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婉兒躺在床上,睜開眼睛發現周圍的一切都是那樣的陌生。莊婉兒努力回想發生過的事情。她想坐起來可試了幾次都沒坐起來。她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她知道自己不僅受了很重的傷而且元氣也大傷。而就在此時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小姐,你總算醒了。”莊婉兒聽見聲音轉頭去看,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站在床邊手中還捧著自己的衣服,莊婉兒大驚失色。小姑娘一笑說:“小姐,是我幫你換的衣裳。你的衣衫臟了,有的地方也破了。奴婢已經洗好了,也修補好了,還給你。”莊婉兒聽微微一笑說:“謝謝你,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姑娘放下衣衫說:“奴婢叫蘭蘭。”莊婉兒聲音虛弱的說:“蘭蘭,這里是什么地方啊?是你救了我嗎?”“這里是我家寨主的后寨,是我家寨主在山下救小姐回來的。”蘭蘭說,“小姐,你知道嗎?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了。”“是嗎,我睡了這么久啊!”莊婉兒說,“我應該當面謝過你們寨主的救命之恩。你可以帶我去見你家寨主嗎?”莊婉兒說完還想試著坐起來。蘭蘭趕忙扶住莊婉兒說:“小姐,你就安心的躺著吧,我家寨主一會兒就會來看小姐你的。大夫說你傷的很嚴重,需要好好的休養。”“我無礙的——”莊婉兒的話還沒講完就被蘭蘭打斷了說:“什么無礙呀!小姐的臉色很難看的。要好好休息的。”“蘭蘭,把我扶起來吧,我要療傷。”莊婉兒說。“療傷?小姐,等大夫來了再說吧。”蘭蘭說。“我自己就可以的。我也算是一個大夫呢!”莊婉兒說,“蘭蘭,你有看見我身上的兩個小瓷瓶嗎?”蘭蘭走到桌邊拿來兩個小瓷瓶問:“是它們嗎?”莊婉兒微微的點了點頭。那兩個小瓷瓶一個是莊婉兒的急救藥,一個則是仇宗天給她的蝴蝶谷的獨門丹藥。莊婉兒說:“蘭蘭,快扶我起來。”“可是——那好吧!”蘭蘭見莊婉兒非常堅持也就同意了。莊婉兒服下仇宗天給她的丹藥后小心翼翼的運功調理著自己的身體。莊婉兒之前為蓉蓉解毒的時候就傷到了元氣,后還沒來得急休息調理好身體就急著起程趕路了。雖然路趕得不是很急但是要常應對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她顧及不到自己沒有痊愈的身體,而后又狠狠的挨了一掌掉下山崖。舊傷未愈又增新傷,如今還有命活著就是一個奇跡了。莊婉兒了解自己的傷有多么的嚴重,心里雖然急于馬上治愈,可卻不敢超之過急要循序漸進慢慢的來。莊婉兒為自己運功療傷后,臉色有了幾分血色。在一邊看著的蘭蘭拍手說道:“小姐,你真的是個大夫呀?你的氣色真的比起剛才好多了。”莊婉兒微微一笑沒說什么……蘭蘭幫著莊婉兒換回了自己的衣裳又為莊婉兒梳妝。蘭蘭一邊為莊婉兒梳頭一邊看著銅鏡中的莊婉兒說“小姐,你真美,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就和月宮里的嫦娥一樣美。”“沒有了,那有你說的那樣。”莊婉兒顯得有些羞澀。“有!當然有!小姐的笑容,怕是能讓不少的公子少爺為之傾心吧!”