的初戀,而胖子初戀是在幼兒園,讓大家不時拿來作為說笑的話柄,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那是鉛筆和橡皮的年代。
今天熙河說了他與玲兒的感情,薛枝陽也說了關于阿穆的事,而自己卻沒有說,當時胖子還笑說她是未來的“鉆石剩女”。
“你土不土,這么大了都沒談過戀愛。”
說話時胖子將一塊烤牛肉塞進了嘴里,薛枝陽在一旁也很好奇的看著自己,只有熙河視乎感覺到了自己的難言之隱,便支開了話題。給他們講顧釗的那條神秘短信。
當然這件事讓大家笑的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艾瑤,原名叫做艾鑫萱,但是因為一個男孩,不該說一個男人讓她徹底改變了,最后還將叫了十七年的名字改成了“瑤”。
每個人都在羨慕愛情小說中發生的故事,感覺每個主人公都有一段不凡的經歷,或是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在成長得過程中,每個人都會是個有故事的人。但是那些故事要是真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話,你一定不會高興的。就像艾瑤每回看見寢友看愛情小說,一副花癡表情的時候。她總會搬出來讓大家都掉進冰窟窿里去的現實,凍得你打架,當然啦!每回都像怨婦一般,最后寢室也不再談起這事。
如果上天允許選擇,艾瑤一定不會選擇做個有故事的人,因為每個有故事的人,都要經歷風霜,飽受痛苦,都要有眼淚和不可回首的往事。
你若成熟就該好好面對。
艾瑤深愛的那個男子,比她大七歲,艾瑤的臺球技術就是他教會的。而在艾瑤生日的那天,他離開了。
那年他二十五歲,一個男人背著一個不大的旅行包,坐上了離開這個城市的火車。永遠的消失在了她世界的盡頭。
這也是熙河在許多年后一次聚會中,從喝醉的艾瑤口中得知的。那年艾瑤又一次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見到了他,那時他已經有了妻子,還有個可愛的女兒。一直對他一往情深,一直未曾想過自己會離開,自己會變了摸樣,只是這次見到的他多了些許滄桑。歲月的痕跡卻多了一份幸福的安定。
那天艾瑤穿著米色的風衣,站在風中,久久佇立著,望著他遠去的身影。在心里默默的說了聲“永別”。
而對于此時在床上難以入眠的艾瑤來說,她不會想到,終究還是見面的一天。
那年,艾瑤第一次遇見他,在一個美術班,艾瑤的家庭很復雜,爸爸是個軍官,媽媽是個生意人,兩個人的感情早就名存實亡。卻一直沒有離婚,只為照顧艾瑤,不讓她心中產生陰影。
艾瑤從小喜歡美術,媽媽為了讓她好好學習,便在本市一個很有名的藝術大師開設的美術班給她報了名,正好那時這個男人臨時替別人來上了幾堂課。就這么著艾瑤認識了他,初次見面就是作為自己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