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落看著神色異常的小涼。
“小涼,我送你吧!”
“恩,好吧!謝謝你。”
BJ的夜空完全籠罩在黑色的霧蒙蒙的天氣中,天空沒有一絲星光,破開迷霧,郭落的車已經(jīng)開到了小涼家的樓下,天空朦朧,卻漸漸下起了小雨,一點(diǎn)的清透心脾,絲絲寒意。
“我走了,謝謝你。”小涼打開車門正要下車。
“等一下,我送你上樓吧!”
“不用了,這樣已經(jīng)很麻煩你了。”
“我看你這樓是老樓,也不是很安全,送你上去我就離開。就別再推遲了。”
小涼并沒有說話,只是推開車門下了車,郭落也跟了上來。
陰霾的天空,看不見一絲星光,卻被BJ的霓虹照的透亮,反光的幾塊水坑也在馬路上交錯分布。
雨,帶給人孤獨(dú),冷漠。打在身上讓人清醒,可是此時此刻小涼自己在迷茫,為什么自己沒有拒絕郭落的請求呢?可是自己卻說不出任何拒絕話語,可能是感激他的幫助吧!
樓道的燈一閃一閃的,電壓不是很穩(wěn)定,在BJ能住上一間獨(dú)立的房子實(shí)在是一種奢侈的事情,北漂的人們卻一如反顧的在那十來平米的房間內(nèi)擠著兩三個人,可是誰又能說的清楚是什么樣的魔力,讓他們?nèi)绱税V狂,如此著魔。也許這就是一種很奇怪的效應(yīng)吧!這是比一切都更加真實(shí)地事情。
小涼的心中反復(fù)出現(xiàn)熙河和眼前這個郭落的身影。忽然看見自己家門前有個女人的身影。
“艾瑤,你怎么在這?”
艾瑤轉(zhuǎn)過身正好看見小涼和郭落的身影。
艾瑤視乎看起來很焦急,從門口跑了過來。
“小涼,看見你就好,剛才顧釗說你沒和熙河一起去,我就擔(dān)心過來看看,從顧釗那里要到你的手機(jī)號,顧釗說你關(guān)機(jī)了挺擔(dān)心的。”
“什么?”小涼很疑惑的拿出手機(jī),自己的手機(jī)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自動關(guān)機(jī)了。知道剛剛自己都沒注意到。如果熙河這時候打過來怎么辦。
小涼起身就向樓上跑去,艾瑤咱們進(jìn)去再說。
艾瑤也跟著進(jìn)了小涼和熙河的家,而那個男人也走了進(jìn)來。剛才說話時候艾瑤沒太在意這個男人,可是進(jìn)門之后,艾瑤就覺得和奇怪,小涼才來BJ沒多久,怎么會有朋友。不過也不是不可能,可能是親屬或是以前的同學(xué)吧。但這很多疑問的艾瑤坐在了沙發(fā)山,而此時郭落也坐了下來。
“你好,我是郭落,是小涼的同事。”
“你好,我叫艾瑤是小涼的朋友。”看著微笑和自己打招呼的郭落小涼也很有禮貌的回了話。兩個人聊了兩句,這時候小涼才從臥室拿出了充電器坐在了他們面前。
焦急的開機(jī),這時她看見了熙河的未接來電。是一個小時前的。小涼撥通了手機(jī),可是始終卻只是“嘟,嘟”的聲音。
“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
“小涼你怎么了?”艾瑤試探的問。郭落也關(guān)切的問道:“出什么事了。”
小涼很失落的放下手機(jī)。
“真不好意思,和熙河鬧了點(diǎn)矛盾,他現(xiàn)在似乎有什么事情他沒接。”
“怎么小涼你不知道嗎?”
“什么呀?”艾瑤很驚訝的看著小涼。如果說把眼睛比作燈泡的確有點(diǎn)夸張的嫌疑,但是說成微型的也不為過,因?yàn)樗⒉恢佬霾⒉恢滥羌隆?/p>
小涼知道,艾瑤知道一些自己是不知道的事情。
艾瑤看著兩個人都看著自己,知道自己有些失態(tài),咳了兩下轉(zhuǎn)過頭對著小涼說:“那就有我告訴你吧!”