蘭蘭說。莊婉兒聽了蘭蘭的話后想到了仇宗天心里有些不安。蘭蘭見莊婉兒不語說:“小姐,在想什么呢?對了,奴婢還不知道小姐的名字呢?”“啊?啊,我姓莊名婉兒。”莊婉兒說。“莊——婉——兒。”蘭蘭說,“小姐的名字和人一樣美。”莊婉兒一笑說:“蘭蘭啊,你不用一口一個小姐叫著,更不用自稱奴婢,我虛長你幾歲,叫我姐姐就好。”“這——這可萬萬使不得的。”蘭蘭惶恐的說。“為什么?”莊婉兒問。還沒等蘭蘭回答。房門就被推開,一前一后走進兩個男人。前面的男人剽悍健壯,虎背熊腰,四方大臉黝黑黝黑的,滿臉都是絡腮胡子。后面的男人五短身材麻子臉留著山羊胡,更為有趣的是手中還拿一把破舊的鵝毛扇,看似很是滑稽。蘭蘭跑到二人面前見禮說:“見過寨主見過軍師。”莊婉兒聽了明白了,前面長著絡腮胡子的大漢就是救自己的恩公便依著桌子站了起來。那寨主見莊婉兒醒了欣喜若狂的緊走了幾步來到莊婉兒的面前說:“小姐,你終于醒了。”蘭蘭上前對莊婉兒說:“小姐,這位是我們寨主,那邊的那位是我們寨中的軍師。”莊婉兒深施一禮說:“多謝恩公的救命之恩……”莊婉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寨主攔了下來說:“小姐,快坐,你要說什么俺都知道,俺答應你就是了。俺能有你這樣女子當老婆真是太好了。”莊婉兒聽后有些糊涂便問:“恩公,此言何意?小女子不太明白。”“小姐放心就是,俺早就準備好一切,就等小姐醒來,俺們就可成親。”寨主說。莊婉兒聽后更加滿是疑惑問道:“恩公,此言從何說起啊?”“就從小姐被我家寨主在山下救起說起呀!是我家寨主救了小姐,小姐你就該以身相許啊?”軍師說。莊婉兒聽了軍師的話后有些急問道:“這是哪里來的規矩啊?”“是千古不變的規矩呀!”寨主說,“你是女人,俺是男人,俺救了你,你就該嫁給俺呀!戲文里也是這樣唱的,說書的也是這樣說的,就連算命的也是這樣算的。”莊婉兒聽了寨主的話后看了看寨主那副一切都順理成章的模樣真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莊婉兒一字一句慢慢說道:“這千古之來不只有以身相許這一種報恩的方式。恩公所說的戲文也好說書的也罷,那都是杜撰出來的,給人平日消遣之用的不可當真的,更加不能照搬戲文來過生活的。恩公是何等的大英雄,絕頂聰明之人,怎能做出如此不妥當的事來呢?”“你說什么呢?俺聽不懂也沒功夫聽懂。俺只知道俺救了你,你就是俺媳婦。”寨主說。莊婉兒看出這位寨主不僅是個莽漢而且還認死理,很難和他說通。莊婉兒心想:“現在該如何是好啊?我身上有傷,怕是就連那軍師我現在也敵不過呀!這樣該如何離開這里呢?仇大哥,你在哪兒啊?救救婉兒呀……”寨主見莊婉兒一直不語就問:“小姐,你在想什么?”“啊?沒什么。”莊婉兒答。“那好,俺們今天就成親。你先休息吧。俺這就命人準備去。”寨主說完起身就要離開。莊婉兒突然喊道:“恩公,請留步,小女子有話要說。”“什么話,不妨留在成親后在說也不晚。小姐還是好好休息吧。”寨主說。莊婉兒說:“就是有關成親的事。恩公,你能確定今天是成親的好日子嗎?”莊婉兒的話一出寨主和軍師都有些遲疑。莊婉兒見二人的表情立刻又說:“這成親的日子可是馬虎不得,若是選錯了日子影響夫妻感情是小要是影響了山寨日后的前途那可是大啊!”“軍師,是這樣嗎?”寨主問。“小姐說的也不無道理。”軍師說。莊婉兒在一旁心中暗自高興說:“恩公,一定要選一個好日子呀!”“軍師,那天是個好日子?”