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側(cè)臥在榻上,輕撫著手邊的白狐,白狐像一只乖巧的貓,愜意的瞇著眼。九歌聽到外面?zhèn)鱽砟_步聲,微微起身,攏了攏有些松了的衣襟,問道:“出了什么事?怎的這么吵鬧?”
一個小宮女進(jìn)來回話道:“回公主的話,是大皇子來了!不過他醉了酒,流雙姑姑怕他進(jìn)來生事,所以把他攔在了門外,可是他執(zhí)意要進(jìn)來,流雙姑姑攔不住,就快要闖進(jìn)來了?”
“讓他進(jìn)來吧!這梧桐館本也不是什么不能見人的地方!”她懶懶的道,大軍即將出征,他身為一軍統(tǒng)帥卻在此時醉酒生事,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可是自己這里有什么可圖的呢?
“莫鳳妹妹!大哥來看你,你就這樣讓她們攔著我嗎?是不信我?”他一進(jìn)來就叫道。
“大表哥喝醉了,來人,上醒酒湯!”九歌平靜的吩咐道,然后面無異色的道:“大表哥請坐!”
諸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了他與她,他順從的坐在她的對面,看著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白狐,笑道:“妹妹不怕?”
“大表哥身上都是酒氣,但是,你的眼是清澈的,而且,你的腳步也不亂。”九歌淡淡的道。
“妹妹果然聰明!”他笑道。
九歌道:“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上不得臺面。不過,本宮還是好奇,究竟是什么風(fēng)把大皇子吹到這里來的?本宮可不覺得這小小的梧桐館值得大皇子如此大費(fèi)心思。”
“梧桐館,小地方?妹妹謙虛了,誰人不知道父皇信賴妹妹,十有九應(yīng),這里,根本就是司命星君的星云臺嘛。”蘇慕羽笑道。
“大皇子有話不妨直說。”九歌低著頭,收斂了眼眸道。
“妹妹果然還是保留了江湖人豪爽的作風(fēng)。”他含笑道,然后便覺得屋內(nèi)的氣氛都變得凝重了幾分。
“大皇子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嗎?我的生父是鳳忘笙,一個江湖人,我知道,不用你來提醒。不過,你們也別忘了,我的母親,是大楚的嫡長公主,若是沒有她,你們蘇氏剩下的半闕江山能不能保住還是一個問題呢!”她收起了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眼中彌漫著詭異的色彩,像一只伸出了爪牙的貓。
“看來,妹妹并沒有看上去那么溫順和善呢!”他依舊笑嘻嘻的道。
“我從沒有說過我是那樣的人,只不過是那些人自以為是罷了。大皇子不去籌備大軍出征之事,來這里做什么?”她有些不滿的道。她一提到出征就會想起他,她不想讓他去,卻又無可奈何,莫林又要橫插一腳,正煩的頭疼,蘇慕羽還要來找麻煩,她突然有些后悔讓他進(jìn)來了。
“我想跟楚巫山莊談一筆生意。”他道,平淡的語氣像是方才他說的是天氣不錯,可是,其下卻掩蓋了無數(shù)血腥。
“這與我何關(guān)?”她挑眉道,懷里的白狐似乎也感覺到了空氣中的凝重,不安的扭動著身子,最后跳了下去,竄出門去。
“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是誰,那么就不要再互相隱瞞了,不好嗎?我們坦誠公布的談一談,這樣,對我們都好。”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哦?你的意思是我和楚巫山莊有關(guān)系?”她不以為然的道。
“不!我懷疑,你就是鳳九歌!楚巫山莊的水靈圣主!”他堅(jiān)定的道。
九歌哈哈大笑,道:“這個笑話一點(diǎn)也不好笑,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就是她呢?”
“我也不知道啊,可是我就是覺得你是,怎么辦呢?”他無奈的嘆氣道。
九歌淡淡的道:“水靈圣主豈是我等可望其項(xiàng)背的?大皇子想多了。我與楚巫山莊有關(guān)不假,可是我不是她。”
“那你,真的是姑姑的女兒?”他有些遲疑的道。
“你懷疑我?”她不瘟不火道,“我可以和你負(fù)責(zé)任的告訴你,我是鳳忘笙和蘇煙雨的女兒,貨真價實(shí)!”
他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貨真價實(shí)?好一個貨真價實(shí)!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