北方,
在這個寒冷的季節(jié),似乎整個大地失去了盎然生機(jī),這是個佛堂,上邊立著一張黑白照片,堂下跪著許多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透露著無盡的悲傷,或許這是一種人類都會具有,卻又各不相同的表情,但是卻無法離開一個主題——吊唁。
“家屬搭理。”這是一場葬禮,也可以說是喜喪,畢竟已過世的人,是一位九十高齡的老人,靈牌上刻著他的名字“莫震山”。
在熙河的記憶力爺爺永遠(yuǎn)是個冷漠的人,但是熙河自己,他是真的愛自己。
每回太懲罰他之后,都會給自己一塊糖吃。想想童年那種甜
蜜,自己的眼淚早已奪眶而出。而今天要看見的卻是一個安睡著的爺爺,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再也不能那么嚴(yán)厲的教導(dǎo)自己。只是自己安靜的睡著,睡著。
第二日清晨,吊唁的人群聚滿了這個佛堂,幾個年輕的身影在人群中更顯挺拔。
莫煜菲;莫熙河;董玲;顧釗;還有一位就是一直和煜菲合作的生意上的伙伴也是莫家一直認(rèn)定的準(zhǔn)女婿,當(dāng)然只有煜菲不是這么想的。宋遠(yuǎn)山今天凌晨兩點(diǎn)也從外地趕了回來。
煜菲一身黑色的小西服,陪著黑色的襯衫,外搭一個淡灰色的裘皮外套。手中提著一個小貂皮的小包,腳上穿著一雙黑色高跟鞋。胸前佩戴著白色的小花。走在幾個人最前面。而身后的宋元山和顧釗都選擇阿瑪尼的灰色呢絨大衣,穿著黑色西褲,一雙經(jīng)典的尖頭皮鞋。看起來更像兩兄弟。只是顧釗的略微短些,再加上自己衣領(lǐng)上還有枚黃金質(zhì)地的十字星形領(lǐng)章。
而玲兒今天穿的相比平時更加簡單,活脫脫一個大學(xué)生的樣子,一身黑色的緊身褲,外面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穿著一雙白色的板鞋。散著頭發(fā),面容卻略顯憔悴。
而走在最后的是熙河,一身黑色的皮制棉夾克,似乎于這種寒冷的天氣極為不配套,白色的汗衫,打著一條藏藍(lán)色得領(lǐng)帶。一條深黑色的西服褲子,穿著一雙方頭皮鞋,游蕩在人群最后。
看著自己胸前的白花,熙河臉上淡然神傷。
望著自己的父母臉上表現(xiàn)出十分憔悴,自己心疼萬分,可是看著自己爺爺安詳?shù)乃谀抢铮粗菑埡诎渍掌鹾佑性俅蜗萑肷钌畹幕貞洰?dāng)中。
雖然小時候爺爺并沒有像姐姐那樣,是爺爺奶奶親手拉扯大的。但是,對于爺爺?shù)倪@份感情卻是十分深厚,總是在夏日陽光中,來到爺爺奶奶的小院,逗著爺爺養(yǎng)的小狗,阿福,帶著阿福在院里院外跑來跑去,每天半晚回來時,總是灰頭土臉的熙河,總會被爺爺罰站,然后十來分鐘后,老頭走到熙河面前一副嚴(yán)厲的表情。
“你去吃飯吧!下回再犯還罰你。”
熙河就笑嘻嘻的跑去奶奶身后,抱著奶奶的腿,奶奶的圍裙遮擋著自己,透過一點(diǎn)點(diǎn)邊際看著夕陽下,爺爺?shù)臉用病?/p>
每年夏天熙河和姐姐,或者同學(xué)都會跑到爺爺家來踏青,夏天避暑,躺在爺爺?shù)膿u椅上,高大的杏樹遮擋著殘酷的陽光,透過葉子的斑斑光斑,灑在身上,透著暖暖的微風(fēng),身體感到一絲絲的涼爽,爺爺總會洗一些瓜果梨桃放在一邊,或是拿出來一個放在涼水中的沙瓤西瓜,用西瓜刀切成好都塊來給我們吃。當(dāng)然秋天也會有偷偷翻墻,偷爺爺家院內(nèi)的柿子樹上大個成熟的柿子,老人家總會舉著拐長追著,嘴里喊著,“小兔崽子。往哪跑?”、
如今這個爺爺,卻安詳?shù)奶稍谀抢铮o靜的,沒有一絲想要起來的意思。
玲兒看著熙河,眼中不是流露出憐惜的目光,她心疼的看著熙河,好久好久,沒有看見熙河這個樣子了。記得,小時候,就常常和熙河一起跑到爺爺家,吃西瓜,偷柿子,自己每回都替回來晚的熙河求情,老人卻十分喜歡玲兒,還說過,以后做我們家的孫媳婦吧!
玲兒每次想到這句話都會很開心,可是這樣一個可愛的爺爺,卻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