寨主問。軍師答不上來。莊婉兒見軍師回答不上來她心想:“可以拖的時間越久越好,我的傷也可痊愈,就算不能痊愈有個七八成的功力也可以離開。但是——那個寨主會給我這么久的時間嗎?若是讓他失去了耐心,那可就沒機會了。好!莊婉兒,那就來賭一把吧!”莊婉兒想到這里見那位軍師還沒說出日子來她便開口說道:“恩公,不如三天后吧!那是個好日子。可以嗎?”“三日后?軍師你看呢?”寨主問。那位軍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點頭說好。寨主很是高興:“還好只有三天,好!俺就在等上三日。軍師吩咐下去就按小姐所說,三日后俺們成親。”寨主高興的和軍師離開了。莊婉兒見他們出去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蘭蘭滿面笑容的扶莊婉兒坐下說:“奴婢給新夫人賀喜了,恭喜新夫人。”莊婉兒聽了蘭蘭的話就有氣說:“蘭蘭,我隨便你叫我什么都好,但是就不許叫新夫人知道嗎?”蘭蘭聽了說:“小姐是害羞吧!沒關系的聽習慣了就好了。”莊婉兒瞪了蘭蘭一眼說:“隨你怎么說,我要療傷了。”莊婉兒此時有幾分心急,她想:“還好我只說了三天,聽那個寨主的語氣要是在久些,他是等不急的,到時就不知道會怎樣了,真是慶幸我的第一步走對了。接下來就是要好好利用這三天的時間為自己療傷,不求恢復多少功力但求可以活動自如,我就有把握離開這里去找仇大哥他們。現在全叔那邊也該知道我的事了,怕是要天塌了吧!”可是往往就是事與愿違,莊婉兒心一急就忘了自己的傷是急不來的。欲速則不達,莊婉兒的胸口一悶一口血吐了出來。這下子莊婉兒是傷得更重了。蘭蘭在一旁見莊婉兒吐了血嚇得是慌了手腳說:“這——這是怎么回事呀?小姐快——快躺下,奴婢——奴婢去找大夫來。”蘭蘭扶莊婉兒躺好就要去找大夫。莊婉兒用虛弱的聲音叫住蘭蘭說:“你——你不要去——我——我可以。”“還說可以呢!小姐現在的臉色要比當初還差呢,這要是讓寨主知道了。非把奴婢趕下山去不可。不行,奴婢必須要找位大夫給小姐你瞧瞧。”蘭蘭說著就向外走。“蘭蘭——咳咳——咳咳”莊婉兒一急就咳嗽個不停說,“你——你不要去咳咳——留下咳咳——陪——我。”蘭蘭急忙來到莊婉兒的床前說:“好!好!小姐你別急,奴婢那里也不去,就在這里陪小姐你,可小姐不要在著急了也不要再講話了,要好好的休息。”莊婉兒點點頭。莊婉兒臉上不急可心里卻是又添了幾分擔心。莊婉兒心想:“現在的自己,不要說三天之內離開這里了,就算是給我三個月我也未必可以一個人順利的離開這里呀!這樣一來我——豈不是——不——絕對不行,我一定要想個辦法離開這里。可是現在——仇大哥,蓉蓉姐你們在哪兒啊?在干什么啊?你們該不會以為婉兒——婉兒我不在人世了吧!天啊!要是這樣,那—全叔一定會通知家里,那—那時可就天下大亂了嗎?那嘉輝要怎么辦啊?不行!莊婉兒,無論怎樣你都要想辦法離開這里,這點事應該是難不住你的。可是莊婉兒啊莊婉兒,堂堂的莊家的大小姐,莊家的當家人怎么會淪落到這般田地啊?又為何會陷入如此境地呀?仇大哥,婉兒還活著,可是受了很重很重的傷,快來救救婉兒啊!”莊婉兒的臉上顯出幾分焦急,一旁的蘭蘭見了安慰的說:“小姐不用擔心著急,寨主是一定會娶小姐你的,這都是命理早就注定好的。”莊婉兒好奇的問:“這——咳咳—咳咳是什么意思咳咳咳……”蘭蘭說:“我聽寨子里的人說過,前幾年有一個算命先生給寨主算過,說我家寨主會救一個跳崖輕生的姑娘,這個姑娘就是寨主的夫人,還說只要這位姑娘嫁了進來,寨子就會有錦繡前程的。