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安城的街道上,從早市開市,便是人來人往,叫賣聲接連不斷,商鋪的掌柜們站立在柜臺后面,等候著顧客的光臨,伙計們站在商鋪門前,不時的向過往行人介紹著商鋪里的商品,希望能做成一單生意,好得到掌柜的夸獎。化緣的僧人們,他們兩人一結伴,行走在街道上,向那此過往的行人宏揚著佛法。
青安城的衙門里很是平靜,除了衙門口加派了人手外,其它的并沒有什么變化,可就是不讓過往的行人靠過衙門口,鄉民們經過這條街道的時候,大家也都遠遠地繞過了這里,生怕給自己帶來那不必要的麻煩。
在縣令的書房里,華福跟李銘揚正在那里商討著事情,還不時地發出歡快地笑聲。華福向老爺獻著殷勤,讓坐在那里的老爺很是開心。
李銘揚嗑著瓜子向師爺問道:“近期牢房的那兩個人怎么樣了”。華福笑著對李銘揚說:“老爺你放心吧,那倆個人在里面,就像掉了魂似地,整天不吱聲,我想,它們就快撐不了幾天了”。
李銘揚聽了師爺的這幾句話,滿意地點了點頭,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將靠在椅子上的身體坐了起來,拿起桌上的茶碗,向師爺舉了舉,說道:“來,喝茶”。
華福咪著兩只眼睛對李銘揚說:“是,老爺先請”。說完,他也端起了桌上的茶碗,送到了自己的嘴邊。李銘揚放下了茶碗后,又對師爺說道:“那你可要常去關心一下牢里的人,免得他們覺著咱們好對付”。華?;卮鸬溃骸胺判陌?,老爺,小人每天都要去關心一下他們,現在那兩個人見了小人都想叫爹”。李銘揚聽了哈哈大笑起來,笑得他都有點喘不上來氣。
華福一見馬上來到李銘揚的身后,用他那肥厚的手掌為老爺輕輕拍打著。李銘揚擺了擺手后,華福又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倆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喝著茶,顯得是很是地輕松。李銘揚對牢里的人,自有他的打算,這次他下決心將這倆個抓來,并不是因為它們是逃犯,而是為了珍珠玲嚨塔。他的這一點心思,華福是最為清楚,當李銘揚每一次聽到珍珠玲嚨塔的存在,就有占為己有的打算,可是,他一直沒有這方面的消息。今天終于得到了這個機會,他是不會輕意放手。
李銘揚對師爺說:“那你今天什么時候過去”。華福看了一下窗外的日頭,見時間還早,就回答道:“時間還早,還得等一會”。李銘揚聽了師爺的話,他沒有在問下去,只是嗑著瓜子。華福見李銘揚再沒有說下去,他明白對方還是對寶物不放心,他就安慰著李銘揚說:“老爺你就放心吧,只要人在我們手上,早晚是要讓它們開口,不然,那我那點書不是白讀了”。
李銘揚只是坐在那里笑了一下,然后,他才對師爺說道:“可不能輕敵呀,那可是兵家的大忌”。華福聽完了老爺的話后,他馬上說:“這一點上,請老爺放心,小人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可是,根椐目前的情況來看,那邊好像沒有什么動靜,不知它們在搞什么”。李銘揚說:“那邊會動起來的,只是還沒有到時候,可能現在它們比我們還急呢”
華福聽了老爺的話,他連忙說道:“那是,老爺的每一步棋,都會比那些人高明,它們才讀了幾天書,認得了幾個字,還不是老爺嘴里的一盤菜”。李銘揚抬頭看了一下窗外,對華福說:“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也該過去看一下了”。華福聽了李銘揚的話,他站起身來說:“那小人這就去再提醒一下它們”。李銘揚擺了一下手后,師爺走出了書房。
縣衙的大牢門口,近期多了兩名差役,將門口圍的是嚴嚴實實,不許任何人靠近這里。在大牢的死囚籠里,關著倆人蓬頭垢面的人物,它們屈倦著身軀,看起來它們的身體很是虛弱,并且,是滿身的傷痕,倆人搭拉著腦袋,一付很無奈的樣子。
它們靠在木籠上一言不發,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這時,有牢役提著木桶來到了木籠邊上,向倆人喊道:“起來,開飯了”。說完,牢役從木桶中取出了兩個饅頭,放在了木籠邊的碗里。木籠中的倆個死囚,抬了一下身體,感到身上的傷口,一陣鉆心地疼痛。倆人都咧了咧嘴,沒人爬得起來,從他們的臉上看,倆人就是失蹤多日的慧悟跟慧覺。
最后,慧悟還是強忍著身上的疼痛,伸手將木籠外面,碗中的饅頭取了進來,將其中的一個送到了慧覺的手中。慧覺接過慧悟手中的饅頭,他大口地吃了起來。
牢役見倆人吃上了饅頭,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然后,提著木桶離開了木籠?;畚蚋塾X很快將手中的饅頭吃進了肚里,慧覺舔了舔嘴唇向慧悟說道:“哥,這回我們是死定了,看來佛祖也保佑不了我們呀”?;畚蛲现鴤吹纳眢w向后靠了靠,他向慧覺問道:“咱們來這里是第幾天了”?;塾X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時間不短了”?;畚蛲A艘粫麌@了口氣又說道:“他們不知什么時候處決咱們,我可真受不了,這樣的日子了,希望它們能快一點送咱們上路”。慧覺嘆了口氣說:“哎,要知有今天,我倆當初還不如走得遠遠地,也不會有今天”。
