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望地用腳去踹他,奈何這具身體還太幼小,剛剛才又起死回生,怎敵得過一個成年士兵,他一只手拖著我,另一只手伸過來準備扒我的褲子。
“救命!”
“誰來救你?你那個死了的老爹還是死了的大哥?哈哈哈……”他張狂地笑著,忽然間瞪大了眼睛,一口大刀刺穿了他的胸膛,又拔了出去,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胸口上飆血的大洞,轟然倒在我身上。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他身后,還沒看清楚,眼前一黑,我再也支持不住,暈了過去。
驚叫著從夢中醒來,腦中仍然還是剛剛那幕令人肝膽俱裂的場景,我止不住后怕地喘了幾口氣,向四周望去,卻驚異地發現周圍俱是一片黑暗。
這是在哪里?不是應該在火海之中么?我猛然站起,腿卻一軟,跌坐了下來,不禁疼的呻吟了一聲。
“你怎會如此吵鬧?”一個譏諷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你是誰?是剛剛救我的那個壯士么?”我驚喜地回頭,卻還是什么都看不見。
“呲……”那個人發出一聲冷笑,“什么壯士不壯士的,聽不懂你說的什么。”
那我怎么會在這里?我努力地回想,卻只記得昏迷之前有個男人救了我,后面的似乎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就醒了過來。
“喂,沒死吧?說句話啊,剛剛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現在是什么年代?這里還有其他人么?為什么漆黑一片,是我瞎了么?”
“你在說什么胡話呢?現在是大業十一年,這里只有我們兩人!”那人驚詫道:“這是休息的黑屋子。”
“我似乎什么都記不起來了,現在有些頭痛。”我假裝頭疼地扶著頭,卻猛然想起他看不到,連演戲都不必演,然而身上的痛楚確實真的,聲音虛弱地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而后的談話中,我得知了他叫張晝忻,是忻口人,家里窮困潦倒,不得已被家里賣了,才十二歲而已,他被牙婆子帶上車的時候,我已經在車上了,還有其他幾個小孩,但因我們兩長得最出眾,才要被帶到河東慰撫大使那里去當丫鬟和小廝。
“慰撫大使是誰?”我好奇地問。
“李淵。”張晝忻平靜地道。
“李淵?可是李廣的后裔李淵?”我驚喜道,如果是唐高祖李淵的話,我就來到一個我有所了解的朝代,那也不必太懼怕了。
“什么叫后裔?你講話怎么稀奇古怪的?”
哦,對了,我忘了有些現代的詞語古人是聽不懂的。“額,就是后人的意思。”
“嗯,是的,就是李廣的后人罷。”
忽然,門吱呀一聲開了,我的眼睛一時適應不了外面透進來的強光,不禁瞇起了眼睛,只看到一個朦朧的人影朝我走來。
一只粗糙的手捏緊了我的下巴,“大小姐可總算醒過來了。”
我瞇著眼,慢慢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個老太婆,一張臉干癟無光,長滿了皺紋,至少有六七十。
“你知道我是誰么?”
“這個當然知道,張家大小姐誰人不識?可惜已經家破人亡,是條喪家之犬了!”她尖酸刻薄地笑了起來,“現在只能任我魏老婆子擺布。”
“誰給你權利隨意買賣我的?”那個神秘人把我救出來,難道只是為了賣我掙錢?
“你能死里逃生,已是福大命大,還奢望能過上以前的舒坦日子么?”她狠狠扇了我一巴掌,“這么好的一副皮囊,沒把你賣去煙花之地算是便宜你了!”
我被她打得嘴里涌出一股血腥味,倒在地上。
“我可提醒你一句,想活下去,就別跟別人透漏自己的身份!”她又朝張晝忻冷笑了一聲,“你若想活下去,也最好閉緊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