所以說是命里注定的啊!”莊婉兒聽了蘭蘭的話一切都明白了。蘭蘭接著說:“我家寨主真有福氣可以娶到小姐做夫人,真好!”蘭蘭有頓了頓后問:“不過—不過小姐是為什么事想不開呀,還要輕生?”莊婉兒聽了蘭蘭的問話苦笑著說:“蘭蘭,我咳咳——咳咳—好累,想睡一會兒。”“是,那奴婢就留在這里陪小姐。”蘭蘭說。莊婉兒閉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睡著了。突然一陣吵雜的聲音把熟睡的莊婉兒驚醒了。“小姐,吵醒你了?”蘭蘭問。“外邊—咳咳是怎么了?”莊婉兒問。蘭蘭搖搖頭說:“奴婢不知道。”就在這時門外有一個男子說話“蘭蘭,好好保護新夫人,山寨外有人來闖山。”“哦!知道了。”蘭蘭急忙答應而后又對莊婉兒說:“小姐,你別怕,奴婢保護你。”莊婉兒聽見有人來闖山心想:“會不會是仇大哥他們來了呢?”莊婉兒心中有了一線希望。她去看蘭蘭,只見她正忙著把房中的大件家具往門口推。莊婉兒叫了一聲蘭蘭。蘭蘭聽見了立刻停了下來問:“小姐,有事嗎?”“蘭蘭—我求你一件事。”莊婉兒說。“小姐有事盡管吩咐就是,奴婢一定辦到。”蘭蘭說。莊婉兒說:“你——你看誰闖山。”蘭蘭聽后立刻擺手說:“不行,不行的,寨主讓奴婢保護小姐,要是奴婢離開了,外一——不,不行的。”“我—我沒關系的——咳咳咳咳—去呀咳咳咳咳……”莊婉兒急著說。“奴婢去就是了,小姐你可千萬別著急啊!”蘭蘭說。莊婉兒點了點頭。蘭蘭出去探聽消息,不多時她跑回來了。莊婉兒見蘭蘭回來了急著問:“是誰——闖咳咳——山。”蘭蘭大口喘著氣說:“知道了—是——是個書生模樣的男子,他的武功好高啊!寨子里的兄弟都不是他的對手。”蘭蘭的話一出口莊婉兒就知道是仇宗天了,她立刻轉悲為喜心想:“是仇大哥來了,是仇大哥來救我了,他沒有放棄我。婉兒在這里感謝上蒼,感謝各路神靈,感謝菩薩能讓仇大哥來救我。”蘭蘭見莊婉兒聽完自己的話后臉上的表情由剛剛的擔憂轉為欣喜。蘭蘭小心的問:“小姐,你在想什么呢?”“啊?咳咳咳咳—沒有,就只有一個人嗎?”莊婉兒說。“一個人?還不夠啊!要是在多些人還得了啊?如果要是我們山寨能在多上幾十個人,哪怕是幾個人也好啊!不然我們的山寨可能——呸呸呸!不會的,我們寨主一定會守住山寨的。”蘭蘭說,“寨主還要和小姐成親呢,所以一定會沒事的。”莊婉兒心想:“是呀,一個仇大哥足矣,其他人來反而麻煩。”蘭蘭見莊婉兒不再問話了她也沒在講什么。莊婉兒突然說:“蘭蘭,扶我去哪兒咳咳咳咳……”“去哪兒?那是哪兒呀?”蘭蘭說,“小姐你該不會說的是前寨吧?”莊婉兒點了點頭。“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的,前面正亂著呢,小姐你本就有傷,要是在出什么事的話,寨主非要了奴婢的命不可。不行,這肯定不行的。”蘭蘭一個勁的搖頭表示不同意。莊婉兒說:“你——你咳咳要給——咳咳寨主咳咳咳咳……”莊婉兒一著急就咳嗽個不停。蘭蘭說:“小姐,你別急,有話你慢點說。奴婢給寨主怎樣啊?”莊婉兒歇了一會說:“你要給——寨主收尸咳咳……你就別扶我咳咳—出去。”“小姐是說小姐不出去寨主就會性命不保對嗎?”蘭蘭問。莊婉兒點點頭。蘭蘭不敢猶豫立刻扶著莊婉兒向前寨走去,邊走邊叨咕著:“小姐可要救救我們寨主啊,寨主不能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