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晨,靜仁帶著隨行人員,辭別了靜安寺的長老們,趕往了慧安寺。靜聲將它們送到了山門外,眾人相互告別后,靜仁帶著僧人上了路,靜聲目送著他們,一直拐過了山灣,直到看不見了眾人的身影,他才轉(zhuǎn)身回到了寺中。
中午,靜聲來到了無靜的床前,見師傅躺在那里,依然是雙目緊閉。僧僮慧能站在邊上,看著兩眼發(fā)紅的靜聲,他以為是長老因為師傅而痛苦,所以,他也沒有出聲。靜聲站在那里看了一會,他輕聲地向慧能問道:“師傅這幾天怎么樣了,病情可有好轉(zhuǎn)”。慧能回答道:“師傅的身體還是很虛弱,每天只能進食點稀粥”。
靜聲看了看病床上的師傅,心中忍不住地落下了淚水,慧能在一邊見到了靜聲長老落淚,反而安慰起了靜聲,他說:“師傅現(xiàn)在比以前好多了,我想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好起來”。
靜聲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心中暗暗地說道:“慧能呀,你那里知道,我這是看見了師傅,又想起了靜法師兄呀,他是師傅最放心的人,可是,今天他已經(jīng)不在了,要是師傅知道了,還不知有多么地傷心呢”。
靜聲想到這里,生怕自己會大聲地哭出來,他趕緊來到了院中,強壓下了心中的悲痛,在院中站了許久,這才離開了主持的屋子,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他坐在凳子上,心中回想著寺中發(fā)生的一件件事情,心說,這是怎么了,先是師傅病倒,后是失蹤的僧人,接下來是師兄靜法被害,事情一件連著一件地發(fā)生,難道說,是我們這些人對佛祖,有不敬之處嗎?菩薩呀,求你發(fā)發(fā)慈悲,讓我們的師傅盡快好起來,將這些妖魔除去,也好讓我們有一個干干凈凈的修身之地。
靜聲想到這里,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走到了菩薩面前,他拿起了供桌上的香,在臺燭上點燃,虔誠地插在了香爐上,并且雙手合實,默默地祈禱菩薩的保佑。靜聲祈禱完畢后,稍坐在那里休息了一會,便起身去寺中查看。
靜聲將寺中巡察了一遍后,見寺中的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什么事情,就準(zhǔn)備回屋中坐禪,就在這時,只見慧能急叢叢地向他這里趕來。
靜聲聲遠遠地看著慧能,看他那急切的樣子,他的心跳的很歷害,心中暗想,難道說師傅那里又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靜聲再也不敢往下去想,只聽見自己的胸中,在咚,咚,咚地跳動著。
慧能來到了靜聲的面前,向他說道:“長老,師傅醒了,他要馬上見你”。靜聲聽完了慧能的話,自己那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他高興地問道:“這是真的嗎”。慧能拼命地點著頭。
靜聲從他那激動的神情中得到了肯定,他趕忙隨慧能趕往師傅的住處,當(dāng)靜聲趕到主持的屋中時,靜塵已先行趕了過來,站立在無靜的床前,跟主持說著什么。
無靜此時正坐在床上,身體半靠在那里,跟靜塵說著話,靜聲走進屋里,趕忙來到了床前,向無靜施禮,并且,口中說道:“師傅你可醒了,弟子們都快急死了”。
無靜一臉地蒼白,用那虛弱的聲音說道:“讓你們擔(dān)心了,靜聲,近來寺中可發(fā)生過什么事情嗎?”。靜塵向靜聲擠了擠眼睛,靜聲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向無靜回答道:“師傅,寺中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一切都很正常,請師傅放心吧”。