慧悟靠在那里沒有吱聲,他屈倦在木籠上,不知心里在想著什么。慧覺見兄長沒有講話,他也將身體向后靠了靠,不吱聲了。他慢慢地閉起了雙眼,回想著往日快樂的日子,心中也得到了一絲安慰。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牢門嘩啦一聲,又被打開了,隨著一陣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地向木籠走來。最后,停留在了木籠的邊上,牢役手拿著木棍,在木籠上敲打著,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響聲,牢役向籠中喊道:“起來,起來,別他媽地裝死,現在還不是讓你們死的時候”。木籠中的犯人,被這種響聲一下子震了起來,慧悟跟慧覺知道,自己最艱難的時候又來到了,他們十分恐怖地,抬頭看著木籠外面的人,連大氣也不敢也一口。華福站在木籠外面,奸笑著向籠里的犯人問道:“怎么樣,這里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們以為躲進了寺中就沒事了,這不還是給抓回來了嗎,你們的那位大哥早己被正法了,這個木籠就是他住過的,怎么樣,夜里可夢見過他?將來等你們見了面,替我向他問個好,就說我師爺二十年后,還在這里等著他”。
慧悟跟慧覺聽了師爺的這一席話,他二人坐在那里,誰也沒有敢吱聲,搭啦著腦袋聽華福在那講,他們知道,只要自己敢回一聲,那肯定少不了皮肉之苦,所以,誰也不講一句話。
華福見到倆人,一付等死地樣子,他笑了笑,對牢役說道:“好了,你先出去,本師爺今天要在這里好好地旬問一下”。牢役聽見了華福的吩咐,他向師爺躬著腰行完禮后,笑著答應了一聲,便退出了牢房。
華福見牢役出去后,他從旁邊拉過來一條凳子,坐在了木籠外面,他清了一下嗓音說道:“你倆人的生命,現在掌握在本師爺的手中,只要我高興,可以放了你們的性命,如果本師爺不高興,那么馬上就可以要了你的性命,這里面的原因,就是要看你們聽不聽話了,怎么樣,你們好好想一下吧”。
華福說完后,他坐在那里,用眼睛看著木籠里的慧悟跟慧覺,慧悟跟慧覺聽完了師爺的講話,倆人相互看了一下,他們感到今天的師爺,不像往常那樣兇惡,說起話來還有那么點人味在里面,可是,他們倆人誰也吃不準,師爺的肚子里賣的是什么藥,所以,也只是用眼睛看了看外面的師爺,想聽一下師爺,還要講些什么,好從對方的話語中,尋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華福看著倆人的這一表情,馬上就明白了過來。又向木籠中的慧悟跟慧覺說道:“怎么,你倆人還沒有聽明白嗎?好,那本師爺就再跟你倆講明白一點,你們的腳下,現在擺放著兩條跟可走,一條是馬上將你二人送上斷頭臺,因為,你們過去的所作所為,早就該送你們去見閻王,死上個十回八回都不是問題。這第二條路,那就好多了,只要你們聽本師爺的話,讓你們做什么,你們就做什么,讓你們講什么,你們就講什么,只要你二人能做到這一點,不但過去的事情,可以一筆勾銷,將來的榮華福貴也是享受不盡,這回你倆人可聽明白了嗎?”。
慧覺聽完了華福的講話,他終于明白了,馬上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爬到了木籠邊上,用哀求的語調向華福說道:“老爺,我想活,我跟老爺合作”。
慧悟見到兄弟已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他也馬上反應了過來,跟在慧覺的身后,來到了木籠邊上,大聲向師爺說道:“老爺,小人也想活,只要老爺所講都是真的,我們一定跟老爺合作”。
華福見到這倆個人,終于向自己屈服了,他坐在那里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之后,華福對木籠里的倆個人說:“本師爺講話,什么時沒算過數,當然是真的,只要你們倆人聽話,今后按著我的話去做,不但可以活命,而且,將來還能過上榮華福貴”。
慧悟和慧覺,再一次聽到了師爺的話,總算有了生的希望,便紛紛向華福表示,他們一定跟師爺合作。華福聽完了倆人的話,他又說道:“這就對了嗎,認識物者為俊杰嗎,好本師爺這就去向上面湊報”。說完,他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轉身向牢門外面走去。隨著牢門一聲巨響,牢房中又變成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