無靜聽完了靜聲的回答,他那張消瘦的臉上帶出了一絲笑容,他又問道:“慧安寺那邊有什么消息嗎?”。靜聲見師傅問起了慧安寺的事情,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看著無靜那蒼白而無力的眼神,想到了慧安寺的主持靜法,差一點將眼淚落了下來。靜聲忍住心中的悲痛,用平和的語氣說道:“師傅,那里也一切都好,你就放心吧,前一陣子還有人捎來了話,讓我們好好地照顧你呢”。
無靜開始有點不相信靜聲所講的話,他說道:“剛才我還夢見他回來了呢,不會出什么事情吧”。靜聲聽到了這里,他實在忍不住了,就將頭扭向了一邊。靜塵趕忙接過了話,說道:“師傅,你就別操心了,好好的養(yǎng)病,等你好了,說不定師兄就會回來看你”。
無靜再沒有問下去,他心里什么都明白了,這時,慧能對倆位長老說道:“長老,師傅的病還沒有好,還是讓他多休息一會,等師傅病好了,再和長老們說話,好嗎”。靜聲跟靜塵聽見了慧能的話,剛好給了他們一個臺階,于是,倆人對無靜說道:“師傅,那你還是休息吧,明天我們再來看你”。說完,倆人辭別了無靜從屋中出來。
當(dāng)倆人來到院外,靜聲對靜塵說道:“師弟,你跟我來一下”。靜塵看了看靜聲,他不知道師兄有何要事找自己,所以,便跟著靜聲來到了師兄的屋子,倆人進去后,靜聲說道:“師弟呀,慧安寺的事情,我也考慮了多日,現(xiàn)在師傅醒了,這件事也瞞不了多久,今天讓你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看往后怎么辦”。
靜塵坐在那里沒有回答師兄的話,因為,他聽了靜聲的話后,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可是,這件事情又實在不好辦,雖然師傅的病情現(xiàn)在有了好轉(zhuǎn),如果在這個時候,讓他知道了慧安寺的事情,那就會讓他舊病復(fù)發(fā),但是,慧安寺的事情又能瞞得了多久呢。
靜聲看靜塵坐在那里半天沒有說話,知道他也沒有好的辦法,就又說道:“這件事現(xiàn)在也只有我們幾位長老知道,要是在等一陣子,事情很快就會從城里傳到這里,到那時,可就再也瞞不住了,現(xiàn)在只有盡快想好辦法,才能避免不必要的事情發(fā)生”。靜聲說完,他用一雙眼睛看著靜塵,期待著他能說點什么,哪怕就是一點點都行。
靜塵那能不知道他的意思,雖然,他目前沒有辦法,可是,必僅現(xiàn)在寺中能主事的,就剩他們倆人了,靜塵開口說道:“根椐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是瞞不了多久,只有想辦法讓師傅的病盡快好起來,等他恢復(fù)了身體,才能保證往后不發(fā)生可怕的事情”。
靜聲見靜塵好像有了主意,便急切地問道:“你往下說,怎么讓師傅的身體恢復(fù)鍵康”。靜塵見他急切的樣子,便又說道:“寺中在醫(yī)術(shù)方面能說的過去的地,只有師傅和靜法師兄,可是,一個在病中,一個已不在了,只有去寺外尋找一個醫(yī)術(shù)高深的人,把它請進寺院,為師傅盡快醫(yī)治,等到城中的消息傳了過來,師傅的病也十有八九好了”。
靜聲聽到這里,他又犯了愁,這話要是別人講,他一定不會去理采,因為,要在附近尋找一個醫(yī)術(shù)很深的郎中談何容易。
靜塵看到師兄在那里琢磨,知道他又犯了愁,便笑著說道:“師兄,請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附近沒有好的郎中,可是,剛才我猛地想起了一件事情”。靜聲一聽靜塵的這句話,他又興奮起來,向靜塵說道:“你這家伙,話是說一半,留一半,真是急死人了”。靜塵接著又說道:“我記得有一年,師傅讓我獨自進山采藥,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村子,離我們這里有五十多里的山路,因為,那個地方山路奇曲,所以,也就跟外界沒有來往,村中有一位郎中,醫(yī)術(shù)很是高明,只有將那里的郎中請來,保證師傅能盡快好起來”。
靜聲聽到郎中有了下落,他再也不用發(fā)愁了,就對靜塵說道:“那你快說說,這個郎中的醫(yī)術(shù)到底有多么地高明,你又是怎樣發(fā)現(xiàn)的”。靜塵看到靜聲高興起來,便向他講述了事情的經(jīng)過。